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一句之後她就沒再接下去了,也沒說行還是不行,就這麼坐著,慢慢地喝著茶。
她這一間暖閣,布置得很是雅緻,牆上掛著字畫,字抄的是心經,畫的是很素淨的一些靜物。
木桌上擺著果盤,放著大赫這個時節的梨子,這梨子還散發著清甜的香氣,加上清茶裊裊的薄煙,加上窗外淡淡的秋日暖陽,感覺靜謐,歲月靜好。
福運長公主穿著素淡的衣裙,發間也隻有一支青玉簪,面容皎潔如月,與這暖閣異常相襯。
本來坐在這樣的地方,看著這樣的長公子,司徒白覺得自己也應該是平靜而放松的。
但奇怪得很,他一點都不放松,甚至還有些緊繃。
和長公主坐在一起喝茶的感覺,遠遠不如和傅昭寧一起喝茶。
傅昭寧對他還沒有這麼平和溫柔呢。
司徒白心裡覺得奇怪。
這時,外面有人傳話進來,“長公主,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到。
”
司徒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站了起來。
“長公主,那在下先告退了。
”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福運長公主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幫他的忙。
他想離開了。
福運長公主擺了擺手,聲音還是很溫柔。
“不急,司徒公子隻管坐著,不礙事的。
”
“但是二皇子和皇子妃來了。
”
“沒事呀,我覺得他們就是過來跟我寒喧幾句,沒有什麼要事的。
”
她都已經這麼說了,司徒白也不能離開,隻能再次坐下了。
二皇子和皇子妃攜手進來,看到了司徒白,夫妻倆都愣了一下。
“長公主這裡有客人?
”
“司徒公子不算是外人了,”長公主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司徒公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
福運長公主是剛回皇宮,這麼多年來一直就沒有跟這些親人相處過,所以誰都不熟。
宮裡的各殿小主,還有皇子公主們最後商量了一下,都統一喊她長公主。
雖然這麼喊好像有些見外,但他們確實都不熟,長公主似乎也一點都不介意,該怎麼喊他們也怎麼喊。
就像二皇子,她也是喊二皇子。
“這件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父皇說長公主肯定受驚了,本來是讓大家都先別來打擾你,讓你先好好休息緩一緩的,不過我們今天有件急事,實在是等不及。
”
二皇子妃說著,低下頭,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
“是什麼事?
”
“司徒公子能回避嗎?
”二皇子看向了司徒白。
“當然。
”
司徒白又站了起來,就聽長公主說,“那司徒公子就在外面先賞賞花吧。
”
這是還不讓他走了?
司徒白點了點頭,退出去。
“是什麼急事,現在可以說了。
”福運長公主說。
二皇子妃說,“長公主,我有身孕了。
”
“咦?
真的?
那當真恭喜了。
”
“剛剛診到了喜脈,但是前些天我總覺得小腹墜脹不太舒服,今天早晨還有些——見紅。
”二皇子妃小聲地說。
福運長公主訝然,“那找太醫了嗎?
快快讓太醫看看啊。
”
“太醫看過了,沒查出什麼不對。
所以我就想來找長公主幫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