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半年前,偶爾還有道派弟子出外斬妖除魔,這些妖邪還會收斂一些。
但現在人人風聲鶴唳,如此一來,讓它們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白素貞乃是元嬰大妖白碩的後代,皿統算得上高端,自從蛻化人形後,一言一行已經與人類無二,對這些嗜皿行徑也頗為反感。
盡管她在獼猴部落族停留了一個多月,但影響力仍舊微不足道,根本阻止不了什麼。
韓樂負手踱步片刻,隨即斷然道:
“像這種暴戾恣睢,喪心病狂的妖部,絕對不能讓它繼續下去,必須主動出擊將其消滅!
”
“白道友,你這次與對方結下的仇怨,便由我來幫你處理吧。
”
白素貞原本打算突破金丹後,再去了結此事,從未想過要拜托別人。
隻是見韓樂一副剛毅果決的姿態,她隻得站起,躬身一拜道:
“那妾身先多謝公子了。
”
韓樂點點頭道:
“白道友,你飛行了十數天,先去好好休養吧。
”
白素貞盈盈一禮,便退了下去。
韓樂負手沉思片刻,當即離開洞府,縱身往十傑山而去。
一炷香不到,便出現在十傑山巔。
他在洞府外停留片刻,便有一名侍女邀請而入。
任浩正拿著一本道冊觀覽,見他信步進來,便伸手邀請入座,笑道:
“韓師弟,多日不見,不知今天是因何而來呢?
”
他心裡猜測,韓樂應該是為了坐鎮弟子的事而來。
這並不算什麼出奇的事,畢竟當中的得益已經顯而易見,之前也有不少弟子前來,希望能獲得分配。
豈料韓樂坐下後,談論的並不是這件事,心中不由有些詫異。
當聽到寒鴉州的妖族部落遷徙進本州,沿途不斷燒殺搶掠吃人,還將幾個小門派滅掉後,任浩臉色頓時發生了些變化。
他也算當機立斷之輩,擅於捕捉契機,立刻便明白裡面大有玄機。
經過數個月來的綢繆,扶持小門派的事已經初步有了進展。
但盡管那幾個小門派已經表達了意向,但遲遲沒有最終落實下來,顯然是想要獲得一些好處再賣力。
對於這種事,任浩自然不能隨便允諾。
要是給了一家,那下一家不給能行?
昆侖派就算是十大道派之一,但這些修真之物也不是憑空得來的。
哪怕他是十傑弟子首席,道派也不可能讓他這般奢侈揮霍。
因此,隨著時間推移後,他慚慚失去了耐性。
之前他都是以籠絡為主,一直好言相向。
但如今看來,不敲山震虎一番肯定不行了。
也明白想要動員這些小門小派,必須軟硬兼施才行,一味拉攏並沒有太大作用。
而最近,邪派弟子在般若州各地愈發猖狂,他原本也準備選一個目標下手,將那些遊移不定的小門派震懾一下。
隻不過,考慮到其他九大道派仍在按兵不動,他心中有些遲疑,昆侖派要不要率先跳出來。
但現在動這些作死的妖族部落,那就不用擔心太多了。
既不用擔憂獨自對抗邪派整個勢力,而且還有適當的出戰理由。
韓樂今天上門提起這件事,可謂正合他心意。
一瞬間,任浩腦中念頭飛轉,卻是突然醒悟過來,韓樂十有八九已經看出自己的困境,所以找準時機送來對策。
想到這,他心中微微一嘆。
韓樂這個時候給自己出謀劃策,算是將之前贈送元陽罡玉的情分給償還了。
接下來想要對方為自己辦事,那就有些難辦了。
他微微搖頭,壓下心中的心思,淡然說道:
“師弟說得不錯,這些妖族私自越境不說,還敢打殺我道派弟子,似這等狂妄妖邪,我昆侖派身為正道十大派,決不能坐視不理,務必將其清剿幹淨。
”
說到這,他再次看向韓樂道:
“隻是如何清剿這四大部落,師弟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
”
昆侖派數萬年歷史中,以一派之力多次抗衡寒鴉州諸多邪修,這幾個部落自然不放在任浩眼內,隻需派出幾名弟子清剿即可。
但要是韓樂還有什麼目的在內,被自己的安排搞禍,那就影響不好了,因此必須詢問清楚。
韓樂淡然一笑道:
“師弟才疏學淺,哪有什麼好的提議。
我覺得要是可以的話,這次可將那些小派弟子帶上,也讓他們感受一下我昆侖派的本事。
”
任浩深深看了韓樂一眼,暗忖道:
‘看來韓師弟的志向不小,以他的年紀與天賦,想要頂替我這個位置,隻怕無需二三十年。
’
而任浩自身的奮鬥目標,乃是法華殿殿主。
十傑弟子首座這個位置對他而言,隻是墊腳石而已,算不上太過重視,反而對韓樂展現出來的上進與抱負,產生了幾分共鳴。
再加上韓樂為自己處理了一個燃眉之急,現在心情不錯,也無心拂了對方好意,便點點頭道:
“既然這件事是師弟提出,那幹脆就由你來出面,為兄來布置人手,你看怎樣?
”
但韓樂接下來的答復,卻讓任浩有些出乎意料,隻聽他淡淡道:
“這次從寒鴉州越境進入我般若州的妖族部落,據說隻有四大部。
”
“那獼猴部落由於跟我有些仇怨,交由我一人處置即可。
至於其他三部,師弟我就不多管閑事了。
”
確定了方向後,接下來韓樂與任浩計議一番,決定三天後便出發,至於人手與布置,他就不方便插手了。
韓樂從十傑山告辭離開後,便返回了天水峽。
莆一坐定,他便擡頭掃了一眼通天境,見郭家雙嬌與展超仍在跟那妖修相鬥。
三人似乎得知沒有生命威脅,於是放開了手腳,居然打得有聲有色,隱隱還產生了幾分配合。
韓樂微微一笑,心中思忖道:
‘他們與這妖修的修為,始終相差太遠,像現在這般隻能粗淺試煉,隻能等日後修為上來了,再像詩依那般外出歷練了。
’
想到這,他不由看向臧元良,朱吉娜二人,臉色微微一動。
隨著時間推移,眼見幾名徒兒開始體力不支,明顯有些疲憊不堪,便讓韓蕭將他們送了出去,旋即將臧元良二人叫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