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林小漁輕咳幾聲,眼眸掃了呂成行一眼,又淡淡掃了李頂天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李頂天尷尬道:“小漁妹子,男人總關在家裡容易圈壞,多半也沒出息。
上次不是告訴你了,有什麼事兒還是在酒桌上談的來。
”
“嘿,我說李兄!
有小嫂子在,你就別想拉著呂兄出去喝花酒,哈哈。
”
沈括看見李頂天吃癟,撫掌大笑道:“走走走,咱倆去喝花酒,找上五六個姑娘吟詩作對,喝酒玩樂,何不快哉?
”
兩人結伴而行,林小漁要用手肘拐了拐呂成行胳膊,淡淡道:“相公,你想去就去,我也不拘束著你。
”
“我不喜吵鬧。
”
“你這性子好孤僻喲,不過我不嫌棄你,誰讓呂成行是林小漁相公。
”
旁邊的繡娘見狀也識趣的散開了,留給兩夫妻彼此說悄悄話的空間。
過了一會兒,汪氏出現在奇貨繡紡門前,旁邊還扯著個年歲相當的婦人。
婦人身著古舊的馬面裙,頭頂上談了一個高發髻,兩根金簪子分別插在發尾兩端,無論是衣著還是裝扮,端的是貴氣無比。
但婦人面上隱約露出不耐之色,臉盤偏小偏窄,眉毛稀疏,嘴唇尖薄,反倒顯得小家子氣。
汪氏一進門就嚷嚷,生怕在場的人不拿她當回事。
“小嫂子,這下我可是把貴客給你領來了,要好好招待!
”
趙文秀十分有眼色的給兩人搬了個凳子,聲音柔柔的,“兩位夫人先請坐。
”
這樣一來算是給足了面子,剛才臉上還帶著不耐煩的婦人神色緩和,道:“采風,就這麼個小破作坊還值當的你帶我親自來一趟,沒得讓人看了笑話!
”
田小籬已經去內室叫人了,兩位夫人坐在這裡,汪氏舔著臉,滿臉堆著笑,殷勤道:“芸娘,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等會兒老闆娘出來了,讓她親自給你介紹介紹這裡的好東西!
”
“哼,我看就是徒有其表!
”
婦人滿臉都是鄙夷,目光都沒停留在繡品之上,手裡的手帕握的發皺,似乎忍耐得十分辛苦。
不出一會兒,林小漁便從後室走了出來,呂成行緊隨其後,但見到婦人之時卻忽然間臉色大變,額頭上瞬間冒出了汗珠。
“相公,怎麼了?
”
林小漁敏銳的察覺到呂成行神情不對,那雙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睛此時緊緊盯著和汪氏坐在一起的婦人,其中的情緒翻滾,看的令人心驚。
眼見著呂成行張口欲說什麼,腳下也有行動,林小漁狠心掐了呂成行手心一把,“相公,沒水了你去燒點水,溫水沏不開茶葉,怎麼能讓客人喝這些!
”
說到最後力度陡然加重,語氣也越發的嚴厲,總算讓呂成行眉目清明起來,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就走。
汪氏覺得奇怪,那婦人被呂成行這麼一盯,面色又開始變得不虞起來。
“兩位貴客到訪,實在是有失遠迎。
這位夫人一看就貴氣逼人,端方大氣......”
林小漁見勢不對,趕緊給吹了一通彩虹屁。
這一番彩虹屁吹完兩人才算滿意,尤其是那叫芸娘的婦人,冷哼一聲,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