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宗姜學真?
洪奇這是要幹什麼?
真想要東南四宗分家不成?
”
邱元良勃然大怒,他心中第一個想法,便是雲軒宗要搶奪魂盤,但片刻後,又掐掉了這個念頭。
如此堂而皇之地攻擊一派宗主的座駕,所導緻的後果,十有八九是東南四宗分家,繼而兩宗不死不休。
但洪奇怎麼說也是一宗之主,還不會蠢到讓弟子公開幹這種事。
他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擡手一拂,便將散亂的東西恢復原狀。
他身形重新站穩,冷聲道:
“傳聞此子一向目中無人,脾性又清高冷傲,處事太過偏激,不討洪奇喜好。
”
“他這次前來,要麼是受人唆使,要麼是自以為是!
”
“你帶幾個人去擒下他,到時我倒要問問洪奇是怎麼管教門人的。
”
高護法依言退去,帶著三位師弟來到飛艦外,見姜學真負手而立,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詭邪氣息,他眼眉一皺道:
“幾位師弟,剛才宗主吩咐過,最好能生擒。
”
他身邊兩人都是了然的點點頭,各自祭出了寶物。
四人正要分左中右包圍而上,豈料姜學真桀桀怪笑一聲,突然擡手揮出一道黑光,隻聽哢喀一聲悶響,猶如漆黑閃電劃過。
高護法被黑光一照,頓時有種頭暈目眩之感,隨後似有皿腥濺來。
他擡眼一看,霎時嚇得魂飛天外。
站在自己左邊那位師弟,居然剎那間就被人轟成肉漿,連護身寶物都殘破一地!
對方擁有如此恐怖的手段,自己怎麼可能擋得住?
他想也不想,當即掉頭往飛艦逃去。
然而還不等他逃回飛艦內,後面再次傳來兩聲悶響,渾身不由打了個冷顫。
無需多看,也明白剩下兩位師弟已經步後塵了。
高護法身形不停,反而加快速度衝入飛艦的防護罩,隨即一臉慚愧的來到邱元良面前,自責道:
“宗主,小弟無能,那姜學真不知帶來了什麼厲害寶物,我等根本不是對手。
”
邱元良聞言,面色難看無比,但眼下還不到追究的時候,便虛言安慰道:
“情況我已經看到了,這不算你的錯。
”
高護法躊躇了一下,拱手道:
“宗主,此人本事的確不凡,而且我們也不清楚對方有沒有幫手,這兒距離門庭最多還有三天,要不保守一點,先回去再作決定?
”
邱元良原本也有這個想法,但身為宗主要是不戰而退就有點說不過去,此刻既然有人開了口,便順勢而為,怒道:
“這豎子真是猖狂,要是我將琉光鼎隨身攜帶,又豈容其欺上門來?
”
此話也不假,琉光鼎作為丹鼎宗的鎮派秘寶,乃是創派老祖親自采摘九天星鐵鍛煉,品階高達靈寶上品。
此物既能護主,元嬰三重以下的手段根本攻不破,又能增益丹藥煉制的品質,可謂功效多重。
但這次外出時,宗派一位長老恰好需要此物煉制玄丹,因此未能隨身攜帶。
卻在這時,二人驟然感到身形一震,外面又傳來轟隆之聲,赤焰飛艦亦晃動不休。
不用說,必定是那姜學真又開始進攻了。
邱元良冷哼一聲,取出令牌一晃,飛艦控制室上頓時顯出星宿圖像,羅列禁陣,無數篆文層疊,煙嵐密布,飛艦瞬間便穩住不動。
他掐訣一指,正要操縱飛艦離去,外面又傳來一道森冷聲音:
“邱宗主,速速現身,否則一刻過後,我便將這些人全部殺了。
”
邱元良一怔,想起外面那些來不及撤退的巡視弟子,眼中不由升起一抹怒色。
正常來說,靈樞州各宗之間就算開戰,也不會直接下死手,多是以切磋為由,更極少為難低級弟子。
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居然以這種事作要挾。
到了這個地步,他作為宗主決不能退縮,否則一世英明盡喪,不由寒聲道:
“高護法,你來操縱飛艦樞紐,我去會一會這個狂徒!
”
高護法心中大急,上前勸解道:
“宗主,你身份高貴,此事萬萬不可啊!
”
邱元良一甩衣袖,怒道:
“無需廢話,數十名弟子在外面,我又豈能漠視不顧?
”
倘若換了其他人在此,遭遇不明強者襲擊,還能找到借口避戰。
但他身為一宗之主,眼見巡視弟子落難卻丟棄不顧,不但丟盡臉皮不說,以後也會成為污點,能不能坐穩寶座都難說。
高護法也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隻得硬著頭皮道:
“那宗主切記小心一點,特別是他那道詭異黑光。
”
邱元良頗為自負道:
“高護法何必多慮,我有碧雲珠護體,就算無法硬撼對方,也能安然退去。
”
說著擡手一指,一枚拳頭大小,散發著碧青色的玉珠懸浮在頭頂上。
此珠莆一浮現,便急速旋轉起來,垂下一絲絲青色流光,將他全身護住,接著手持法劍,縱身躍出飛艦。
來到外面,他擡眼一掃,見二三十名巡視弟子正被一團黑氣纏繞,就像遭到蠶絲捆綁一般,心中怒氣一湧,沉聲道:
“姜學真,你無緣無故攻擊本人座駕,還打殺我宗弟子,難道想要破壞東南四宗聯盟不成?
”
面對這番疾言厲喝,姜學真就像無事人一般,隨意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
“魂盤是不是在你手上,即刻交出來,我可饒他們一命。
”
邱元良聞言,不由死死盯著他道:
“原來是為了搶奪魂盤,要是我不肯呢?
”
說話的同時,他乾坤袖中忽然滑落一隻青銅壺,悄悄藏在衣袖之中。
姜學真擡手一指,那團黑氣頓時翻滾起來,猶如海水煮沸,瞬間便有十數名弟子被腐蝕成爛泥一團。
邱元良驚怒交加,喝道:
“你敢——!
”
姜學真面色冷漠,諷道:
“再不交出魂盤,所有人都是這個下場。
”
邱元良雙拳骨節握得發白,勉力壓下心中怒火,咬牙道:
“既然你志在必得,那,,就去死吧!
”
他話音未完,猛然掀開青銅壺嘴,對著姜學真淩空一噴,瞬間便有一道幽光疾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