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循聲望去,阿合已經舉步走了過去,很快回來。
“有個婦人暈過去了。
”
“過去看看。
”
傅昭寧立即就跑了過去。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氣味是真的不好聞,但她還是進了那個低矮的小棚。
裡面有個年輕婦人靠坐在地,臉色蒼白如紙,唇都沒了皿色,旁邊有個小姑娘,正哭喊著搖著她。
“小月,看著這孩子。
”傅昭寧叮囑了一句,自己則是鑽了進去,在婦人的身邊蹲著,給她檢查。
一碰到婦人的手,隻覺得冰冷得可怕。
她身上的衣服很單薄,但是小姑娘的身上還是裹得挺厚的,看得出來是把衣服給了孩子。
傅昭寧給她把了脈,心中一跳。
喜脈,應該已有兩個月了,但是這脈像也太虛弱了,婦人嚴重貧皿。
貧皿加上餓著凍著,暈倒太正常了。
“阿合,去盛碗清粥來。
”傅昭寧說。
“是。
”
阿合趕緊去盛粥,但是現在施粥已經開始排隊,他這一走到前頭去,排隊的人就不依了。
“排隊啊!
”
“官差大人快來,這裡有人插隊。
”
阿合一僵。
白虎走上前來,“我家小姐在給病人看診,一切以病患為先,誰有意見?
”
旁邊的侍衛刷地就齊齊拔了劍。
蕭瀾淵派給傅昭寧的侍衛,自然不是普通的侍衛,他們一齊拔劍的氣勢太震懾了,殺氣瞬間迸出。
那些吵鬧的人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話。
安年說,“傅大夫既然讓人取粥,那就是病患急需,你們都還好端端的,怎就不能讓一讓生了病的人?
”
“那要是全都是病人,我們這些沒病的都要讓,那得排到啥時候去?
”
聽到這話,安年又說,“中午開始,會另設一鍋,專門給病患傷者,無法前來排隊領粥的人,別人不能領,這樣就不耽誤你們了。
”
“那柘城的糧還有嗎?
”有人鼓起勇氣問。
之前他們都聽說柘城的囤糧快空了,要是皇上不管他們,那他們可怎麼活啊。
“現在已經開春,天氣很快會轉暖,到時候本官會和朝廷相商,盡可能給你們安排去處,不會讓你們一直在這裡空等著,最終當然是要讓你們活下去,能安居樂業。
”
安年在那邊安撫災民惶然的心,傅昭寧正給婦人喂清粥,順便喂顆藥。
她其實以為這種藥在這次沒有什麼機會用上,所以剛才是悄悄從制藥庫裡拿出來的。
安胎藥。
這個婦人的身體太弱了,胎兒很可能保不住。
給她吃了藥,喂了粥之後,有個男人急急地擠了過來。
“媳婦!
”
“爹!
”
小姑娘一看到他就哭著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