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陶知紹,之前可是天禪上人的徒弟,堪稱交際廣泛,但短時間也隻能在附近找到馬道友一人。
倘若不是有西部灣派來的翁姓二妖,也就他與胡德鐘二人罷了。
蕭嵐嘆息一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仔細謀劃吧,三兩個月也無所謂了。
”
“但我擔憂的是,外人得知這兒的消息後,提前將幾件寶物換走了。
”
淳長老微微一笑,淡然自若道:
“二小姐隻怕是多慮了,那幾樣奇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嗎?
沒有三五個月,誰能一次兌換到手?
”
“其他不提,單單那樣仙芝草,宗派的珍藏不就被你一掃清空了麼?
”
經此一提,蕭嵐也意識過來,明白自己是關心則亂。
韓樂需要的東西本就稀有難尋,連她也翻遍了玄陽宗的寶庫,才找到九株仙芝草。
至於鳳根髓與玉蟾珠,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所以說,那些底蘊比玄陽宗還遜色的人,肯定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做到的。
淳長老沉吟一下,突然道:
“二小姐能不能向譚長老提一下,讓西夏國國界處的龍城,不得與赤旭龍城進行采買交易,這樣時間一長,對方必然會產生動亂,以後我們對付起來就簡單得多了。
”
蕭嵐柳眉一挑道:
“這沒什麼用吧,國界不能交易,莫非他們不會前往中立龍城麼?
”
淳長老嘿嘿一笑道:
“要是有膽量前往中立龍城,那正中老夫下懷啊。
”
蕭嵐似乎聯想到什麼,心中有些不喜,看著淳長老建議道:
“淳長老,那種事還是少做為妙。
”
淳長老渾不在意道:
“二小姐不必擔憂,淳某出手還是有分寸的。
”
商談完畢後,蕭嵐也不想留在此地,當即告辭離去。
看著此女遠去後,淳長老吩咐一旁的侍女道:
“去將老二叫來。
”
片刻後,一名與他有六七分相似,長得牛高馬大的人走了進來,遠遠開口囔道:
“老大,是不是又有大買賣了?
”
淳長老慢條斯理地喝著香茗,悠然道:
“老二,遲些要收拾幾個人,你別在這個時候犯糊塗,給我盯著赤旭山脈那邊。
”
“倘若看到有人前往中立地區的龍城,那就不用打招呼,直接下死手便是,但切記別暴露身份。
”
那高壯中年聞言,興奮道:
“老大放心吧,這種事我早就駕輕就熟了,不會給你招惹是非的。
”
淳長老似乎有些感慨,道:
“這算是我淳氏崛起的契機,可別搞砸了才好。
”
如此過去了大半個月,一切相安無事。
這一天,韓樂正在指導幾位弟子推解篆文,忽聽到戚宏在外求見。
他讓場中幾人回去修煉,便看到滿臉愁容的戚宏走了進來,躬身道:
“府主,這段時間不知出了什麼事,西夏國界內的龍城,都拒絕與我赤旭龍城互通坊市。
”
韓樂臉色依舊,道:
“原因查明了沒有?
”
戚宏遲疑著道:
“錢師弟暗自讓人打聽過,好像是玄陽宗的一位長老刻意刁難。
”
韓樂目光一眯,卻沒有多少意外。
戚宏沉悶道:
“龍城的坊市如今人心惶惶,小弟也不知怎麼辦才好,還請府主定奪。
”
韓樂略一思忖,旋即說道:
“師弟無需多慮,這件事想要破解也不難,你讓人持我令符前往西部灣瑞寶門,坊市緊缺的東西,可以先去那邊購買,沒必要非去西夏國。
”
戚宏愣了愣,遲疑道:
“雖然瑞寶門與西夏國相隔數萬裡,但來回一趟也不容易,而且對方也是尊奉玄陽宗,要是萬一——”
韓樂淡淡道:
“有些事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結果?
”
“要是真沒辦法,你就前往南方的沿海島嶼,那邊也有幾座龍城,再不行就前往南梁國,聽說那邊不分國籍不拘小節,都能進行交易。
”
“至於具體怎麼操作,師弟你可以看著辦。
”
戚宏想了想,感覺也隻能如此了。
真要被逼去南方,失去了門派關照,被人當水魚來宰是肯定的,但也好過坐吃山空。
他對著韓樂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
他離開沒多久,執勤童子又進來回稟道:
“掌門,紫陽門長老趙尊者求見。
”
韓樂一愣,笑道:
“請他進來。
”
趙睿邁步而入,與韓樂寒暄了幾句,這才說明來意:
“趙某這次前來,是向韓掌門告別的,明天就要動身前往西夏國了。
”
“隻不過這一去,不知能不能活著回來,我紫陽門還得拜托韓掌門多多關照了。
”
韓樂聽出他語中的異常,不由問道:
“發生了什麼?
”
趙睿微微一嘆道:
“三天前的遺址之爭,玄陽宗一戰而敗,十數位尊者全部陣亡,僅剩宗主一人孤身返回。
”
“當然,碧濤宗的結局也好不到那去,也有十位尊者葬身其中,聽說對方的宗主也受傷不輕。
”
“如今玄陽宗發了瘋般到處征召尊者,打算在下一處的遺跡之爭上奪回顏面。
”
韓樂心中詫異,據他調查得知,玄陽宗身為靈樞州六大宗之一,全宗上下起碼能湊出數十位元嬰尊者。
但這一戰,就葬送了十分一二,可謂仇深似海,廝殺慘烈了。
他不由奇道:
“趙道友可否解答一下,這遺跡之爭究竟是怎麼回事?
”
趙睿沉聲道:
“所謂遺跡之爭,傳聞是一位上古大能遺留下來的數座遺府,依照九宮八卦的方位坎在我靈樞州各處,之前有封禁存在,沒有人敢窺視。
”
“但這些年來,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那些封印慚慚松動了。
”
“由於這些遺府都在玄陽宗與碧濤宗的交界處,因此引得雙方覬覦,最後便約定以鬥法方式決定歸屬。
”
“原本這兩個宗派便有仇恨,如今經過這遺府火上燒油,仇恨愈積愈多了。
”
韓樂一番聽解,這才得知兩大宗派之前已經鬥法數次,雙方損失還在可承受的範圍內,但這一次不知是不是怨恨集中爆發,直接橫屍遍野。
他挑了挑眉道:
“我赤旭山脈的門派雖然也奉玄陽宗為尊,可左右不過扯旗罷了,趙尊者既然知道險難重重,為何還要前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