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番猛攻之下,公孫澤的護體罡氣最終支撐不住,轟然破裂。
此刻他已經無力招架,黯然地閉上雙眸,幹脆放棄防禦,狠心一捏法訣,隻見頂上罡花一閃,一件利器疾射而出。
隻聽哢嚓一聲,一柄巨斧轟隆劈在他的頭顱上,頓時如西瓜般爆裂,身死當場。
那名邪派長老剛要大笑出聲,然而嘴唇還未張開,眼中卻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之色。
他艱難地看著心髒處,那裡已經穿透了一個大洞,髒腑與皿水流了一地。
公孫澤竟然隔著上百丈,拼死操縱著重寶殺來,選擇了玉石俱焚。
蛛娘交手之餘,看著那方慘烈一幕,不由驚呼道:
“公孫道友——”
一名元嬰同伴死在面前,百年苦修付之流水,蛛娘心神彷徨了一下,差點被一道腐蝕刀光劈中。
辛虧她躲閃及時,加上本體是妖類,立刻化為一頭飛禽振翅而起。
沈長老微微一嘆,拋出一張靈動十足的符紙,將公孫澤的魂魄護住。
如今身在滾滾黑煙籠罩之中,還有未知敵人環伺,他也無法分身庇護,看在同一陣營的份上,隻能提供這點幫助了。
那名被公孫澤斬殺的邪派長老,眼看屍首跌下雲頭時,忽然從印堂處飄出一縷黑煙,卻是魂魄逃了出來。
邪派與道派的功法不同,哪怕軀殼被毀,魂魄亦能縱來飛往,保留著幾分本事。
要是能及時奪舍到一副軀殼,到時又是好漢一條,哪怕修為倒退了不少,但也能慢慢修煉回來。
然而,此刻場中還有祁元龍這麼一位邪派長老,對於這些情況知根知底,對敵時早已留意著四周。
對他來說,邪修的魂魄也是大補,看到那邊想要逃離的魂魄,心中冷然一笑,頂上罡花一震,一頭劣魔憑空出現,追蹤而去。
那魂魄還沒有離開多遠,就被劣魔張嘴一咬,三兩下便撕吞了下去,接著飛速上前,將那副殘軀也一並吃了。
韓樂斬殺掉華發老者後,又被一位亟天教長老纏上,一時間無法分心。
聽到蛛娘的驚呼後,他眼中冷意一閃,擡手打出一道誅滅神雷,將那位長老的三頭邪傀逼開。
轉身一看,見公孫澤已經身死道消,心中默然一嘆,將那張寄存著魂魄的符紙招來,捧在手中認真道:
“道友受邀而來,卻中途而亡,不妨先守住魂魄,遲些我會給你一個應有的交代。
”
那纏來的邪派長老見他分心二用,怎麼可能會錯過如此良機,罡花中躍出三柄飛梭,閃電般襲在韓樂身上,然而還未及體,就被法袍適數弾開。
韓樂沒有轉過身,隻是一抖衣袖,腳下浪潮一湧,便將三柄飛梭卷了進去。
那邪派長老捏訣召喚了數次,卻遲遲不見回應,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駭然。
韓樂鄭重收起公孫澤的魂魄,這才冷眼看過去,頂上五色罡花驟然一旋,劍魄與錐狀物齊齊殺來。
那邪派長老之前見識過這兩物的本事,一擊便斬殺了邱長老,自然不敢迎接,但奈何自身被困在洪荒異蛟的封禁之術內,想要遁走不易。
他隻得大吼一聲,頂上罡花一震,飛出一件盾牌,但還未變化出巨盾形態,突然就被一件縛印定住,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那件錐狀物淩空一剁,就將他的護體罡氣削去,劍魄趁勢殺來,一閃穿過,一顆鬥大頭顱拋飛而起,連魂魄都沒有逃掉。
韓樂斬殺這位長老的方式,與上次一模一樣,靈寶、神術、劍魄互相配合,殺招頻出,根本沒有三合之敵。
一時間,竟然沒人敢再纏來。
而另一邊,祁元龍由於剛放出劣魔吞噬魂魄,惹得亟天教二位長老雷霆大怒,竟然放棄沈長老齊齊殺來。
其中一人沉聲喝道:
“看你的攻擊手段,理應是出自黑煞門下,竟然吃裡扒外的跑去幫助外人?
”
祁元龍嗤然大笑道:
“呂茂才、龔興你們兩個老烏龜,也有資格訓斥老夫?
”
那兩位亟天教長老被他喊破名字,心中募然一驚,驚疑不定道:
“你是——”
祁元龍懶得跟他們廢話,冷笑著大手一揮,頓時鬼氣陰森,邪煞滾滾,無數劣魔從中探出,將撲來的六頭邪傀全部纏住。
在這片封禁的區域下,這些邪傀早已變得癡呆木訥,此刻被這麼多劣魔扯咬,更是動弾不得。
就連那兩位亟天教長老的身邊,也被上百頭劣魔纏撲,臉色凝重地放出寶物與護體罡氣護住自己。
祁元龍見二人應對狼狽,眼中噙著一絲戲謔,再次召喚出數百頭獰惡劣魔,不管死傷地撲上去瘋狂撕咬。
過了片刻,那二人雖然殺了上百頭劣魔,但護體寶物也被咬得崩裂開來,變成了一堆廢鐵。
那二人心中驚惶,隻得硬著頭皮將次一等的法寶祭起,但瞬間又被毀去。
如此數次過後,兩人身上再也沒有東西抵擋,隻剩下一道淡薄的護體罡氣。
祁元龍冷笑不已,這二人就像沒了牙的老虎,再怎麼抵抗都是沒用,不過是延緩一下死亡時間罷了。
又等了片刻,二人驚慌看著護體罡氣破裂,接著被上百頭劣魔瘋狂撲來,瞬間分屍無數。
祁元龍擡眼一掃,施展出屍冥遁術,身化一縷灰煙繞行一圈,那群劣魔跟隨而動,將散亂在四周的邪傀全部分食一空。
這次亟天教共派來七名長老,如今被殺了六人,隻剩下一個還在跟蛛娘纏鬥。
蛛娘雖然沒有得力寶物旁身,神術方面也普普通通,但防守得密不透風,每次察覺到威脅,便化身飛禽及時躲避。
與她鬥法的那名邪派長老,見遲遲拿不下對手,而同門卻逐一慘死,因有封禁之術存在,他自知已經無路可逃,當即狠下心,就想施展出亟天教一門同歸於盡的邪術。
而來到一旁護法的沈長老,見此人臉色有異,他眼光何等獨到,立即察覺不妥,擡手一抖,一張箭符疾射而出。
隻是剛飛到那人面前,其身上的法衣自動防禦,險之又險地將這支銳箭擋住。
沈長老見箭符被擋,心中頓時感覺要遭,想要再次出手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