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光天化日,您這話可萬萬說不得!
”
搖著扇子的沈括大驚失色,驚恐道:“德妃娘娘向來寬厚,就算對待下人也是賞罰分明,你怎能如此污蔑娘娘?
!
!
”
“你胡說!
”
沈括一臉的嚴肅,鄭重其事道:“娘娘的壽禮自然是要精心準備,用上十分的心意,剛才配得上娘娘。
”
他用手指了指風氏,大喝道:“可這小嫂子說了,奇貨繡紡當不起這個責任,謝夫人還偏偏要為難,怕不是借著德妃娘娘的由頭發洩私怨。
”
風氏是認識沈括的,按照尊卑她此刻該對沈括行禮,可風氏這口怨氣憋不下去,哽在喉嚨裡吐不出來,更別提行禮。
“謝夫人,德妃娘娘若知道自己的名頭被你如此借去欺壓百姓,不知該如何發落!
”
“你胡說八道!
明明是這個賤民不肯給娘娘做壽禮......”
沈括可不怕風氏,他沉聲喝道:“既然如此,我今日便要進宮,不若謝夫人一並進宮,說與娘娘定奪如何?
”
一說到動真格的,風氏卻立刻慌了。
她本就是借著德妃娘娘的由頭恐嚇林小漁,怎麼敢真的去宮裡說與德妃娘娘聽?
現在也一下子慌了神,風氏自顧自找了個理由,“林小漁你不做便不做,隻是我兒長壽現下被你害了,你卻得負責。
”
“那敢問謝夫人,你兒謝長壽是怎麼被我害的,我倒是想聽聽。
”
風氏怨恨道:“我兒現在瘋瘋癲癲,神志不清,你敢說與你無關?
”
“哈哈哈哈哈哈!
”
林小漁一陣狂笑,“也就是你兒子謝長壽瘋了?
那是挺可憐的,不過和我有什麼關系?
難道大街上的瘋子都是我給嚇瘋的?
”
說來也巧,這時候街上正好跑過一個瘋子,瘋子右腳上穿著隻破破爛爛的草鞋,左腳髒污不堪,赤腳踩在地上。
瘋子邊跑邊叫,“美人,別跑,我來抓你啦!
美人......”
聲音之猥瑣,容貌之醜陋讓人作嘔,風氏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悻悻然道:“你莫要強詞奪理。
”
“謝夫人,我倒是看不過去了,起先你借德妃娘娘之名恐嚇小嫂子,現在又污蔑別人嚇瘋你兒子,莫不是出門沒吃藥?
”
沈括拱了拱手,認認真真道:“兒子瘋了作為母親的心急也是應該,隻是希望謝夫人保重身體,別和謝長壽一起瘋了才好。
”
在兩人共同的擠兌下,風氏討了個沒趣。
她不敢和沈括對著幹,又找不出那日林小漁扮鬼嚇人的證據,隻能敗興而歸。
這賤人真是好運,每次都有貴人相助,真是氣煞她也。
“我說這謝府大夫人也真是好笑,謝尚書一世英名,怎麼取了這麼個瘋婦?
”
沈括兀自甩開扇子,放在兇前徐徐地搖,“小嫂子不必和這種人計較,凡事有我在。
”
“多謝。
”
“見外了不是?
”
林小漁和風氏最根本的區別就是階級,草民和官太太是天壤之別。
若是對方有心,沒有沈括這些權貴在,她還真沒把握能鬥得過,畢竟官官相護,草民又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