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裡,林小漁就把田小籬的衣袖和褲腿都露了出來,然後對牛婆婆道:“咱家竈上還有熱水嗎,尋條幹淨的帕子給小籬擦擦先,再上傷藥。
”
“有有有,我這就去。
”牛婆婆收回震驚的眼神,趕忙就去了。
一邊走一邊還感嘆,這田家閨女真是太可憐了。
秋秋都已經眨巴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哭了出來,“娘,小籬姐姐為什麼會這樣,是被壞人給欺負了嗎?
”
“秋秋不哭,是壞人欺負我,不過還好小漁姐保護了我。
”田小籬在田家那個木木的眼神,到了林小漁家就截然不同了。
那眼裡有光,還有感動還有疼惜有感激。
“嗯,我娘很好很好的,我爹也很厲害,我爹打獵去了,等下讓他回來把壞人揍死。
”她認真的說著,腮幫子鼓鼓的。
小理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小籬姐你說的壞人是不是你娘?
”
他記得那個婦人,兇巴巴的,嘴裡沒一句好話。
田小籬點了點頭。
垂著眸子感覺有些陰郁,但是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笑著道:“不過她現在不是我娘了,她把我賣了,小漁姐買了我。
”
秋秋一聽,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高興的問道:“那你是要叫我娘娘了嗎?
不過我娘也沒有比小籬姐大很多啊,那......”
林小漁已經輕輕的彈了一下秋秋的腦門。
“哎喲!
”
“以後我要叫小漁姐主子,你們就是我的小主子。
”田小籬敢讓林小漁買她,自然是將這些事情都打聽的仔仔細細的了。
“叫小漁姐就行了,你都已經上了我家的戶牒了,都是一家人了。
”林小漁說道,她不敢說待田小籬有多好,但是在這裡她就是一個平等的人,一個自由的人,不會像是對待牲口一般的對待她。
“小漁姐,這樣不合規矩......”田小籬道。
這時牛婆婆從屋裡端了熱水出來,上面還放著一條幹淨的帕子,在田小籬前面放好後道:“這裡你小漁姐說的話就是規矩,可憐的閨女啊,婆婆給你擦擦。
”
牛婆婆小心翼翼的就給田小籬擦拭了起來,她這胳膊上的傷口多,牛婆婆一點都不敢用力,一個是田小籬又是個老實孩子也不喊疼。
一個胳膊擦好了,林小漁就給她上傷藥。
秋秋和小理就站在一旁看,一家子都格外的關心。
等到傷藥上好了,林小漁又把從醫館裡聽說的事兒跟牛婆婆說道了,“我聽人說獾油擦了這燙傷是不會留疤的,也不知道哪兒有得賣。
”
“這怕是不好找啊,這都要入冬了,獾也不好找。
要不塗點菜籽油吧,也能好快點,至於會不會留疤就不知道了。
”牛婆婆說道。
但是眼裡也透露一些惋惜,田小籬好歹也是個閨女家家的,要是留疤了以後嫁人夫婿嫌棄可咋辦啊。
“你們要獵獾,那我進山找找。
”呂成行剛回來,手上又照舊是一堆灰毛的兔子,他隻聽到了簡單的幾句。
看到田小籬在家中也不好奇,林小漁著就把今日要做的事兒和他說過了。
“是小籬的燙傷要獾油。
”
“沒事,山裡獾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