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兜了一圈,見一名冠玉青年屹立在一塊巨石上,便緩緩降下,冷聲道:
“徐思達,你不是離開了麼?
還來找我幹什麼?
”
徐思達嘿嘿一笑道:
“小環,難道你忘了是誰幫你搭上戚宏那軟骨頭的麼,怎麼現在就翻面不認人了?
”
“你——”
小環臉上帶著幾分慌張,道:
“這份恩情,我早就幫你做事償還了,你也保證過不再以此威脅奴家的。
”
徐思達嗤然一笑道:
“區區花言巧語,你還真信了?
老子好不容易才讓你留在那老色鬼身邊,又豈會置之不用?
”
小環苦苦求道:
“奴家隻想安安分分過日子,徐師弟你還是饒了奴家吧。
”
“安安分分?
”
徐思達放聲大笑,譏道:
“赤極門大難臨頭了,你憑什麼安安分分過日子?
”
小環驚慌搖頭,顫聲道:
“不,,不可能的!
有韓尊者坐鎮,赤極門怎麼可能出事,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韓尊者?
”
徐思達諷笑道:
“那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我師尊現在已經到了紫陽門,還有師伯陶知紹也即將來臨,想要奪下龍城易如反掌,你那韓尊者隻怕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
“到時,這赤極門究竟還能不能存在,還是未知之數呢。
”
小環面色蒼白一片,慌道:
“你,,你到底讓奴家幹什麼?
”
徐思達笑道:
“乖乖聽話不就對了,這件事說來不難,羅天祥昔日曾留下一件靈寶給那老色鬼,防禦力非同小可,我要你將它順手牽羊出來給我,免得便宜了那韓尊者。
”
小環一聽急了,道:
“姥爺那件靈寶一直隨身攜帶,奴家怎麼可能拿到手?
”
徐思達笑眯眯瞥了她一眼,優哉道:
“話可別說得這麼滿,你肯定有機會得手的。
”
說完後,他嘿嘿放聲一笑,不再理會那呆滯慘白的女子,腳下湧起一道丹煞,直接衝天而去。
錢宇紹從風雷坊回來後,聽聞韓樂派人來召見,顧不得連日來的疲憊,便匆忙前往拜見。
他見韓樂負手立於山巔上,便小心翼翼上前見禮道:
“拜見府主。
”
韓樂看了他一眼,笑道:
“錢師弟,不必多禮,之前叫你來,是得知你前不久去過西夏國,想聽聽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變化?
”
錢宇紹思索片刻,似乎有些遲疑道:
“之前倒是爆發了一件大事,也不知是不是府主想要了解的?
”
韓樂道:
“既然是大事,不妨說來看看。
”
錢宇紹整理一下思路,道:
“其實這件事持續了很久,西夏國往南十萬裡便是大梁國,兩國勢力相差無幾,因為某件事爆發爭執,屢屢刀兵相向。
”
“雙方修真者已經鬥法十數次,傷亡愈積愈多。
”
“小弟這次前往西夏國時,聽聞他們又打起來了。
”
梁國乃是另一個宗派碧濤宗的附屬國,兩國交戰,其實就是代理人的戰爭。
韓樂心中暗忖:
‘這碧濤宗能與玄陽宗打得有聲有色,想必底蘊也差不多。
’
‘既然如此,玄陽宗怎麼還有心思放在赤旭山這種偏僻之地的事?
當中必定另有玄機。
’
就在這時,祁元龍從半山腰飛了上來,韓樂擡眼望去,帶著幾分詢問之意。
祁元龍上前兩步,以精神傳音交代了幾句。
韓樂目光閃了閃,緩緩站了起來,看向錢宇紹道:
“錢師弟,你來敲響玉磐。
”
錢宇紹怔了怔,雖然不解,卻也點頭道:
“好的。
”
他緩步來到山巔的另一邊涼亭,裡面架設著一座三人合抱的倒懸玉磐,他拿起撞針往前一推。
片刻後,就聽得醇厚的磬鐘聲響徹門庭。
這磬鐘一響,便代表著掌門召集眾人的意思。
門下弟子隻要聽到後,不管手中處理著什麼事務,都要在一刻鐘內來到大殿上。
一旦不到,都以門規懲處。
韓樂道:
“師弟,你先去安排,我去去就回。
”
錢宇紹疑惑道:
“府主不是要召集弟子議事麼?
怎麼又要出去了?
”
韓樂飛身而起,遠遠隻留下一句:
“聽說我赤極門的叛徒出現在附近,正好取來此人頭顱,再去接見眾人不遲。
”
徐思達離開幽谷後,便返回鳴陽峰去拜見師尊胡德鐘。
鳴陽峰雖然掛名在紫陽門的名下,但距離對方門庭起碼六七十裡遠,隻是由於此地風景秀麗,打造了不少堂皇宮殿,因此經常在此招呼客人。
徐思達徑直走向山巔上的宮殿,還沒有接近,就聽到一陣陣歌舞之聲傳來。
邁入大殿後,見師尊高踞玉榻上,正左擁右抱著幾名衣衫單薄的美貌侍女,在那兒放蕩淫侈,沒有一點修真者的本分。
他心中閃過一絲鄙夷,打了聲招呼後,便自顧自坐到一旁,拿起酒壺自飲起來。
胡德鐘看了兩眼,嘿嘿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一名侍女,道:
“你去服侍我徒兒。
”
那女子嬌笑一聲,道:
“好的,姥爺。
”
她蓮足輕移,人未到就傳來一陣陣香風,徐思達卻臉色一冷,憎惡道:
“別來沾污我。
”
他擡手一揮,一團丹煞吹起,將那女子吹飛倒地。
胡德鐘見他如此作態,也不氣惱,笑道:
“難道徒兒看不上此女?
不過也對,紫陽門這種窮鄉僻地,連養眼一點的少女都有沒,隻怕入不得徒兒法眼。
”
說完,他屈指一彈,那女子頓時慘叫一聲,如遭電擊,直接倒飛出懸崖,一路滾落千丈高峰。
他卻若無其事的摟過一旁的侍女,大手上下撫摸起來。
他為人殘暴,生性喜怒不定,絲毫不將人命當一回事。
其他侍女見狀,全都嚇得花容失色,那名被他摟著的女子更是不堪,渾身顫抖不停,幸好胡德鐘對此並未理會。
徐思達放下酒杯,沉聲道:
“師尊,徒兒剛剛從赤極峰回來。
”
胡德鐘不以為意,淡淡道:
“結果如何?
”
徐思達瞥了一眼周圍的侍女,沒有說話,胡德鐘眼眉一皺,不耐煩的揮揮手道:
“都滾遠點。
”
周圍侍女如獲大赦,逃也似的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