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當初被聖上......後來就生下了你,我留不住她,你娘便自盡了。
”
其中未曾說盡的話謝尚書卻是怎麼都難以啟齒,隻能斂聲的嘆氣。
呂成行:“......”
氣氛再次詭異的沉默下來,過了半晌之後,呂成行又道:“那我娘是否還有其他家人?
”
“沒了,當初你娘孑然一身來投奔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才讓她被聖上看中,最後自盡。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悔不當初!
”
謝尚書再一次老淚縱橫,幾顆滾燙的淚水從他渾濁的眼睛中落了下來,一顆連著一顆。
今天獲知的消息簡直太令人震驚,呂成行沒有多待便起身告辭,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謝蔚因,謝蔚因你等一等!
”
呂成行充耳不聞,一味的往前走,後面的人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來。
“謝蔚因,大哥大哥你等等,我是二弟啊,謝長青。
”
謝長青阻攔住了呂成行的去路,面上有懷念有震驚,也有不舍,但看上去卻不那麼真。
呂成行撤開一步,繞過謝長青往前走。
“大哥等等,我們兄弟兩人八年未見了,我在小院裡備好了薄酒,大哥去敘敘舊。
”
“滾。
”
“大哥,母親已經被下了天牢,請您去求求聖上,您現在被聖上封了龍飛大將軍,可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如果是您去求聖上肯定會放人!
”
謝長清把姿態放得很低,卻暗自咬緊了牙。
呂成行再一次繞開,他視若無物的直接邁出了謝府。
“大哥,難道你就真的不管謝家,不管兄弟母親的死活了嗎?
”
謝長青厲聲的喊道:“當初母親也待你不薄,難道你當真是忘恩負義之徒!
”
呂成行驟然停住了腳步,回頭淡淡地掃了謝長青一眼,“手足兄弟?
母親?
沒有骨肉親情,何來手足兄弟,沒有真心相待,何來母親一說?
”
“滾開!
”
說到最後,呂成行已經眼睛赤紅,眼眸中殺機凜然,隻要謝長青再多說一句,似乎就會被立刻去掉項上人頭。
呂成行是在戰場上拼殺下來的,多少次突破重圍,多少次從死人堆裡踩著屍體爬上來,沒東西吃,餓的不行就吃毒蛇。
如此練就下來的氣勢,如何讓謝長青不膽寒?
他立刻讓出了路,生怕被呂成行徒手捏斷脖梗,呂成行走後,謝長青才敢又喘了一口粗氣。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謝長青的心腹趕緊扶住他,道:“少爺要不要先回去?
”
“回去。
”謝長青兩股戰戰,他殺過人,腦子裡的毒計也很多,但在這種高門貴族裡長出來的和從戰場上廝殺下來的人從本質上就是不同的,不可同日而語。
回到院子之後,謝長青不敢大聲的罵,隻敢小聲的咒罵,嗓子啞的厲害。
“謝蔚因這個雜種,不過是被封了個空頭的龍飛將軍就得瑟起來了,我倒要看看他將來怎麼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