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或幸災樂禍,或眼帶憐惜,或森冷陰沉的看向韓樂。
隻有恭候在原地的倉井依,臉色依舊平靜如一,完全看不出一絲擔憂的樣子。
就在蚺巨蟒的皿盆大口,已經探到韓樂身後一丈外,正要一口吞下時。
韓樂終於緩緩睜開眼眸,撫掌大笑道:
“原來是局中局,環中環,九套連環陣,我終於弄明白了。
”
韓樂收回手,徐徐轉過身。
便看見那條猙獰的蚺巨蟒,以及蚺蟒王那張憤羞成怒的老臉,近在面前。
他無視蚺巨蟒的兇惡姿態,淡然問道:
“你方才在質問我?
”
蚺蟒王乘坐在蚺巨蟒上,身下巨獸那張皿盆大口,離韓樂還有咫尺距離,就等待一聲令下。
然而,等他看清楚韓樂的外貌後,渾身猛的一僵,眼中射出一抹震驚駭然之色。
“啊!
你,,你是——”
一聲震天的驚恐聲,乍然傳出。
那些強者們本來還在打坐修煉,此刻都皺眉睜開眼。
就看到蚺蟒王驚慌失措的從蚺巨蟒上跌下來,似乎碰上了什麼駭然聽聞的事,慌張向後退去。
“這是什麼情況?
”
諸多強者看得驚異,不由擡頭望去。
就見到巨大無比的蚺巨蟒前,站著一名尋常年輕人。
這年輕人穿戴一身休閑裝,乍看去有點平平無奇,完全引不起外人的注視。
但蚺蟒王看清這年輕人時,就像見了鬼一樣,連連驚惶後退。
“這是?
——”
眾人定睛細看,一開始還有些怪異。
片刻後,一些強者的瞳孔猛地一變,似是聯想到了什麼。
接著,在謝彤萱等人的震驚注視下。
騎著猛犸巨像的猛犸王,急遽跳下猛犸巨像,慌張來到韓樂面前,恭恭敬敬行禮道:
“晚輩赫斯特,拜見韓大師閣下。
”
猛犸王這話音一落,所有強者齊齊渾身一震。
兇婆婆、傑斯等人,也迅速反應過來,同樣飛快上前,躬身行禮。
鐘元武本來還眼帶迷惑,但等他看到猛犸王的恭敬姿態後,瞳孔猛地放大,脫口而出道:
“怎麼可能是他!
?
”
“到底是誰啊?
”
正當謝彤萱幾人,還在一頭霧水的時侯,
就見鐘元武急遽上前,以鄭重無比的姿態,對韓樂九十度鞠躬道歉道:
“晚輩鐘元武,拜見韓大師,剛剛不知是尊者駕臨,還請恕罪恕罪!
”
摔倒在地的蚺蟒王,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當即跪地求饒。
他蒼邁的身體跪拜在地面上,不斷磕頭,發出咚咚的聲響。
如此怪異的畫面,讓謝彤萱等人,看的瞠目結舌一片。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姜伯的臉色卻是霎時一白,露出一抹苦澀道:
“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帶著一名美貌的背劍仕女,姓韓的華夏人...除了韓大師,還能是誰?
”
韓大師?
這個名字,對於謝彤萱、馬泰鴻等馬來國的貴族階層而言,感覺十分陌生。
他們平時的交際與圈子,極少與武術學界打交道。
之所以聽說過猛犸王、蚺蟒王等人,那是因為這些人早就在東南亞成名幾十年,代代相傳,兇威顯赫。
就算是東南亞的市井百姓,估計都會有所耳聞。
因此,即使韓樂的聲威更隆,遠遠超過猛犸王等人,但終究離他們生活的地方太遠了。
“他就是那個以一人橫掃千軍的韓大師!
?
”
一旁的鐘明傑,卻猛的渾身一震,清秀的面孔上,全是震驚莫名。
他作為狂刀門少門主,刀道大師鐘元武的親侄兒,又豈會沒聽說過韓大師的名頭?
“這個韓大師很可怕嗎?
與鐘伯伯相比如何?
”
謝彤萱柳眉輕蹩,盡管方才她還想方切法去救韓樂。
但眼下看到韓樂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她心中又有些嗔怨起來。
“那是當世傳奇人物啊,用可怕這個詞,根本不足以形容此人的本事!
”
鐘明傑苦笑一聲。
他二叔隻是區區涅槃大成,連黑榜都排不上,哪有資格與天榜人物相提並論。
“當世傳奇人物?
”
謝彤萱眨了眨美眸,仍舊一臉的不明所以。
馬泰鴻等人也怪異的看過來,全是疑惑之色。
“百勝盟你們聽說過吧?
”
鐘明傑躊躇一下,不得不解釋幾句道。
謝彤萱等人齊齊點頭,百勝盟在東南亞華人當中,擁有登峰造極的特殊地位。
因為這個組織,幾乎掌控著整個東南亞過千萬華裔的衣食住行。
更是硬生生從馬來國,把新嘉坡這座城市獨立出去,創造了海外華裔的自由國度。
就連謝家,與百勝盟也有糾纏不清的關系。
謝彤萱的保鏢首領‘姜伯’,便是出自百勝盟一脈,據聞與傳說中的盟王還有一點牽強關系。
“昔日在幕後掌控著百勝盟,把新嘉坡獨立建國的盟王,傳聞就是一位當世傳奇人物。
”
“包括兲地會太祖宗、皿剎門巫王都是。
隻不過前不久,韓樂孤身獨闖尼爾國,斬殺了巫王。
”
“沒想到才一個星期不到,他已經離開尼爾國,來到了馬來群島。
”
鐘明傑一邊說出自己了解的事,一邊驚嘆連連道。
“嘶——”
眾人聞言,終於齊齊變色,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百勝盟盟王、兲地會太祖宗、皿剎門巫王,這些都是十分久遠的人物,功績流傳了大半個世紀。
盟王統禦新嘉坡,巫王把持尼爾國,兲地會分會遍及全球,是何等威風凜凜的存在?
韓樂區區一個年輕人,居然能與這些傳奇人物相提並論?
謝彤萱心中不願相信,馬泰鴻同樣一臉難以置信。
但看著猛犸王、兇婆婆等一方強者們,在韓樂面前保持必恭必敬的姿態。
威震馬來國的刀道大師鐘元武,也躬身對著韓樂行禮。
至於原本高高在上的蚺蟒王,更是嚇得跪拜在地,瑟瑟顫栗。
他們即使心中一萬個不信,此刻都解釋不了如此荒謬的事了。
‘原來,這家夥如此恐怖啊——’
‘偏偏一路上不顯山不露水,還裝得善弱可欺的模樣,逗我們玩的嗎?
’
謝彤萱看著那邊負手而立的韓樂,俏顏中閃過一抹後悔與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