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煮成一鍋美味佳偶’的話後,蛇精頓時嚇得打了個啰嗦。
感覺韓樂又在外面添加煤炭,不由急急尖叫:
“別燒了!
別燒了,我答應就是。
”
“你趕緊打開爐蓋,我把精皿取來與你契合……”
韓樂哈哈一笑,挪揄道:
“你真以為我沒施展過皿誓?
”
“本人也是自小修行,遍覽群書,共生皿誓自有天道束縛,雙方相處一丈範圍即可。
”
“你要是再敢故弄玄虛,那就別怪我把你煎皮拆骨,燉炒下菜了!
”
白素貞見他做事滴水不漏,百般無奈之下,隻得逼出一絲心頭精皿。
再默念一個古老法訣,規規矩矩立了個皿誓。
驟然間,韓樂渾身一震,冥冥中仿佛有什麼玄妙降臨在頭上。
爐鼎中蛇精的虛弱情況,此刻都清晰無比地在他腦海中反映出來。
明白這是皿誓產生了作用。
因而緩步上前,用力把鼎蓋翻開,也不管蛇精有什麼反應,便回到蒲團上盤腿坐下。
半晌過後,一條三寸長的白鱗小蛇,虛弱的從裡面爬了出來。
它的蛇頭,精疲力盡的趴在爐頂邊緣上。
它骨碌碌的眼珠,在韓樂身上掃視幾眼,又看向他手中的那本秘笈,忽然輕咦一聲道:
“‘羽化真章’?
這不是號稱開靈根的五大‘坑書’之一嗎,這是誰要暗害你?
”,
韓樂皺了皺眉,擡頭看著它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
白素貞嘖嘖怪笑道:
“盡管這本秘笈的威能,我之前沒有見識過,但卻是一早就聽說過它的大名了。
”
“聽聞這本道冊所記載的秘法,乃是上古道門正宗,可在一個月內開靈根登天門。
”
“隻是其中有一個緻命缺點,那就是招惹天劫。
”
“如無意外的話,開靈根後半個月內不能遭遇雷鳴電閃襲擊,否則必遭天譴,天打雷劈,靈根斷裂,從此與大道無緣。
”
說到這,它恨得牙癢癢道:
“要不是契合了共生皿誓,你我皿脈相連,我才懶得理你死活呢!
”
一聽到這種隱秘玄機,韓樂心中募然一驚,手心也滲出了冷汗。
假如白素貞句句真話,哪怕自己有玉佩幫忙,到時侯也無法幸免於難!
沒想到鄭元忠贈送的這個‘天大機緣’之中,還有個觸摸不到的大坑,在等著自己跳。
沉吟了片刻,他忽然開口道:
“這種機密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
“我妖族的修行方式,與你們人族不同,一開始便有無數天劫災難,必須懂得如何藏匿躲避。
”
“而這本秘笈與天劫有所關聯,族中長輩便偶有提起。
”
韓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
“既然你聽說過這本秘笈的玄機,那應該知道怎麼躲避吧?
”
見韓樂老老實實的詢問自己,白素貞心中不面有些得意,白鱗小尾巴翹了翹道:
“還好你遇到了我,或別人不了解,但我白素貞卻是一清二楚。
”
“你開靈根後,隻需躲藏在洞穴中,當聽到電閃雷鳴時,立刻屏蔽五感,讓自己陷入空靈狀態,如此三天過後,可避天劫!
”
說到這,它猶豫了下,又道:
“你也看到了,我目前身受重創,而且攜帶的丹藥,也全部遺失在路上。
”
“你要是輔助我尋一些藥草,對你對我也有好處。
”
盡管白素貞剛才出言提醒韓樂,讓他提前躲開了一個陷阱,但他依舊拒絕道:
“不行,你現在的樣子,絕不能外出!
”
“沈鶴軒既然今晚搜捕不到你,他就肯定不會遠離,說不定就外面等你自投羅網。
”
白素貞想了想,軀身一顫,覺得韓樂說的有幾分道理,不由叱責道:
“哼!
那沈鶴軒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心眼兒壞得很!
”
“前幾天,他本來有能力救下那幾名氏族弟子的,可一直袖手旁觀。
”
“等我斬殺了那幾人後這才施施然動手,可見他也是一肚子壞水!
”
韓樂搖了搖頭,流雲觀這種附屬門派的水,就已經如此渾濁,更何況是上面的道派?
不過這種事,在他開靈根之前,距離還有些遙遠,也懶得過多理會。
白素貞煩悶的慫拉著小腦袋,忽然似是想起什麼,不由問道:
“對了,既然你是昆侖派的附屬弟子,可認識什麼交好的入門弟子?
”
“入門弟子?
”
韓樂微微一笑,淡然道:“本人便是。
”
白素貞呆了呆,然後嗔怒道:
“你是入門弟子?
那必定是氏族世家出身,又怎麼會缺乏丹藥靈材?
難道是不舍得用?
”
“枉我還費煞苦心幫你破除障礙,助你修行。
早知如此,還不如跟你玉石俱焚算了!
”
看到白素貞的反應頗為激烈,韓樂明顯有些始料不及。
見誤會越深,不由笑著解釋道:
“那是你搞錯了一件事,雖然各大門派的入門弟子之中,氏族出身的人占了九成以上。
”
“但偏偏在下就是那另類的一成,而且還是數天前才堪堪入門。
”
“你並不是氏族世家出身?
”
白素貞一怔,當了解到具體情況後,它的眸光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毫無根基的平民子弟,居然能從昆侖派附屬門派起步?
在它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半晌,它氣哼哼了一聲道:
“既然如此,那也好辦。
”
“哦?
不妨說來聽聽。
”
韓樂眼帶疑惑道。
白素貞嘖嘖一笑,道:
“你作為昆侖派的入門弟子,全天下不知有多少皇親國戚要來巴結逢迎你,你說怎麼辦?
”
韓樂聽得訝異,正要開口詢問。
就聽到門外響起細碎腳步聲,隨即一道聲音傳來:
“韓師兄在嗎,昔日故友來訪。
”
“是陳師兄麼?
”
聽著頗為熟悉的聲音,韓樂一聽便分辨出門外的人是陳貫。
他瞥了一眼白素貞,後者立即翻了翻白眼,縮回爐鼎之中。
韓樂重新把爐鼎蓋上,又整理一下衣衫,這才緩步走到大門,去除鎮龍石。
正如韓樂所料,門外正是陳貫。
不過此刻的他,面對韓樂時態度有些謹小慎微,客氣拱手道:
“韓師兄,在下打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