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上坐著一個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公子,一襲淡藍覆著銀白的錦袍,似乎還泛著光芒,他屈著一腿,一手支在膝蓋上,拿著一支玉笛,玉笛在手上輕輕轉動,姿態輕松自在。
公子五官如畫師精心描畫出來的一般,黑眸紅唇,眉心還有一顆小小的紅痣,皮膚勝雪,白得不見任何瑕疵。
旁邊這一堵牆其實就是普通的泥牆,還長著一些青苔,有了風吹雨打的痕跡,但是上面坐著這麼一個如仙一樣的公子,這堵牆都好像變得格外有韻味了一樣。
傅昭寧也不過是看了一會,就退開了幾步。
這麼一直仰著頭看,她脖子酸。
隻是昭國京城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號人物,在“傅小姐”的記憶裡她沒有發現。
“你剛才那些藥粉,賣些給本公子如何?
”
“不賣。
”
傅昭寧是賣治病的藥的,這些防身的東西她隻會自己用或是家人備著以防萬一,絕對不會拿出來賣。
否則要是有人拿她制的藥去害人,那這晦氣的因果不都得算到她頭上來?
“一百兩,買一包。
”
一包也就是小小的一紙包,出手還挺闊綽。
但是傅昭寧依然搖頭,“不賣。
”
“你這小老兒,還挺有個性,本公子喜歡你。
”
少年從牆頭上輕輕躍了下來,姿勢很美,動作很瀟灑,但是卻沒有留意剛才被傅昭寧迷暈的那些混混,下來的時候一腳踩中了一個人,頓時——
“哎喲!
”
如仙一般的公子急慌慌地揮著雙手,撲通摔在地上,還是五體投地那種。
傅昭寧:“。
”
瞬間什麼如仙的濾鏡碎了一地。
“嗚嗚嗚,我的面子都掉光了。
”他爬了起來,掩面而逃。
“喂——”
傅昭寧想要叫住他,但是那少年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會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走了過去,撿起了那一支玉笛。
玉笛一拿起來就有一種溫潤的感覺,玉質白潤,看著是上等的玉,而且還是整塊玉雕出來的笛子。
她倒是想把這笛子就丟在這裡不管,但這幾個混混藥效過了很快會醒,到時候笛子不是給他們拿走了也可能是被別人撿去了。
傅昭寧收起玉笛,朝著少年離開的方向走去。
她本來以為那少年會很快發現笛子不見了返回來,誰知道走了很長一段路都沒有遇到那少年。
她隻能算了,收了玉笛去了雋王府。
“寧大夫來了?
”鐘管家一看到她就趕緊把她請了進去。
昨天寧大夫來了一趟,結果金雪就從大丫鬟的位子上被貶成了個粗使丫鬟,安排去了蒹葭院打掃。
府裡都在猜測這寧大夫是什麼人物。
“你們王爺呢?
”
“王爺正在招呼仁醫堂的人。
”鐘管家壓低了聲音,神情看起來也有些猶豫,“寧大夫,你跟仁醫堂的人認識嗎?
”
“仁醫堂?
”
傅昭寧一下子就想到蕭瀾淵昨天跟自己說的那些事,她沒想到昨天剛剛聽說到仁醫堂,今天仁醫堂的人就來雋王府了。
可是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是來給王爺看診的,這是皇上的意思,一共來了七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