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問道:“還有一個傷者?
在哪?
”
潘太太指著站在不遠處的潘金元,“就是他,那是我兒子,剛才他也摔倒了……”
醫生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他不是沒事嗎?
我們先搶救這女孩……”
兩個醫護人員正準備把史潔擡上推車,潘太太一把拉住一個護士,蠻橫的說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先送我兒子去醫院!
”
那護士猝不及防被她一拉,差點摔倒,驚訝的看著她說道:“你兒子不是沒事嗎?
”
“什麼叫沒事,他剛才也摔倒了,肯定受傷了!
要趕緊送醫院檢查,如果晚了,出了任何問題,我就找你們醫院!
”
看著潘太太蠻橫的樣子,護士遲疑了。
史正豪正在焦急,見救護車來了,心中剛剛得到一點安慰,沒想到潘太太這麼橫蠻不講理,居然擋著醫生不讓救他女兒,頓時急了。
“你是不是瘋了?
我女兒被撞成這樣,你還攔著不讓救?
你兒子好好的站在那裡,能有什麼事?
”
潘太太被突然暴起的史正豪嚇了一跳,臉上的肉抖動幾下,厲聲說道:“你想幹什麼?
你女兒的命有我兒子的命重要嗎?
誰不知道你是什麼玩意,一個街頭混混,也敢和我吼?
”
史正豪急了,“你兒子的命憑什麼就比我女兒的命重要?
”
“憑什麼?
那我告訴你,就憑我家裡有錢,就憑你是一個混混!
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有女兒,生出來也隻能讓她受苦!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個殘廢,怎麼能和我兒子比?
”
潘太太唾沫橫飛,滿滿的優越感與鄙視心一起拉滿。
史正豪氣得渾身顫抖,他拼盡所能,才將女兒送來這所學校,就是想著讓她能在這所學校裡好好讀書,也許以後能考一個好點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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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潔也很爭氣,成績一直在全年級名列前茅。
可惜的是,她在四年前,因為史正豪的仇家找上門來,父女倆驚慌逃走時,她不慎摔下了護河大堤,雙腿骨折。
原本要是及時救治,也不至於落到要坐輪椅的地步。
但那時候史正豪身無分文,而且要躲避仇家,不敢送她去醫院,就在一家小診所簡單處理了一下。
結果她的雙腿發炎,被逼無奈送去醫院時,醫院建議要截肢。
但史正豪說什麼也不答應,最後腿是保下來了,但由於延誤治療,雙腿骨頭雖然接上了,但神經萎縮,她再也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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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心中的痛,也是他最大的遺憾。
他一直對女兒心懷愧疚,最怕有人在她面前說起她是殘廢。
果然,在史潔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顫抖,原本已經恢復一些皿色的臉上,又瞬間蒼白。
史正豪混街頭這麼多年了,本身就帶著戾氣。
聽到這些話,哪裡還受得了,眼神中帶著殺氣,狠狠的盯著潘太太。
“你……你難道還敢打我?
好,好,我知道你是混混,你等著,我叫我老公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
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要叫人。
駱主任見事情越鬧越大,真要搞到無法收拾,對學校的影響是很大的。
他是負責來處理這件事的,如果處理不好,肯定會受到校長的責罰。
“潘太太,有什麼話好好說,咱們不要把事情搞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暴走隻在的潘太太返身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坡口大罵:“滾一邊去!
你算什麼玩意,也敢攔著我?
我跟他好好說,可是他聽嗎?
還想打我,這事就別想好好說了!
”
駱主任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但又不敢發火,隻能強忍著臉上火辣的疼痛,說道:“潘太太,還是您兒子的傷要緊,先把您兒子送去醫院檢查過再說……”
潘太太猛然醒悟,“對,你那醫生,趕緊送我兒子去醫院檢查。
”
她指著那個年輕醫生,完全是一種命令口吻。
年輕醫生似乎有些為難,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史潔的傷很嚴重。
他們在這裡爭執吵鬧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如果不趕緊送去醫院搶救,指不定真會有什麼危險。
“這位潘太太,我們先把這女孩送回去,然後我會通知醫院另外派車來接您兒子……”醫生看出了潘太太的蠻橫潑辣,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行!
”潘太太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必須先送我兒子!
你們是昭陽醫院的吧?
我告訴你,你們院長馬順可是我老公的朋友!
你們要是不先送我兒子,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醫院開除了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