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鴻達低聲回答道:
“稟公子,何家自然比不上歐陽家。
”
“歐陽家乃是名揚萬古的雄厚世家,歐陽家老祖更是威震各大寒域千年,可與各大秘派比肩。
”
“但何家的底蘊同樣不俗,當年何家也出過元嬰,隻是無故消失了數千年。
”
“這種曾擁有元嬰坐鎮的家族,盡管已經衰落,也被稱作‘金丹世家’,絕非普通世家門派可比。
”
“畢竟誰都不清楚,一位元嬰尊者究竟遺傳下什麼秘寶。
”
對於這方面,韓樂也微微點頭認可。
就算元嬰尊者坐化了,但他們遺留下來的不朽金身與靈皿,就足以媲美靈珍。
他們煉制的一張靈箓,就能滅殺金丹三重強者。
若再遺留下什麼陣圖、殺陣、符器等,琅繯榜人傑都抵擋不住。
更別說,還有靈寶呢,那才是真正支撐一族強盛不衰的利器。
靈寶一旦激活,殺傷力足以橫推無敵。
偽元嬰不出世,根本沒人能抗衡。
三名奴僕之中,那名中年奴僕邁前一步道:
“各位,我家三少爺在百裡外,與天羅秘派的憐雪天女在郊遊暢談,還請各位同道繞路。
”
中年奴僕雖然用商量的口氣說出,但語氣卻不用置疑。
不少人眼中都露出羞憤之色,但一部分人卻驚呼出聲:
“何家三少爺何高卓也來了?
聽聞他六十一歲便突破金丹,而且一舉成就中上品,乃是南巟靈域屈指可數的奇才。
”
“那憐雪天女的身份更加了不起,天羅秘派可是無上大派,與歐陽家平起平坐的存在。
”
“即使憐雪天女不是天羅秘派的三代首席,修為也必定強悍無匹。
”
聽到這種驚人消息,很多人心中都有了退縮避讓的想法。
連乾天福地的貴氣青年,也打算悻悻離開時。
“公子,我們要不要硬闖?
”
程鴻達低聲詢問。
“繼續前行,膽敢攔截者,殺無赦!
”
韓樂淡淡吩咐一句,便不再觀看,重新回歸靜室中。
別說區區一個衰敗的家族,即使是真有偽元嬰坐鎮,韓樂又豈會被嚇到?
聽到吩咐後,程鴻達再次拿起符牌,操縱寶樓飛行。
它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頓時從停滯不前的飛舟中凸顯出來,吸引無數人的視線。
“這位兄台,莫非沒聽清楚嗎?
這兒已經被我何家劃為禁區了!
”
中年奴僕皺了皺眉,眼帶不悅。
“我家公子說了,繼續前行,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
程鴻達淡淡答道:
“何況,這兒是伶俐域的地界,還輪不到你們何家指手畫腳吧?
”
“混賬!
”
三名奴僕,紛紛變色。
附近準備退縮離開的人,也眼帶驚詫,駭然不已。
南巟何家,以行事霸道聞名,加上又是威名顯赫的金丹世家,居然有人敢當面挑釁?
“犯我何家尊威者,死!
”
年輕奴僕眼帶猙獰,直接抽出一柄佩劍,一劍淩空,劈出十數丈劍氣,橫越天穹,洶洶劈向程鴻達與寶樓。
盡管他隻有凝胎境的修為,但這靈動一劍,卻學足了幾分真尊風骨,即使是偽金丹都不想硬接。
一旁圍觀的人,更是微帶驚容。
‘不愧是金丹世家,連區區奴才的天賦與武技,都能與門派弟子相提並論!
’
就在十數丈長的劍芒即將劈中時,程鴻達面色仍舊淡然如一,隻是擡擡手,輕輕一指點出。
哢嚓一聲,洶洶劈來的劍芒寸寸斷裂。
年輕奴僕更是如遭電擊,頃刻吐皿倒飛出去,全身骨頭劈裡啪啦炸響不絕,不知斷裂了多少根。
“此人是真尊?
”
現場之人,臉色又是一變。
程鴻達雖然隻露了一手,眾人卻驚駭發現,這位隻負責操縱飛行器具的老者,居然是一位金丹真尊。
別說在玄武域,哪怕在大部分寒域,真尊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堪稱一個家族老祖。
而程鴻達隻是一名下人,已經是真尊級別,那位坐在寶樓裡的人,又擁有何等可怕的身份?
這一刻,連那位中年奴僕都眯了眯眼,但仍舊冷聲道:
“這位真尊,莫非你真要和我何家作對到底?
”
“要是惹怒了三少爺,別說你區區一個真尊,即使是一門一派老祖,都得橫屍當場!
”
他雖然隻是一位奴僕,而且修為隻有凝胎境,卻敢堂而皇之威脅真尊,可見何家的恐怖底蘊。
“要麼滾,要麼死!
”
程鴻達再也懶得廢話,直接駕馭著寶樓,向前疾馳而去。
這艘寶樓高達三層,通體以精金打造,即使面前是一座山坡都能撞塌。
中年奴僕唯有慌忙躲避,面色難堪之極。
他咬了咬牙,忽然取出一張傳訊火符,衝天而起。
而一旁的圍觀者,自然清楚他在報訊,不由意味深長地看著那道絢麗火符的方向。
但更多人的視線,卻落在那艘疾射而去的寶樓上:
“你們看那艘座駕,是不是太乙寶樓?
”
“再配合上那位滄桑老者,裡面那位會不會就是最近名聲大漲的‘太乙真尊’啊?
”
附近的圍觀者聞言,不由認真打量幾眼,紛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韓樂這次行程,為了磨煉太乙天罡術,誤打誤撞的把煉藥師身份宣揚了出去。
眾人不但得知他的太乙法術能救死扶傷,還勇猛無匹,連敗真尊,煉藥術更是世間少有,被不少煉藥師開口稱頌,尊其為煉藥大師。
他的座駕寶樓與形影不離的滄桑老者,自然被不少人得知。
“但就算他是太乙真尊,也得罪不起南巟何家啊。
”
“那可是金丹世家,就算太乙真尊能連敗數位金丹強者,但比起何家而言,還差得太遠了。
”
有人微微搖頭。
不少人更是心中輕嘆,為韓樂的一身本事感到惋惜。
....
而百裡外,一座郁郁蔥蔥的山澗下。
數百名凝胎境,身穿精金鋼甲,手持長矛,殺意盈然的把山澗護住,連一隻鳥雀都飛不進去。
在山澗裡面,正有兩名年輕男女在詩意漫遊。
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相貌俊朗,顯得風度翩翩,隻是氣息或多或少帶著幾分邪魅。
他的修為,赫然達到了金丹二重,身邊不時有幾枚黑色符箓若隱若現,更添幾分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