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會擔心做什麼事情不對,連累了她,或是破壞她和蕭瀾淵的計劃,所以不敢硬氣,被人欺負了。
傅晉琛心裡一暖,感受到了女兒的保護之心。
他眼眶微微發熱,伸出手來替她整理了一下披風的帶子,輕聲說,“你也小心些,去吧。
”
傅昭寧是要從後門出去的,傅晉琛把她送到了門口,望著她上了馬車,揮揮手。
傅昭寧坐上馬車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對上他帶著暖意融融的目光,心裡微滯,“進去吧。
”
“爹看著你。
”
行吧,要看就看,她進了馬車了還怎麼看得到?
傅昭寧抿了抿唇,放下車簾。
馬車駛出一段,她轉身掀開車後窗口的簾,看到了後面那個站在門口雪堆旁的身影。
她的鼻子微微發酸。
前後兩輩子加起來,被父親這樣目送著離開,還是第一次。
她都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
不過就是這麼一件小事,不費多少功夫的,為什麼會讓她的眼睛也有些發熱了呢?
到了大牢,傅昭寧一下馬車就被一個獄卒看到了。
他愣了一下,想起牢頭還沒有回來呢,頓時有些慌張。
雋王妃怎麼這個時候會回大牢呢?
她是個神醫啊,要是等會兒她發現那個犯人——
會不會壞了他們上頭交代的事啊?
獄卒趕緊就迎了過來,“王妃,您怎麼來了?
”
傅昭寧掃了他一眼,“我不是一直在大牢住著的嗎?
什麼叫我怎麼來了?
”
獄卒一聽她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哪有人說自己是在大牢裡住著的?
雋王妃說出這話一點兒都不覺得丟臉的啊。
雋王被皇上這麼降罪了,雋王妃不跟著夾緊尾巴做人,還把過來大牢陪著的行為看得這麼驕傲自豪?
“王妃,您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那就還是回去吧,畢竟您千金之軀,大牢這幾年會格外冷,把您凍著了可就不好了。
”
“我哪裡算什麼千金之軀?
傅家不是破落家庭嗎?
我家王爺才是身嬌體貴呢,他都在這裡,我回去做什麼?
”
不該是這樣的啊,頭兒不是說,雋王妃的爹娘回去了,她顧不上雋王這邊了嗎?
“王妃,其實皇上隻是下旨把雋王送到大牢裡來,並沒有說您可以一起關在大牢裡,所以您在這裡實在是不合規矩的。
”
獄卒就很不希望她再進去。
“再說,王妃您在這裡,讓小的們也很難辦啊。
”
“我讓你們難辦什麼?
”
“王妃在這裡,其他牢犯都生出不平的心思,都叫嚷著也想要家裡人來陪著,還想要送炭爐送被子,最離譜的是,還要我們也給他們準備豐盛的飯菜,說不能厚此薄彼,您看——”
獄卒說的話,讓傅昭寧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一臉囂張,“我家王爺身份尊貴,又隻是進來反省的,他們比得上嗎?
他們是真正的囚犯,犯了事的惡人,他們敢拿自己跟我們比?
誰給他們的臉?
你們給的嗎?
”
她又不裝什麼心懷慈悲的大善人,這種話說出來可是一點兒負擔都沒有。
“這麼可笑的話,你們當獄卒的就該直接一腳踹過去,讓他們腦子清醒一點啊,這都管不了,你們當什麼獄卒?
”
“王妃,那些人雖然犯了事,但還沒有行刑,畢竟還是大昭的子民,怎麼能——”
“犯了罪就是罪犯,請他們來度假的嗎?
誰有意見,來,我進去,你一一指給我看,我幫你滅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