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界各大氏族,之所以能繁衍至今。
甚至有資格與門派抗衡,便是得益於代代相傳的‘不傳之秘’。
韓樂明白這個道理,這些力士與真人境弟子,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
既然是‘不傳之秘’,自然就不可能讓外人得知。
今天他便是逼郝允親口說出來,故意讓那幾人聽到。
最為要命的是,那些人即使想不聽都不行。
因為,郝康不答應!
原本,郝允來這裡是打算借玉娃娃的玉露開靈根。
玉玄珠的出現,卻是意外之喜,歸咎起來應該是屬於昆侖派掌門的囊中之物。
他們動用了玉玄珠,便是不問自取,私自貪污,事後必然要千方百計遮蓋,不讓這種事敗露。
所以身邊帶來的人員,早就落入郝康的必殺名單行列。
他又怎麼可能會放任這些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呢?
要是他們心生警惕,借勢外逃,或者向外面的昆侖派弟子說起這事怎麼辦?
韓樂簡單述說了一番,笑道:
“我的策略,不過是借勢而為,讓郝康心中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提前發生罷了。
”
話雖如此,但他卻真的無需自己動手,略施小計,便讓郝康滅掉了這些人。
白素貞聽得佩服不已,今天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借刀殺人,什麼才是智計百出。
不自覺間,她對韓樂的信任又添了幾分,忍不住問道:
“道友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
韓樂眸光閃爍了幾下,微微一笑道:
“不用急,還可以繼續消耗此人一番。
”
在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中,每當郝康發言詢問時,總被郝允各種理由推搪。
慢慢地,郝康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段時間以來,韓樂二人以各種理由讓郝允拖延時間,也並不是為了一昧耗損郝康的體能。
白素貞便在這兩天,借助巢穴中的玉露,以及從郝允身上搜刮得來的天璇丹,盡心盡力療傷。
現在,她已經恢復了三四成修為。
但想到很快就要與郝康對上,白素貞心中也是有些憂慮,不敢太過輕敵。
一旦爆發戰鬥,必須以勢不可擋之勢,把手上所有法寶打出,將其一擊必殺。
不然給對方反應過來,說不定還會施展出什麼殺手锏。
她眼波流轉,卻發現韓樂仍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當即沒好氣道:
“之前盤問郝允時,他說過郝康還有法寶旁身。
”
“韓道友既然智謀超群,怎麼不想個辦法讓郝康把法寶親自奉上呢?
”
她本意隻是想開唰一下韓樂,沒想到韓樂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吟道:
“你說得對,這段時間我便在考慮這件事。
”
“如今正巧想到一個方法,道友不妨給參詳參詳一二。
”
白素貞櫻唇張了張,一副瞠目結舌的摸樣。
莫非眼前這個青年男子,還真有什麼辦法不成?
半信半疑的走到近前,聽韓樂低聲耳語一番。
聽著聽著,她的美眸慚慚亮了起來。
盡管這個計策還沒有實施,但她已經覺得成功了大半。
卻在這時,韓樂察覺到數十丈外的郝康,氣息突然變得有些不穩起來,不由笑道:
“白道友,為今之計必須先穩住郝康,我看他忍不住要發飆了。
”
白素貞輕輕點頭,隨即走到巢穴口,高聲叱道:
“郝康,郝允已經被我們制服!
”
“若你打算就這樣放開玉娃娃,我等自然可以安然退去,但郝允必定十死無生,你可考慮清楚了?
”
郝康心頭一驚,他剛剛還真有這個想法。
這段時間以來,他連續試探了幾次。
見郝允說話時語言利索,井井有條,根本不像修煉出了問題,反而像是被人勒迫。
然而心中盤算了一番,卻始終找不出疑點。
再加上自己體能幾乎耗盡,就要鉗制不住玉娃娃了,正準備放棄,前往巢穴一探到底。
如今見對方自動浮出水面後,自然更不敢肆意妄為了,不由沉聲問道:
“閣下到底是誰?
”
“郝康,你這問話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
“這次掌門答應給你郝氏使用玉露開靈根,已經是格外開恩。
”
“但你們竟然貪心不足,還私自吞服了玉玄珠。
”
“這件事,你貫州郝氏該怎麼給掌門一個交代?
”
這種指責的話語一出,就像撥開迷霧見晴天,郝康心中霎時明亮了幾分。
這分明是掌門師徒傳承一系的人,故意向郝氏發難了!
道派之中派系林立,互相排擠,明槍暗箭的爭奪,早已習以為常。
師徒傳承一脈的弟子,歷來對氏族出身的人抱有天然敵意。
對他們這些無需外出拼殺,便能享受門派各種福利的人,一直僅僅於懷。
所以這種暗中下絆子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尤其是這一次,郝氏還拿幾名核心弟子被殺的事借題發揮,指責沈鶴軒故意見死不救。
最後,郝氏甚至還聯合各大氏族,齊齊向掌門施壓。
這些氏族作為道派的中堅力量,輕易不能彈壓,掌門為了安撫它們,隻得勉強同意讓郝允使用白虹靈礦區的玉露作為代價。
但如此一來,這種聯手施壓帶來的後果,必然會引起掌門師徒一脈的不滿。
尤其眼下正處於白虹靈礦區這種重地,他根本想不出在這種地方,除了掌門師徒一脈的人以外,還有誰能進得來。
當然,其中最令他深信不疑的是,對方可是一名女性修真者!
整個門派之中,誰都知道掌門歷來喜歡招收女性修真者!
皆因這些女修弟子,不僅可以用來聯姻,拉攏那些天賦傑出的弟子,而且有時候還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對方的身份,一下子就被他打上師徒一脈的烙印!
他沉吟片刻,覺得這種事自己一方占不到道義,又不能讓它成為掌門用來報復郝氏的藉口。
如此一來,隻能自己站出來吞下苦果了。
他渭然一嘆,直言道:
“閣下明鑒,這次事件的所作所為,全是郝某在暗中指使。
”
“郝允不諳世事,聽信了我的讒言才會做出這種錯事,與郝氏沒有多少關系。
”
“另外,本人並不是郝氏族人,造成的過失我會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