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就誤會吧。
”蕭瀾淵嘆了口氣,“罷了。
”
青一差點兒沒一頭栽下去。
不是,王爺,什麼叫罷了?
他都有些看不明白王爺了,以前王爺也不是這種拖泥帶水不幹不脆的性子啊。
但是蕭瀾淵不準備再說,他也不敢一直問。
他們終於到了玉衡山。
期間又與那些暗中跟著的人繞了幾回,終於在進玉衡山之前把人都給甩開了。
“我們的速度要快些,因為他們也未必不會再找到玉衡山來。
”
蕭瀾淵知道隻是暫時把人甩開,但是他們這麼多人這麼多車馬,總會留下痕跡的,那些人再仔細查找,早晚也能夠跟上來。
他們能夠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趕緊找到東西。
事實上蕭瀾淵也不知道這三件信物到底是與什麼東西有關,到底能讓他找到什麼。
太上皇非要千裡迢迢把東西藏到這裡又是為什麼。
他們沒有停留,一頭紮進了玉衡山。
這個時候玉衡山腳和半山腰都已經青蔥郁郁,樹木都出了新綠,但是眺望峰頂,還是有些積雪。
景緻很好。
一進玉衡山他們就獵到了幾隻山雞和野兔,還抓到了一條劇毒的蛇,傅昭寧把蛇屍留下來制毒了。
“王爺,沒有具體的方位嗎?
”青一見蕭瀾淵看著那羊皮圖,上面確實隻是標出了玉衡山,沒有標明是在玉衡山什麼地方。
“沒有。
”
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
他看了一眼傅昭寧簪在發間的那支簪子。
那是第二件信物。
傅昭寧感覺到他望了過來,看了看,把簪子拔了下來,遞給陳山,“送過去。
”
她以為蕭瀾淵想拿這支簪子。
陳山接了過來,剛準備送過去給蕭瀾淵,傅昭寧看著他的動作,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說了出來。
“有沒有地方是種著梅樹的?
”
這簪子九朵梅,會不會是指明了方位?
蕭瀾淵愣了一下。
青一卻眼睛一亮,“王爺,有可能啊!
”
不可能完全沒有半點指示,就讓他們這麼滿山遍野跟無頭蒼蠅一樣找啊。
“昭寧小姐說的有道理,畢竟這玉衡山這麼大呢。
”白虎也說。
蕭瀾淵當機立斷,“分出四組,去找生長著梅樹的地方,特別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傅昭寧已經同時說了出來,“有可能有九棵梅樹!
”
那鐵簪子上九朵梅花,會不會那個地方有九棵梅樹?
說完,她下意識看向了蕭瀾淵,他也正好朝她看來,兩人的目光碰上,又移開。
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說話,他們發現現在似乎要說話有點兒不自在了。
人迅速分開去尋找。
傅昭寧對白虎說,“你找棵高一點的樹,爬上去看看,梅花應該是已經開過,但萬一是能結梅子的呢?
看一眼。
”
“是。
”
傅昭寧就在旁邊四處看了看,就在這時,頭頂有隻鳥飛過,咚地一下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正好砸到了她的頭上。
“哎喲。
”
傅昭寧頓覺不妙,她該不會這麼“幸運”地被鳥糞砸到了吧?
但那東西又從她頭上掉下來了,她低頭一看,看到了一顆核,還沒有完全啄食完一點果肉。
傅昭寧立即就彎腰撿了起來,聞到了一股很酸的味道。
再仔細看這果子,她眼睛都瞪大了。
“野青梅嗎?
”
這好像是剛剛結出來的果子,離成熟還遠著的,也不知道這隻鳥怎麼會這樣饞!
陳山走了過來,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還真是剛結沒多久的野梅,這裡的氣候不一般,可能野梅子結果早很多。
”
這會兒怎麼就結果了?
但這確實是。
傅昭寧擡頭望向天空,那隻鳥已經往前飛遠。
她一轉身,指了指後面方向,“那隻鳥是從那邊飛過來的,有沒有可能就是在那邊?
”
那邊有大片林子。
“小姐,我們過去看看?
”
“走。
”
傅昭寧回頭看了蕭瀾淵一眼,沒說什麼,擡步就朝著那邊走去。
青一趕緊對蕭瀾淵說,“王爺,咱跟著王妃啊!
王妃是有福氣的人,也許她就能很快找到地方!
”
不用他說,蕭瀾淵也已經舉步朝著傅昭寧後面跟去。
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他也不想離傅昭寧太遠了,在這玉衡山裡,他不放心。
“小姐,雋王跟來了。
”
陳山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對傅昭寧說。
傅昭寧哼了一聲,加快了步伐。
蕭瀾淵的傷還沒完全好,毒也還是壓制著,而且他現在不能隨意動武了,走路也走不快,她走得快一些,他肯定很難追近來。
多少有點兒孩子氣。
蕭瀾淵在後面看到她的舉動,唇角輕揚。
“跟著點。
”他對青一說。
“是。
”
青一知道他不能走快,自己加快一點步伐,不至於跟丟傅昭寧,回頭又能看到蕭瀾淵跟著。
他覺得自己可真難。
也不知道王爺王妃到底什麼時候能和好。
他們一直這樣,他們這些當屬下的,也很痛苦啊。
這片林子七彎八拐,他們越走越深。
好在還是有目標的,隻要找梅樹就行。
又爬了一片小坡,再翻下一陡坡,前面一片青翠野草,又有幾塊巨石,不遠處,正好有一小片果子樹,樹上結著稀落的一些小小的果子。
“小姐,那些是不是?
”陳山也激動了起來。
“過去看看!
”
傅昭寧已經快步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