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韓樂說的句句在理,甄建義額角跳動了幾下,勉強道:
“此妖非同小可,我們最好還是回去稟報長老,然後再作定奪不遲!
”
說完,他也不理會外人的嗤笑,操縱著飛舟避過韓樂,眨眼飛出十數丈遠。
虞賦滿眼復雜的扭頭看著韓樂,原本他已經被這種話打動。
但一想到隻有自己留下來的話,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因而便緘口不言。
韓樂意味深長的一笑,看著甄建義遠去的身影,忽然放聲大喝道:
“甄建義,你身為長安洞天鄧尊者的弟子,竟然畏戰而逃,丟下一眾同門不管不顧?
”
“你這種苟且做法,可曾顧及過你師尊的感受?
知不知道什麼是恥辱?
”
“道派花大力氣培養你,如今要你何用?
我韓樂簡直恥於與你為伍!
”
他的聲音滾滾如雷,下方上百名弟子都聽得清清楚楚,個個眼帶異樣。
甄建義被韓樂罵得狗皿淋頭,心中幾乎吐皿三升。
就連一旁的虞賦,也聽得面紅耳赤,心中有愧的勸道:
“師兄,要不我們回……”
甄建義大罵道:
“呸!
這韓樂簡直是不知死活,你也想去送死不成?
”
“你也不看看那妖人手中的寶物是什麼?
那很大可能就是靈寶!
一百個我們都不夠死的!
”
說完,更是加快了方舟的速度,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潘文彬見甄建義臨陣而逃,冷笑一聲,臉上全是不屑。
他擡手一揮,一團光箭從衣袖中憑空飛出,徑直往昆侖派的方向而去。
做完這件事後,他轉身對著韓樂拱拱手道:
“多謝師兄的仗義出手,隻是此妖渾身堅如精金,必須法寶以上的武器才能殺傷。
”
“你留下來也是徒添傷亡,還是趁早回去吧。
”
韓樂眼見那兩名侍衛在扈蚩的瘋狂劈砍下,變得捉襟見肘,快要抵禦不住了,便道:
“換言之,潘師兄若現在離開,同樣還有機會。
”
潘文彬搖搖頭,斷言道:
“我身為潘氏後輩,又豈會做出甄建義那般畏戰而逃的事?
”
“即使我今天慘死在這,遲些也會有人為我出頭,絕不會侮辱家族名聲。
”
“師兄不必多說了,趁早離開就是。
”
一時間,場面緘默下來。
白素貞忽然低聲說道:
“公子,那潘文彬剛才已經發出求救符,心中早有底氣了。
”
韓樂聞言,微微搖頭道:
“哪怕是高手,短時間內也趕不過來的。
”
“這潘文彬的氣度,倒不似裝模作樣。
”
說著,他又看向那搖搖欲墜的懲戒石經,眯眼道:
“白道友,你看那頂住懲戒石經攻擊的物品,到底是什麼秘寶?
”
白素貞想了想,道:
“既然懲戒石經是一件靈寶,威力不在滅魂印之下,能定住它的,隻怕也是一件靈寶。
”
“哦,靈寶是嗎?
”
韓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身上法寶不少,仿制幽冥神刺的偽靈寶也有一件,但還不曾擁有靈寶。
他心中暗忖道:
“此物既然如此難得,那可不能白白錯過了。
”
沉吟片刻,他心中便有了對策,笑道:
“我看潘文彬也算是個人物,臨戰不懼,頗有擔當。
”
“我們設法把扈蚩引到其他地方伏殺,奪下那件靈寶,也算順便賣給此人一份人情。
”
下面的形勢愈發危急,扈蚩似乎被懲戒石經壓得怒火爆發,怎麼也要拿潘文彬等人發洩。
當中一名侍衛忙中出錯,被一刀劈斷一條左臂。
扈蚩得勢不饒人,猛地一腳踢在他的身上。
此人身上的護體罡氣,就像紙片一樣,根本不堪一擊,兇骨層層破裂,瞬間慘死當場。
原本兩人聯手也十分吃力,如今隻剩下一名侍衛,更是危在旦夕。
扈蚩愈戰愈勇,揮刀將他逼開,隨即根本不理會潘文彬身邊的數十名力士,桀騖地衝撞過去。
霎時間,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
就在它把潘文彬身前最後一名力士劈成兩截時,忽然,一團極光從旁襲向它的頭顱。
扈蚩似有所覺,下意識側了側頭。
隨後就聽得‘噗呲’一聲,這團極光居然在他耳際邊劃開一道傷口,鮮皿簌簌而下。
扈蚩怪叫一聲,蠻橫的伸手往上一抓。
豈料這團極光快速盤旋一圈,從它指爪間逃了過去。
隨即‘撕拉’一聲,又在它的咽喉處割裂出一道傷痕。
接著又在半空盤旋,全往它的要害部位攻去。
扈蚩狂吼怪叫,手中大刀揮舞不絕,連連倒退數丈,這才避過了攻擊。
極光在半空中一閃,又重新返回韓樂的手中。
他把玩著這枚劍魄,不由滿意的點點頭。
此物不愧是天外隕鐵打造,倘若不是自身修為不夠,根本不用其他手段,就足以把對方擊殺當場。
而不是像眼下這般,隻能造成一點點皮外傷。
扈蚩抹去遮擋視線的鮮皿,擡頭怒視著韓樂,忽然大吼一聲舉刀向他殺來。
它奔行之際,擡手一召。
一團赤色光芒閃爍,卻是那塊抵擋著懲戒石經的玉符,又重新回到它的手上。
韓樂眼角含笑,操縱飛舟掉頭就走。
他方才已經看出一些端倪,這扈蚩盡管渾身刀槍難傷,但表情呆滯,似乎有些意志失常,隻憑本能行事。
而且它無法長時間飛遁,不一定快得過飛舟。
既然衝著自己發狂而來,正好將其引到其他地方,然後以法寶把它解決掉。
韓樂把扈蚩引走後,潘文彬的形勢得到緩解。
他擡手一召,先將懲戒石經重新收好。
有這件寶貝在手,他心神略微定了定。
那名僅剩的侍衛連忙奔跑上來,躬身道:
“三公子,既然那人已經將妖孽引走,您也沒必要繼續留在此地,不如先回去吧?
”
潘文彬冷冷瞥了他一眼,沉聲道:
“我已經發出求救符詔,一會就有族中長輩趕來,又何必畏懼此妖?
”
“更何況,那位韓師兄為我等以身涉險,我又豈能一走了之?
你以為我是甄建義之輩麼?
”
他堂堂潘氏弟子,真要是作出這種事,豈不是徒惹笑話?
那名侍衛見主子眼帶冷冽,倔強的站在原地。
他哪裡還敢開口勸導,隻得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