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啾啾,過了三個月呢
傅添寶本就沒有過多的擔心,畢竟自己的小姑姑是很好很好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他打算等再次見到衛菱兒的時候,告訴她不用擔心這些,她隻管做她的事情,有他在,這些都不會絆住她的腳步。
傅啾啾雖然沒有說起關于衛菱兒的事兒,唐羨跟她做了十年夫妻,認識二十多年,哪怕她一個眼神,他都知道裡面藏了多少心思。
當天晚上,孩子們都被趕走,偌大的宮殿裡隻留下他們夫妻二人。
唐羨攬着小女人,哪怕她為自己孕育了三個兒子,如今腹中還有第四個,可她依舊年輕,嬌美,即便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在她跟前,也要遜色許多。
這可不是唐羨情人眼裡出西施才會這麼說的。
兩個人扮作尋常夫妻出遊,不知道小女人的美貌要吸引多少男人的注目,每到這個時候,唐羨就如臨大敵般,緊緊的牽着她的手,宣示主權。
此刻,他牽着傅啾啾的手,“我打算免了衛菱兒的早朝參奏。
”
傅啾啾聽後,看了看他,直看得唐羨有些心虛,“為什麼?
”
唐羨清了清嗓子,還沒開口,傅啾啾已經不自問自答了,“避嫌嗎?
”
“這……啾啾……”
傅啾啾看他那委屈又害怕的樣子,歎了口氣,“新科狀元,又是出色的女官,我們一直都宣稱男官和女官同等對待,你這會兒免了她上朝參奏,那不就等同于告訴老百姓們其實在我們心裡,也依舊是覺得女人做官的事兒隻是個虛名,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想你不高興。
”唐羨道。
傅啾啾噗嗤一笑,“就因為她随便說一句,你們曾經見過,我就介懷?
”
唐羨苦笑,“我知道你不生氣,可是我不想有任何事情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這是我應該做的。
”
傅啾啾滿意的點點頭,“我們都為了彼此着想,那一個小小的衛菱兒,便不會成為阻礙,唐七哥哥,我們為了今天,努力了十年之久,衛菱兒不隻是衛菱兒,她代表着十年寒窗苦讀,飽受白眼和輕慢的女人們,所以,我們先給她該有的尊重和體面。
”
“那要是之後……”唐羨深吸一口氣,不是他自戀,而是身居皇位,這十年來,他真的是見了太多蹬鼻子上臉的女人了。
“那是她的事兒了,身為皇帝,你首先就不能言而無信。
”傅啾啾道。
唐羨緊緊地擁着她,“啾啾,要是沒有你,我不知道這偌大的皇宮,還有什麼意思,隻可惜皓景還小……”
再大一些,他就可以讓位,然後帶着小女人去吃喝玩樂,過逍遙的日子。
這十年,傅啾啾見過層出不窮往唐羨身上撲的女人,她的确動手趕走了一些,可最重要的是男人要自覺。
當然,唐羨在這方面做的一向很好。
跟她年紀差不多,甚至大一些的,這個年紀就算有心思,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盡管她覺得二十幾歲,那依舊是一朵花的年紀。
可是那些個小丫頭們,初出茅廬,隻當帝後鹣鲽情深隻是說說而已,就說這段時間,估計是覺得她又有了身孕,覺得唐羨會管不住下半身,又一次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傅啾啾知道,多少新臣又提出充盈後宮,都被唐羨擋了回去,甚至誰提出就直接給誰降兩級,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
“啾啾,你知道的,我做這麼多,包括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不想你受任何委屈。
”
傅啾啾看着深情不減的男人,白玉般的手指插入他披散開的發間,“我沒受委屈啊,不過是個小丫頭幾句話,我原本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你如此受人青睐,卻獨獨鐘情于我,那我更驕傲才是,我就是要全天下的女人都看看,喏,這個她們求而不得的男人,是我的夫君,每天為我揉腿,按腰……”
唐羨心中郁結疏散,小女人永遠都像是太陽一般,驅散他心中那些黑暗,“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
傅啾啾眨了眨眼睛,素白的臉上清純和妩媚同在,勾的人神魂蕩漾,唐羨看着小女人,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啾啾,已經過了三個月呢……”
傅啾啾嗔了男人一眼,是啊,這個年紀的男人,真的是如狼似虎,如饑似渴,如夢似幻,如……嗯那啥!
丁甲縮着脖子一笑,擺着拂塵,然後示意一群猴崽子們趕緊離開,“念夏姐姐,您也回去歇着吧,回頭讓那些小丫頭們伺候着就行了。
”
念夏點點頭,“我去看看三皇子有沒有踹被子。
”
“哎呦,我的姐姐,三皇子那乳母看着呢,您快歇歇吧。
”丁甲也心疼念夏。
十年了,光他知道不隻是武陵侯家的少爺求娶,也有旁人,可她都不為所動。
自打皇後娘娘生了太子後,她的全部心皿就都放在了皇子們身上。
皇後娘娘是親娘,可念夏也比親娘差不了多少。
“我……”
“念夏姐姐,天涼了,回去歇着吧。
”
念夏笑笑,“好,那明早我過來,皇後娘娘身邊沒有老人不行,小丫頭們伺候不好。
”
淡月也嫁了人,而且嫁的不錯,念夏把多年來積攢的錢财都給了淡月,再加上傅啾啾給的那份,淡月的嫁妝不輸給大官家的千金小姐。
念夏回到房間裡,笑意全無,看着空當當卻幹淨整潔的房間,閉上眼,卻久久無法入睡。
武陵侯夫人前些日子來了宮裡,告訴她了一個消息,符戈走了。
他永遠的留在了那片竹林裡。
十年裡,念夏收過符戈送來的信,内容都是差不多,符戈會告訴她,春筍出來了,很好吃,竹子長高了,天氣冷了……
念夏心裡是有愧疚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符戈留在京城,如果醫治的及時,活到四五十歲也不是問題吧?
她雖然不相信命運之說,可總覺得接近自己的男人都是短命鬼呢。
她沒有去送,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隻是這一晚,她還是夢見了符戈,他笑着跟自己揮手,說了些讓她淚流滿面的話。
再醒來,她的枕頭濕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