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雙嬌見他氣度不凡,且穿戴真人境服飾,修為遠在她們之上,便連忙上前見禮。
展超作為二師兄,原本應該由他出面才對。
不過他歷來緘默寡言,隻是拱手一禮便不多理會。
郭秀欣為了不至於失禮,便主動上前道:
“原來是萬化島的師兄,我等俱在天水峽修行。
”
郭秀欣身為十仙城的人,之前也算是半個昆侖派弟子,自然聽說過很多傑出弟子的聲威。
就連他們所在的修行洞府,也略有耳聞。
後來有幸拜在韓樂門下後,又聽完董詩依的全面介紹,因此對各大名家的修行寶地,已經了解甚多。
這萬化島便是蟠龍淵中排名靠前的大島嶼,董詩依昔日還跟著她叔父在上面呆了幾年。
聽說島主還是賀尊者的曾孫,是以她也不敢輕視。
“天水峽?
”
潘華清初始聽聞,感覺有些耳熟,隨即霎時動容,脫口道:
“可是韓,,,韓大師座下?
”
他作為萬化島主的徒弟,而韓樂與鄭凱歌以師兄弟相稱,倘若按輩分來算,他要喊韓樂一聲師叔公。
而面前這兩位十一二歲上下的伶俐少女,自己也得稱呼一聲師叔。
輩分憑空低了一截,而且對方還比自己年輕了十幾歲,他怎麼可能拉得下老臉。
因此,便含糊地以名號尊稱,免得尷尬。
“小妹正是出自韓師門下。
”
郭秀芬揚起小腦袋,頗為自負的點點頭。
說起自家恩師,她情不自禁地升起一抹自豪。
鑒於韓樂的名聲,潘華清不自覺地客氣很多,連言行舉止都安分不少。
與兩女交談片刻後,便清楚了她們的出身與姓名。
他轉頭瞄了展超一眼,頗為熱乎道:
“展師弟,這次你也要參加大比嗎?
”
在眾人之中,他的修為不算太差,自然看得出兩女還沒有開靈根。
也就展超剛剛邁入真人境,勉強有資格去角逐一下排名。
展超微微搖頭,言簡意賅道:
“小弟修為淺薄,還沒有這種想法。
”
潘華清淡然一笑,若有所思道:
“說來也對,你們出自韓大師門下,自然不需要像我們這般辛勞了。
”
倘若別人說不想爭取名次,他必定嘲笑幾句。
但既然是韓樂門下,那就不出為奇了。
畢竟,天水峽可是僅次於靈址的洞天寶府。
整個蟠龍淵中,除了十位尊者的座下弟子外,根本沒有人能獨享這種福祉。
再說,韓樂作為煉藥閣袁天遠的門下,丹藥方面根本不缺,也就道派中的六冊兩典,十一神術還值得追求。
但據潘華清所知,韓樂出外遠遊五年,必定獲得了奇遇,不然怎麼可能變得如此厲害,連敗盧和與郝昭等人?
如此算下來,這次大比賜下的秘笈,對於展超與郭家雙嬌幾人,估計就沒有多少吸引力了。
想到這,他心中也是羨慕不已,不由暗嘆:
‘任你天賦再努力,也不及傍上一個好師尊啊!
’
此時島上正值大比,進場的地方按東南西北各豎起一座十數丈高的門戶。
道派弟子倘若入場,便會被引至周邊的迎客廳當中,接著再安排入座,不至於堵住門口。
郭家兩女與潘華清到來時,看到門口處還排著長龍。
天際不時有流光劃過,瑞雲浸染,霞光繞繚,飛舟寶樓盤旋而下,一副熱鬧之像。
他們跟著長龍來到門前,就有一名駕馭靈獸的青年迎了上來,見禮道:
“不知幾位出自何處?
師承誰人,好方便在下安排去處。
”
這個時候,各峰各島的弟子紛至沓來,負責引領的指引弟子也變得忙碌起來。
但到場的弟子,自然也不會一概而論,總得按身份而定尊卑,繼而才安排座次。
倘若是那些名望很高的弟子,自然能獲得一個好地方,不僅觀賞比鬥時舒心滿意,還有侍女效勞。
至於那些毫無名氣,也不是出自名師的,那隻能大鍋燉了,幾十人勉強擠在一座觀光台上。
這種待遇,自然算不上舒適。
對於這些門道,潘華清自然一清二楚。
他自恃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不想讓郭家雙嬌與展超看輕,又見這位指引弟子的修為與自己差不多,便主動上前道:
“本人乃是萬化島譚師門下,還請師兄行個方便,安排一個好點的地方。
”
“原來是萬化島的弟子。
”
指引弟子聞言,瞥了他一眼,見對方不識趣,便懶洋洋地拋出一塊玉符,指了指遠處一座觀景台道:
“看見那邊的樓台沒有?
你們持著此物入座便是。
”
“這——”
潘華清臉色有些難堪,對方居然將自己安排在數十人合用的觀台上?
他呼吸了口氣,壓住心中不快,再次開口道:
“這位師兄,能否換一塊,本人的恩師乃是賀尊者的座下弟子,萬化島譚志成。
”
他怕對方不清楚自己的來歷,因此刻意將師門報了出來。
豈料對方聞言後,卻是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哼了一聲,也不理睬,駕馭著靈獸就去了別處。
潘華清被冷落在原地,頓時愣住了。
郭秀芬盡管年紀少,但一向心靈通透,依稀看出了什麼。
隻是看著潘華清一副羞憤的模樣,忽然覺得有趣,便嘻嘻笑道:
“潘師兄,你手中拿著的玉符,可是上等閣樓嗎?
”
郭秀欣白了她一眼,對著潘華清歉意道:
“潘師兄,我妹妹不是故意的,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
潘華清臉色微紅,隻能搖頭苦笑。
原本緘默不語的展超,忽然出言道:
“觀看比鬥而已,去哪裡不是一樣?
”
郭秀欣笑道:
“師兄所言甚是,我們作為道派弟子,早就不是那些斤斤計較之輩。
”
“這些年的貧寒都耗過來了,難道還需理會區區一個座位麼?
”
潘華清聞言,心中有些慚愧。
不過這件事涉及到自己師尊的聲譽,他也不便爭論什麼,隻得保持緘默,卻是調轉了飛舟方向,往那座樓閣飛去。
那指引弟子臉色不悅的去了別處,半途卻有另一位身穿灰袍的指引弟子迎了上來。
隻見他舉著手中之物,得意的嘿嘿笑道:
“岑凱,你看這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