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來,動作盡量輕,不要晃他。
大娘,床在哪屋?
”傅昭寧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伸手按住了王老伯手上的穴道。
他狂吐了這麼一陣,現在也差不多已經吐無可吐,但是意識有點兒不清醒了。
“這、這裡。
”王婆抹著眼淚趕緊帶著他們進屋。
其他人想要跟,傅昭寧頭也沒回說了一句,“都別過來圍著!
”
她就怕屋裡狹窄,這麼多人都要跟著擠進來,到時候空氣都不流通了。
她的話音剛落,季老立即就往那邊一站,伸手攔住了其他人。
“都聽到了啊,我家徒弟說不能過去。
”
司徒白站住了。
白胖男人在堂屋門口望著,對鄧管家低聲說了兩句話,鄧管家趕緊過來問季老。
“季老,剛才那位姑娘是您徒弟?
她是大夫啊?
”
季老掃了白胖男人一眼,驕傲地點了點頭。
“是。
”
鄧管家眼睛一亮,又跑回到白胖男人身邊,“老爺,那姑娘確實是季老的徒弟,也確實是大夫。
”
白胖男人想點頭點不動,脖子的幾層肉都卡住了,他隻能嗯了一聲。
“老爺,咱等會兒看看,那姑娘不是要替王老伯看診嗎?
看看她醫術如何。
”
這邊的人都不敢跟過去,蕭瀾淵走了過來。
他望著那間草屋,抿緊了唇。
傅昭寧看到他來了吧?
剛才她是看到他了吧?
但是她竟然連一句招呼都沒打,是被他撞見了她和司徒白的親近,心虛了嗎?
“雋王怎麼也會來這樣的田戶莊子?
”
司徒白看向了蕭瀾淵。
蕭瀾淵隻是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看向季老。
“季老也在這裡?
”
“嗯。
”
季老看了看他,補了一句,“昭寧說不能過去打擾她,你也不能,等著吧。
”
蕭瀾淵回頭看了紅灼一眼,“讓丫鬟過去幫忙,這是寧寧身邊的大丫鬟紅灼。
”
“寧寧?
”
季老下意識地重復了一下這個稱呼。
不是吧?
他們的關系有這麼好了?
不是說他們成親都是不情不願的嗎?
“奴婢這就去幫王妃。
”
紅灼很有眼力見,趕緊就一矮身子從季老身邊溜了過去。
季老也沒想攔她,真是傅昭寧的丫鬟,那讓她過去幫忙也行。
屋裡,傅昭寧已經讓十一把王老伯一衣衫解開,她拿出銀針,飛快地下針。
王婆在旁邊又急又怕,看著傅昭寧一眨眼往老頭子身上紮了這麼多針,腿都要軟了。
“姑娘,他,他這是咋了啊?
”
“他是不是在山裡摔了?
頭上這裡磕到哪裡了吧?
”傅昭寧一邊紮針一邊問。
“是啊,說是滾下了坡,到底的時候腦袋還磕石頭上了,當時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好久才醒來,自己在山上扯了把草嚼了嚼就給捂傷口上了。
”
王婆哭得不行,“回來時自己說沒啥事了,我也沒放心上,咱們這種人,有點小傷不進城找大夫,都是自己找點藥草敷上。
昨天看著還行,今天早上起來自己就忘了頭上怎麼傷的。
.”
“你先別哭,去燒熱水,端盆水過來。
”傅昭寧說。
“我,我,我這腿咋走不動了,沒力氣。
.”王婆是想走,但渾身脫力。
紅灼正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