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淺淺緩了過來,知道也不能逃避,掀開了車簾,對上了安年的眼神。
這公子昨晚看著就是文質彬彬,現在看著卻頗有氣勢,讓她瑟縮了一下,差點兒不敢下馬車了。
“朱姑娘沒事吧?
”
怎料,安年開口先是關心。
朱淺淺松了口氣,“還、還好。
”
“那先下馬車?
”
畢竟這輛馬車,拉車的馬已經倒下了,現在也走不了,還是先下來比較穩妥。
她們主僕三個人還在馬車上,安年都覺得不好多聊。
“我們這就下來。
”
朱淺淺在安年這樣平靜溫和的反應之下也迅速鎮定了。
不得不說,安年的態度很能夠撫平情緒。
她自己下了馬車之後,還伸手去扶丫鬟彩兒,再和彩兒一起把婆子給攙扶了下來。
“到那邊歇一下吧。
”
安年在她們下車的時候已經四處看了看,看到了不遠處一片比較幹淨的草地,那裡還有幾塊石頭,興許以前也有路人在此歇腳,石頭平整。
“小江,拿塊毯子來。
”
“是。
”
小江機靈地拿了塊毯子過去墊到了石頭上。
“多謝公子。
”朱淺淺真心覺得安年太過細心體貼了。
可是,坐下之後她的目光還是搜尋著傅晉琛的身影,在看到他的時候,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雖然是出了點狀況,但好歹是追上了不是嗎?
”她小聲地對丫鬟彩兒說。
彩兒這會兒心還怦怦跳呢,甚至還有些腿軟。
聽到自家姑娘這麼說,她都要哭了。
“姑娘,那種藥以後真的不能再用了,還有那個人,以後再遇到,姑娘也不能再被他哄騙著買他制的藥,這簡直就是害人啊。
”
安年走了過來,聽到了半句話。
他目光輕閃,問,“什麼藥?
”
“沒,沒什麼。
”朱淺淺趕緊搖頭。
傅昭寧那邊已經查到了原因,看向了傅晉琛。
“這幾匹馬吃了藥,應該是會讓它們暴躁興奮的藥,精力沒有消耗完是不會消停下來的。
”
“會是草料的問題嗎?
我以前聽說有些馬匹在野外啃吃到了毒草,可能會出問題。
”
“馬也聰明的,什麼草能吃什麼草不能吃它們自己能判斷。
”
“那是驛站的草料?
”傅晉琛剛說到這裡又自己否決了,“也不會,我們的馬也是在驛站那裡喂的,我們的沒有問題。
”
驛站的人也不可能是對朱淺淺起了什麼壞心思,否則哪裡會喂這種草料讓她的馬跑得更快?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目光又掃過了朱淺淺一行人。
觀察了一會,他們同時收回了目光。
“他們的那些人看著沒有什麼問題。
”
“之前他們確實也都是危險,我觀察了那些家丁,都有點功夫在身,但內力不高。
”白虎過來,也說了自己的觀察。
“去聽聽那位朱姑娘怎麼說的吧。
”傅昭寧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朝著朱淺淺那邊走了過去。
傅晉琛揉了揉額角,無奈地跟著過去了。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要不然他覺得自己在女兒面前會有點兒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