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娥揚了揚柳眉,輕哼道:
“哼!
師叔太也小瞧人家了。
”
“我昆侖派自有對應法門,回去後再讓師尊幫忙重新祭煉一番,自然能得心應手了。
”
韓樂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他之所以贈送寶物給她,那是出於客氣之舉,背後卻蘊藏著拉攏裴玉堂之意。
至於那冰銀環到了趙燕娥手上,能夠發揮出幾成威力,他也管不了太多。
見他們都心滿意足的收起寶物,便將剩下的寶物收起來,這才對著董詩依說道:
“詩依,還有兩個月就是‘道派大比’。
”
“接下來這段時日,你也不要外出了,我閑暇之餘正好指點你一番,不能松懈了。
”
昆侖派道派大比,一般都是五年舉辦一次。
當年韓樂因為各種原因,被逼返回地球,錯過了一場好戲。
現在又差不多五年過去,還有兩個月時間,就是道派最隆重的盛會。
董詩依這些年來,每時每刻都擔心被人算計,做事未免有點瞻前顧後。
現在得到師尊照應後,隻覺事事順意,緊繃的心神都得到放松,便乖巧應了一聲。
趙燕娥獲贈了冰銀環後,正喜孜孜地欣賞。
聽到“道派大比”這字眼後,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好奇道:
“聽說師叔後天要跟那盧和鬥法一場?
還挑選在絕命崖?
”
韓樂淡然笑道:
“燕娥師侄耳朵挺靈嘛。
”
趙燕娥嬌哼一聲,不由嘟囔道:
“這些氏族弟子,一向詭計多端,那絕命崖以兇惡險峻著稱,說不定他們還準備了什麼詭邪手段。
”
“不行,我必須回去跟師尊說一聲!
”
說罷,她急忙轉身而出,化作一道虹光往外飛去。
絕命崖,位於蟠龍淵之北。
這片山崖高聳入雲,罡風密布,懸石浮空,水流激濺的崖底,是一片蔚為壯觀的水灘。
這裡原本是一座島嶼,隻是數百年前發生了一場突發事故,導緻這裡靈氣紊亂,罡風下沉,無數崖石碎裂穿空,便形成了這種獨特奇觀。
因韓樂歸來後,與盧和約鬥的事並沒有刻意隱瞞,是以一天不到便傳遍門庭。
一瞬間,在各峰各院中引起不少轟動。
不僅師承一脈的弟子早早趕來,就連那些在外執行師門任務的弟子,聽聞消息後也是急急趕回門庭觀戰。
更有很多五年來加入師承一脈的弟子,紛紛聯袂而至,隻為看一看韓樂的風采。
畢竟,自從五年前清剿赤域後,道派已經沉寂太久了。
這種關乎師承一脈核心弟子比鬥的事,自然能引起不少人的興趣。
盧和自恃這一戰能大獲全勝的話,對韓樂而言絕對是緻命打擊,之前積累下來的榮耀也會煙消雲散。
就算自己打不贏,最起碼也要讓那些氏族世家看看,自己有多大價值。
因此,他也廣發請柬,讓親朋好友前來觀戰。
賈高傑與盧和乃是同門師兄弟關系,因此也早早到來。
此刻的他,同樣凝聚了金丹,駕馭著一艘三層飛艦懸浮於空。
看到周圍都是密密層層的飛舟,可謂遮雲蔽月,不由嘆道:
“想不到,這韓樂與盧師弟的一場普通約鬥,居然都能引來這麼多關注。
”
與他面對面而坐的,是一位曲眉豐頰,下巴厚實的健壯道人。
這位健壯道人瞥了外面情形一眼,渾不在乎地說道:
“昔日韓樂橫掃七洲五嶼,在師承一脈的普通弟子中頗具威望。
”
“現在還有不少弟子在吹捧他,出現眼前這種盛況,倒也不值一提。
”
賈高傑冷笑一聲道:
“都是一群蠢人罷了。
”
他擡眼四顧之際,突然眼神一閃,看向一處道:
“看那裡,連名門大族公子潘文彬都來了。
”
那健壯道人擡眼看去,果然看到一名玉樹臨風的青年公子,站在一艘十數丈大小的飛艦上,身邊隨從起碼上百人,場面頗為壯觀。
見狀,他皺了皺道:
“傳聞這位潘公子與韓樂關系甚好,看來傳言不假。
”
賈高傑眯了眯眼,忽然似有所指道:
“譚師兄,你看這一次,盧師弟有多少勝算?
”
譚師兄沉吟片刻,開口道:
“這五年來,韓樂也不可能原地踏步,暫時無法得知。
”
“但要是按正常的修煉進度來算,他們都在伯仲之間。
”
“不過場地定在這絕命崖上,盧師兄應該稍微占了一些便宜。
”
“韓樂的飛劍之術無法展開,倘若沒有其他本事,那就是盧師弟勝率大一點了。
”
賈高傑點點頭,心中也是這種判斷。
盧和凝結的偽金丹盡管比不上真正金丹,但也能驅使些微丹煞。
而煞氣根本不是胎息可比的,隻要運用得當,贏面的確很大。
在他們閑聊之際,一艘白玉小樓徐徐飛來,裡面是一位雙十年華的俏麗女子。
她靠坐在徙倚上,臉上帶著幾分慵憊,對站在一旁的夏曲穎說道:
“聽說師妹五年前,也曾親眼目睹那韓樂的風采?
”
身穿一襲雪花裙的夏曲穎,美貌不減當年,隻見她沉思道:
“此人的確了不起,不過有句話叫做‘年輕氣盛容易夭折’,小妹並未看好他的前程。
”
現場中,除了她們這些核心弟子外,還有不少正在趕來。
這百年間,絕命崖從未出現過如此盛況,盧和與一眾親朋好友寒暄片刻後,便徑直飛上高崖等待。
眾人也識趣的紛紛散開,將那片地方空了出來。
盧和看著周圍情形,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兩天前,他何等落魄,可今天卻成為萬千人矚目的對像。
就在剛才,還有很多名門望族的弟子,主動跟他點頭打招呼。
不管那些人打著什麼主意,但對方起碼做足了姿態,他也是坦然受之。
心中甚至有種感覺,這次選擇與韓樂對戰,明顯是最明智的選擇,隻需打敗對方就能完美達成目標。
此刻,愈來愈多的人,聞訊趕來。
隻是等到正午時分,韓樂仍舊遲遲不見出現,有人便不滿的嘟囔道:
“這韓樂怎麼還不出現?
難道是畏戰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