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大殿走廊中,何華清與那禿雕所化的彪型大漢正鬥得激烈。
盡管何華清擁有祁元龍所賜的玄鏡在手,但隻是將對方纏住,並沒有急著進攻。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祁元龍盡管看起來十分牛叉,但想要打敗兩位尊者,未免有些狂妄,因此並不看好,暗自提防一把。
那彪型大漢手中操縱的銀光戟,乃是一件靈寶,原本威力巨大,但由於不是本身精皿祭煉,無法遠距離操縱。
每當他祭起想要打殺何華清時,對方便像泥鰍般,提前躲了開去。
當他想要趕往大殿時,對方又纏了上來,擺明就是不依不撓。
而大殿外面,兩位元嬰尊者也戰得勢均力敵。
祁元龍似乎著急要將邵俊良擒下,連續祭出了三件靈寶,整片天空都被映照得奕奕生輝。
邵俊良原本就是謹慎之輩,看著眼前一幕,變得更加戒備起來,陷入僵持狀態。
那健壯青年正守在洞口處,見眾人迎面闖入,不由急聲高喝道:
“各位,我師兄正在煉化封印,不能受到絲毫驚擾。
你們這是作甚?
”
眾人來到面前後,駱元彬率先邁步而出,有些不悅道:
“鐘道友無需再說這種話,那封印暫時破不開,將來還能想辦法,但我們隻剩這點人了。
”
“要是因此損了朱尊者的寶物,我們也可請求師門長輩,為他提供一些補償。
”
邱高博也高聲道:
“鐘道友,我們身為玄門弟子,原本就是手足同心,尊者一旦知道外面的情況,肯定不會漠視不顧。
”
“這件事拖延不得,你也做不了主,還是盡早稟報尊者一聲吧。
”
眾人戰鬥到現在,已經傷亡慘重,朱豐奇身為堂堂元嬰尊者,怎麼可能對外面的事毫無所知?
不過是一直在裝傻扮啞而已,大多數人對此都是了然於兇。
但現在大家都需要他保護,也沒人敢當面指責,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卻在此時,那團帶路的星輝逐慚變暗,周圍又陷入漆黑一片。
洞外鬼氣陰森,寒風凜冽,那些幻魔失去牽制後,明顯又殺了進來。
眾人心中愈發驚惶,駱元彬恨聲道:
“鐘道友,倘若你再阻止下去,那就別怪我們強闖了!
”
健壯青年似乎也知理虧,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答道:
“師兄正處於施法的緊要時刻,現在你們進去隻會壞事!
”
正當他們僵持不下時,裡面忽然傳出一道穩重聲音:
“師弟,讓他們進來吧。
”
健壯青年聞言,頓時舒了口氣。
盡管他態度強硬,但也明白那些幻魔殺進來時,自身也無計可施,再僵持下去隻會更糟糕。
剩下這二十多名修真者見他讓開,也是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往裡面湧去。
韓樂跟著眾人入內,隻見朱豐奇盤腿而坐,手中托著一個玉缽,上面盛放著一朵碧綠火焰,正灼燒石門封印。
見眾人慌不擇路的闖入,他皺了皺眉,拋出一顆混元寶珠,沉聲道:
“拿著此物,你們還能抵擋片刻,但不得接近這邊,否則別怪貧道翻臉了!
”
健壯青年連忙接著,伸手捏訣,將寶珠奕奕祭起,頓時散發出一絲絲毫光,覆蓋著附近數丈範圍。
那些幻魔正狂湧而入,瞬間撲到毫光面前,卻像撞中鐵闆一樣,無法前移半步。
有些甚至被反震力震得倒退出去,連續狂撲數次,結果都是一樣。
這些幻魔似乎也明白奈何不了對方,突然紛紛往中心合攏,重新化為那尊屍嬰化身。
他儀態悠閑,哈哈大笑道:
“朱道友,本座今天前來,隻是為了對付邵俊良這個宿敵,沒有想過跟你對立。
”
“隻要你不插手我倆的仇怨,本座也不會故意招惹你。
”
說完,他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居然真的大搖大擺離開了。
眾人見這屍嬰化身走了出去,不由舒了口氣。
但他們也不是蠢人,自然不會相信這種邪魔能言而有信,因此全都拿出丹藥服食,趁此機會恢復狀態。
韓樂也尋了個角落坐下,隨即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石門封印,見其比之前淡薄了一些,不由眯了眯眼。
估計是朱豐奇見眾人敗退進來,開始加快煉化速度,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破開封印了。
在外人眼中,他的確已經將封印一寸寸煉化,快要圓滿功成了。
然而,有些事根本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他也是有苦說不出。
那石門封印所蘊藏的陣力,事實上並沒有被煉化,反而不斷往內部壓縮,慚慚擠壓起來。
愈到後面,這封印陣力愈發強大,甚至依稀產生了反推的跡像。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這道封印的變態之處。
對方就像個聰明獵人,知道自身無法抗衡強大獵物,便沿途拋下食物引誘,不斷損耗其精氣神。
最後再彙聚全力,發出緻命一擊。
現在他要是拋棄不顧,這封印陣力必定洶洶反噬回來,到頭來功虧一簣不說,自身也會遭受重創,唯有全力破除一條路可走。
但如今他的法力消耗嚴重,要是繼續強行而為,隻怕也剩下不了多少能力了。
眼前這情況,可以說危險萬分,一旦遭遇外敵入侵,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就這般過去了一刻鐘,那石門封印的光芒微微一顫,似乎有崩毀的意味跡像。
就在快要破開的剎那間,洞外突然傳來一陣凄厲鬼嚎,剛剛退出去的屍嬰化身,又嘿嘿笑著走了進來。
那健壯青年心中大驚,連忙祭起手中的寶珠,放出一道道雪白毫光。
但那屍嬰化身居然置若罔聞般,硬生生撞了上來。
這件能對付幻魔的靈寶,此刻遭遇到強大撞擊力,發出哢喀一聲悶響,毫光霎時黯淡了下去。
健壯青年渾身一震,面色白了幾分,還沒有等他恢復過來,那屍嬰化身又再次強行撞來。
如此關鍵時刻,朱豐奇臉色嚴肅認真,似乎對外面的事不管不聞,手上托著的碧綠火焰燃燒得愈發旺盛,灼燒得封印顫動不停,顯然也到了最後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