韓樂沒有說話,心中覺得這樣也好。
提前避免與甄建義等人碰面,也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卻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喜:
“韓師兄!
?
”
韓樂轉身一看,見蘇瀅正俏生生站在走廊處,俏臉上泛著幾分羞紅,身上穿著的道冠與那名執勤女修一樣,不由訝異道:
“蘇師妹?
你也來這裡修行?
”
蘇瀅眼帶欣喜,上前道:
“是的呢。
”
她想了想,轉身對著那名女修說道:
“這幾位師兄既然是同門,房舍安排不下的話,那就給他們準備一間側殿歇息吧。
”
女修低著頭,恭敬一禮道:
“好的,師叔。
”
潘文彬淡然一笑,道:
“既然韓兄碰上知交好友,想必有事相聚,那我去其他地方逛逛。
”
說罷,瀟灑離開。
韓樂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看著蘇瀅道:
“不知師妹與楊尊者,是什麼關系呢?
”
蘇瀅淨白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羞赧,道:
“我本來是宋師姐的記名弟子,來到這裡後,祖師便說要收我做真傳弟子。
”
韓樂稍稍打量蘇瀅幾眼,感慨道:
“師妹機緣不錯,可得好好珍惜了。
”
兩人分離不過數天時間,沒想到原本剛剛凝聚靈根的蘇瀅,如今已經是真人境一重巔峰。
而且看她的氣機,估計不日就能突破二重。
如此迅猛的修行速度,實在是讓人聞所未聞。
倘若不知根底的人,還以為她是轉世重修的大能呢。
蘇瀅捏著衣角,似乎是被韓樂看到不好意思,忸怩道:
“師兄,你也是來魔窟修煉的?
”
韓樂點點道:“是的,難道師妹進去過了?
”
蘇瀅輕輕點頭:
“是呀,前幾天都在裡面修行,裡面的靈氣可充足了。
”
韓樂頓時恍然,怪不得她的修為增漲如此迅速,估計這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想到這,他心中微微一動:
“既然師妹進入過魔窟,那知不知道泉穴下面的路徑圖?
”
蘇瀅遲疑了片刻,忽然美眸一亮道:
“我去看看,師兄稍等。
”
她轉身離開,約莫一盞茶時間後又趕了回來。
然後把一副描繪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紙遞上,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是我在師尊偏廳裡看到的地圖,我抄錄了一份,也不知是不是魔窟的,師兄拿去看看吧。
”
“那多謝師妹了。
”
韓樂接過地圖,稍稍打量幾眼,便折疊收進懷中。
倘若這幅地圖是真的,那就不必任憑陳偉茂擺布了。
當然,即使是真的,這幅地圖上描繪的都是楊尊者曾經到過的地方,自己未必能去。
是以它的作用,最多作為一個參考,不至於迷失方向。
蘇瀅羞赧道:
“師兄客氣了,上次你幫了這麼大忙,我還沒有多謝你呢……”
說到這,她似乎想起什麼,哎呀一聲道:
“對了,那艘飛舟還沒有還給師兄呢。
”
說著,她伸手就要往腰間去取錦囊。
韓樂卻笑著擺擺手,道:
“我目前有代步工具,這艘飛舟師妹先留著吧。
以後你來我浮遊島作客,也方便得多是不。
”
蘇瀅想了想,便輕輕點頭。
兩人交談良久,見天色慚慚昏暗,蘇瀅便帶著韓樂來到正殿後面的偏殿。
伏魔殿氣勢恢宏,數座殿堂按南北走向縱橫。
整個宮殿群最高的建築,就是南華殿,也是陣法中樞的所在地。
泉穴魔窟,就坐落在南華殿下面,平時也得益於它的鎮壓,才杜絕邪魔跑到外界滋事。
蘇瀅一路把韓樂送到殿堂才肯離開,也不用她刻意吩咐,裡面的招待女修便急遽迎了出來。
她知道蘇瀅的新身份,又豈敢得罪這位祖師愛徒的客人?
韓樂正要邁步而入,眼神卻不經意間掃見一名行色匆匆的人。
他眯了眯眼,幹脆停下身形,遠遠喊了一聲道:
“虞師兄,近來可好?
”
那人正是虞賦,自從上次在定阜山輸掉比劍,又聽到譚長老的勸誡後,他便一直刻意回避韓樂。
就連在躍翻山相遇的那一次,他也是盡量避免碰面。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再次遇上,他愣了愣後,尷尬的拱拱手道:
“原來是韓師兄。
”
韓樂是核心弟子,輩分比他高一輩。
但要是按入門時間,雙方在外以師兄弟相稱,卻也沒什麼問題。
韓樂見虞賦行色匆匆,而且前往的地方是東側舍房,不是去面見甄建義,就是有事在身。
他眯了眯眼,心中頓時有了決斷,笑著走上前道:
“虞師兄是鄧尊者的得意門生,這次前往魔窟兇險不少,可得注意了。
”
虞賦搪塞道:
“應該的應該的,有甄師兄在,問題倒也不大。
”
韓樂和氣上前,與虞賦談天論北,盡說些沒營養的話。
但每次虞賦想要開口告辭,都被韓樂打斷話頭。
他有心轉身離開,但韓笑面相迎,卻始終拉不下這個臉皮。
終於,韓樂眼角餘光瞥見一道身影一閃而逝。
他心中一笑,表面不動聲色,卻特意提高了幾分音量道:
“今天與師兄交談一番,可謂獲益良多,改天有空我們再徹夜長談。
”
虞賦聽得一頭霧水,暗忖剛才淨說些廢話,哪裡獲益良多?
隻不過,他嘴上仍舊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
”
韓樂淡然一笑,拱手告辭離開。
虞賦有些莫名其妙的瞥了他的背影一眼,也是搖搖頭轉身離去。
隻是他還沒有回到舍房,身旁忽然傳來冷冷聲音:
“虞師弟,你與韓師兄的關系不錯啊。
”
虞賦猛地打了個激靈,轉身就看到甄建義站在那兒,心中不由大驚,急遽解釋道:
“隻是剛巧遇上,師兄千萬不要誤會啊。
”
“哦,真的是這樣嗎?
”
甄建義眼中似笑非笑,忽然意味深長道:
“但願虞師弟不要做傻事,畢竟韓樂幾人已是將死之輩,再與他們聚舊豈不是很蠢?
”
虞賦怔了怔,不解道:
“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
甄建義冷笑道:
“你當真以為,魔窟是那麼好進的麼?
”
“潘文彬他們隻是了解到魔窟的隻言片語罷了,甚至這些消息當中,還有一些是我故意散布出去的。
”
虞賦猛的擡頭,驚疑不定的看著甄建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