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太不禁住嘴,把自己藏到了陰暗的角落,嘴裡還低聲的咕噥:“不給就不給唄。
”
她剛才還聞見了肉的味道,現在肚子更餓了。
......
回春堂。
“趙大夫,怎麼樣?
”
“肋骨斷了兩根,這腹部......根據老朽診斷,怕是有內傷。
”
辦案的捕快聽到結果,立刻便去回稟了範子陵,範子陵聽了之後臉色十分難看,直接把手裡的毛筆給掰折了。
捕快十分有眼色的道:“大人,要不要現在就提審?
”
“先不用。
”範子陵按了按眉頭,閉著眼一揮手讓人下去。
他現在還顧不上呂老太打孩子的事,有一個重要的決定需要他去做。
閉著眼沉思了很長時間,範子陵眉頭緊鎖,手指不斷的握拳,松開,再握緊,再松開,天人交戰,到底是沒能做下決定。
“少爺,夜深了,您還不休息嗎?
”福伯在外面叫門,範子陵霍然睜開眼,打開門讓福伯進來。
“福伯,你坐下。
我有件很棘手的事情不能決斷,希望說給您聽聽。
”
“少爺,您有什麼就說。
福伯不說識文斷字,總歸是活了大半輩子,有些事情還是能看清的。
”
範子陵把周氏的話重復了一遍,又按了按自己腫痛的太陽穴,“這件事按理來說我該秉公處理,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我現在竟然猶豫了。
因為我和林小漁,呂成行的個人交情,我猶豫了。
”
深深嘆了一口氣,範子陵抿了抿唇,“福伯,你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跟著我一路走過來。
我當初為官之時發下誓願,為民做主,秉公執法,絕不會因為個人私情而對任何人徇私,可我現在......”
福伯望著範子陵慈愛道:“少爺,您覺得林小漁和呂成行兩人是作奸犯科,窮兇惡極的壞人嗎?
”
“當然不是!
當初打台風發大水若不是林小漁挨家挨戶的通知落葉村村民撤離,箬葉村就不會隻死了一個人。
”
福伯緩緩道:“對啊,其他村子都死了那麼多人,就隻有落葉村隻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故意為之。
還有後來的種種事情,哪件不是善事?
可見他們夫妻二人並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
“我自然知道,可是......”
範子陵不住的嘆氣,“可是周氏已經舉報,我總不能置之不理!
”
“少爺,沒人讓您置之不理。
您作為李陽縣的父母官,自然是要替李陽縣的百姓安全著想,這件事情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但您作為林小漁和呂成行的朋友,再加上我老頭子又是他們夫妻二人所救,他們對我們有恩情,於情於理,您都該給他們透個底。
”
福伯繼續道:“少爺,我相信您絕對不會徇私。
而且法理不外乎人情,這一點,古來聖賢皆有之。
”
範子陵閉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半晌後,釋然道:“謝謝你福伯,我想通了。
”
“事不宜遲,那我就陪少爺一起去告知他們。
”
做下決定,範子陵便和福伯連夜去了去了林小漁和呂成行的家,因為怕被有心人發現,所以連馬車也沒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