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郝上師果然是信善之人!
”
白素貞欣然一笑,接著說道:
“你現在把祭煉在金剛盾上的精皿抹去,一並送來即可。
”
“等等,所謂空口無憑,我怎麼信得過你?
”
“郝上師,我可對著上蒼發誓,這裡的事倘若我們洩漏出去半分,必遭五雷轟頂,欲火焚身而死,你看如何?
”
郝康聞言,多少聽出了對方的誠意。
修真者求的是天地大道,上感蒼生,一旦發誓,因果立顯,不可能有半分作假,因而當即便點頭同意了。
白素貞對天發誓,倒也十分幹脆,畢竟這種事,她本來就不打算洩漏出去。
聽完對方發下的誓言後,郝康稍稍放下戒心,立即拿出盾牌法寶,頗為心疼的抹除上面的精皿。
接著又取出那件戰袍,以湛藍的胎息光芒一裹,便把這塊金剛盾與戰袍隔空送了過去,遙遙降落在巢穴口邊緣。
他這樣做明顯也帶著幾分心計,想看看此人究竟是誰,因此落處距離入口有點遠。
哪知道兩件法寶還沒有落地,就看到一絲黑色的胎息閃過,將金剛盾與戰袍卷了進去。
他心中一凜,對方果然也是一名凝胎境的修真者!
這念頭一落,他心中又稍安幾分。
看來對方並沒有做絕的打算,應該隻是想占些便宜罷了。
否則以對方的修為,殺掉灰糜不振的自己,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直到這個時候,他仍舊沒有察覺,自己正慚慚落入別人的算計之中。
兩件寶貝得手後,韓樂與白素貞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沒了法寶輔助,郝康就像沒了牙齒的毒蛇,殺傷力驟減一半。
這次的計策,雖然在地球很常見,但關鍵還是懂得借勢。
讓郝康誤認為他們是掌門師徒一脈的人。
既然自身不能以武力取勝,那就隻能在智計上做文章了。
在韓樂原本的計劃中,倘若郝康不肯上當,那就隻能激鬥一場了。
假如鬥不過,再借用白素貞的胎息遁光,脫離戰鬥不遲。
當然,這算是最後的餘手。
從郝康那天在流雲觀上的舉動來看,韓樂看得出此人並不是衝動之輩。
甚至,此人的脾性還有點守舊,思想過於保守。
所以,他對自己的計策頗有幾分信心。
如今對方落入網中,虎倀俱失,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韓樂緩緩站起,沉聲道:
“白道友,魚已入甕,是時候收網了。
”
白素貞點點頭,當即高聲道:
“郝康,我們將郝允留在原地,就此退去,告辭了。
”
話音一落,一道黑色遁光從巢穴中一閃即逝,似乎人去樓空。
聽得對方履行諾言,郝康心中稍稍舒了口氣,但依然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偵查一番。
隻覺整個石室裡面,除了一絲虛弱的呼吸聲外,他的氣機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異狀。
看來對方是真的撤退了!
郝康緊繃的心神微微一松,隨即便把目光放在兩隻被鉗制在地的玉娃娃身上。
他長長吸了口氣,兇膛急速鼓脹起來,雙手猛地一用力。
下一刻,兩隻玉娃娃便被他扯到了身邊。
雙掌同時按在它們的堅硬玉殼上,不等它們落地,手中分出一絲湛藍光芒,卷住它們往通道深處甩飛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後,他像是體能損耗過度一般,渾身顫抖不已。
良久後,勉力壓下體內肆虐的氣皿,一團湛藍光芒從身上散發而出,將他的軀體遙遙懸浮起來。
玉娃娃的玉殼堅硬如罡,法寶難傷,方才那兩掌隻是令它們僵硬片刻,恢復過來後很快就會折返,因此耽誤不得。
再加上,他體內真元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如今唯有盡早帶著郝允離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從通道處飛出,郝康隔著數十丈遠,就看見躺在地上的郝允。
他心頭頓時一驚,連忙上前探查一番。
盡管郝允的全身都沾染了玉露與塵污,但看起來隻是有點邋遢,事實上並沒有遭受多少傷害。
他心中頓時了然,暗忖道:
“那人終究是師徒傳承一脈,還不敢徹底做絕,更不敢把郝氏得罪死了。
”
如此想著,他伸手拍開郝允被封住的竅穴,正打算攜其離開。
豈料郝允蘇醒過來後,一看到是郝康,頓時急不可耐道:
“康伯,快,,快去追,剛剛韓樂搶走了我的玉玄珠!
”
“他還把我母親送的法寶秘笈都搜刮走了,康伯快去給我搶回來啊!
”
“韓樂!
?
”
郝康聞言,如晴天霹靂,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下一刻,一種上當的感覺爬上心頭,不由沉聲道:
“賢侄不必催促,一切等我們離開險地再作計較。
”
他正想飛遁離去,遠遠便聽到一個聲音由遠及近道:
“郝上師何故匆匆離去?
不如留下來與故舊相聚一番如何!
”
本來還有些許亮光的石室,徒然間昏暗下來。
郝康募然擡頭一看,就見得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印,不知何時出現在頭上。
一開始時隻有三寸大小,然而瞬息間便變化成十數米形狀,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下方洶湧砸來。
“滅魂印!
”
郝康看得心神大震,臉皮一陣抽搐。
他自然知道郝允此次出行,帶了一件特殊的護身寶物,但沒想到竟然是這件殺手锏!
這個印章來頭十分不簡單,乃是郝氏中一位名叫郝威的化丹境強者所煉制。
一旦砸在修真者身上,立即就能衝擊魂體,收縮真元,鎖捆肉軀,令人想動都動不了,隻能被活活砸成柿餅。
這個大印一出,對方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無非就是趁己病要己命罷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募然反應過來。
原來之前的種種,都已經落入韓樂的圈套,一時間驚怒惶惶。
此刻的他,不僅真元耗盡,而且僅有的胎息,也耗費了八九成。
他雖然不懼韓樂,但卻擔憂那名躲在背後的凝胎境女修。
一旦此女全力出手,他自問沒有足夠的能力抵禦。
為今之計,萬萬不能力敵,隻能想盡辦法衝出石室,待回到郝氏後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