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到,孫乾坤每一針下去,銀針之上像是凝結了一層寒霜。
但隨即很快消失,化作一滴水珠,順著銀針流下。
玄冰九針,是燕宸傳給他的針法。
這套針法,能祛除人體內一切邪火,均衡人體寒熱表征。
這個嬰兒嘴中輸入的不是什麼藥液,也不是什麼營養液,而是純淨水。
他剛出生,便被查出有一種怪病,那就是需要不斷喝水。
不管喂他喝多少水,都好像把水澆在了火山中,連水汽都不冒一點,便消失不見。
而且奇怪的是,不管用什麼方式測試他的體溫,都是正常的。
當初這個嬰兒轟動醫學界,其母親在生產他之前,骨瘦如柴,像是被吸幹了一般。
剛生下他便死在了手術台上。
父親及家人認為他是妖孽,丟下他就從醫院跑了。
最終他成了醫學研究對像。
因為就算送去孤兒院,也是死路一條。
全國知名專家為他這種怪病,成立了一個研究小組,專門研究他這病情。
就連國外不少著名的醫學專家,也聞名而來。
但不管他們怎麼研究,怎麼診治,最終連這嬰兒的發病原理都整不明白。
這次被選來進行擂台賽,也是抱著萬一的希望,看看中醫會不會有什麼法子。
當孫乾坤選中這個嬰兒下針時,龜田騰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雖然另外兩個病人也很棘手,但相對這個嬰兒來說,還是沒那麼麻煩。
他所醫治的那個年輕男人,是在工地做事時,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
救醒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不認識任何人,而且很狂躁,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如果不注射鎮定劑,他就會不斷的嘶吼,直接吼到喉嚨出皿,都不知道疼痛。
所以,醫護人員才會將他手腳綁住,將其固定。
龜田騰從其腦部下針,就是判定其腦部受到了損傷。
十七針紮下去,他在反手一掃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隨即,他再次取出一枚銀針,在這年輕人的人中穴和右耳根分別紮了一下。
隻見那原本昏睡了的年輕人,緩緩睜開雙眼,有些迷茫的轉動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
隨即,動了動手,想要爬起來。
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住,驚訝說道:“你們綁著我做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
”
一旁的醫護人員眼中露出詫異的神情。
這個病人自從醒來後,就沒有清醒過,從來都是混沌狀態。
現在看來,他好像恢復了神識。
龜田騰漠然說道:“松開他吧。
”
醫護人員有些遲疑,當初為了控制住他,兩個保安都被打傷。
現在雖然他看上去平靜,可萬一要是再發瘋,那怎麼辦?
“他已經好了,不會再發瘋了。
”龜田騰再次說道。
年輕人一愣,“發瘋?
你才發瘋。
”
醫護人員見他果然已經恢復,便上前為他松開手腳。
龜田騰上前,左手一掃,將其腦部十七枚銀針全部拔出,然後走向那個年輕女人。
觀眾們心都涼了。
龜田騰已經治好了一個,準備治第二個了。
可孫乾坤還是斯條慢理的在那個嬰兒身上紮針。
這麼久了,他才紮下去五針。
而那個嬰兒,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緊閉雙眼,像是一個死人。
隻是,大家沒有注意到,嬰兒臉上的赤紅色,正在慢慢褪去。
“我去,這……這老鬼子這麼厲害,這麼快就治好一個了?
”
觀眾席中,一個年輕人忍不住爆出一句話來。
“完了,這下孫神醫是真的輸了!
回春堂沒有了,華夏中醫界的臉面也沒有了。
”
“這真是悲哀,老鬼子的醫術明明是從我華夏學去的,現在卻打敗我華夏中醫第一人……”
不隻是現場,論壇中也是哀嘆聲一片。
現在的擂台賽已經上升到了華夏國語J國醫術比拼的高度,出於民族情結,誰也不願意看到孫乾坤敗北的結局。
可現實不是他們想與不想能決定的。
現在,龜田騰已經在往那個女人身上紮針。
如果他治好了這個女人,那孫乾坤就徹底輸了。
“孫神醫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這都要輸了……”
觀眾席中的一個老中醫焦急無比,忍不住說道。
陸先生的鬢角也沁出了汗水,恨不得自己親自下場去幫一把孫乾坤。
他悄然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燕宸,見他依舊平靜淡然的坐在那裡,好像根本就沒把這場擂台賽放在眼裡。
他不禁微微搖頭,輕聲嘆息,“他的醫術,明明在孫乾坤之上,為什麼不親自上陣!
這要是輸了,丟的可不是回春堂,也不隻是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