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伽遙也想不出雲铮其他的用意,隻能抱着請教的心态向雲铮詢問。
“沒你想的那麼多理由
雲铮搖頭一笑,“此次我北府軍精銳盡出,怎麼着也得滅個國吧?
”
殺雞儆猴麼?
伽遙暗暗思索,又追問道:“你若是有殺雞儆猴的心思,覆滅鬼方,應該比覆滅仇池更具有威懾力吧?
”
畢竟,鬼方比仇池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你不都說了麼,我需要打通通往漠西諸部的通道
雲铮随意一笑,又饒有興緻的盯着伽遙問:“我說,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難道你的被迫害妄想症又犯了?
”
被迫害妄想症麼?
伽遙暗暗苦笑。
她倒确實有點被迫害妄想症。
她擔心雲铮留着鬼方是為了壓制北桓。
但他已經找到脫歡當他的馬前卒了,鬼方滅國與否,好像都可以壓制北桓吧?
她總覺得這裡面有點問題。
但她又想不出到底有什麼問題。
這就讓她有些寝食難安了。
她承認,她被雲铮算計得有些害怕了。
她怕再被雲铮算計。
伽遙百思不得其解,雲铮又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好再糾纏着這這個問題不放。
“行吧,那咱們不談這個事了
伽遙輕輕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轉而說:“你手中的酒精賣嗎?
我看你們的人受傷了,都用那東西清理創口……”
她目前還不清楚酒精的具體效果。
但北府軍以那東西清理創口,肯定是有好處的。
她也希望換取一些酒精,幫助他們受傷的那些勇士清理創口。
“當然可以賣!
”
雲铮微笑,突然又話鋒一轉,“不過,這價格,你未必承受得住!
”
伽遙:“你說個價吧!
我做好了被你當肥羊宰的準備!
”
雲铮豎起一根指頭,“一兩黃金一斤酒精!
”
多……多少?
伽遙傻傻的瞪大眼睛。
一兩黃金換取一斤酒精?
她知道雲铮會獅子大開口,但沒想到雲铮會這麼狠。
這何止是把她當肥羊宰啊!
這簡直是割破了她的手腕,在吸她的皿!
“夫君!
”
伽遙使出慣用的伎倆,嗲嗲的說:“咱們是一家人,你就不能給奴家打個折扣麼?
”
聽着伽遙這嗲嗲的聲音,雲铮不由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明明是個悍婦,裝個毛的淑女?
還家人?
當心我覺醒主播之魂,專坑家人們!
雲铮心中暗暗吐槽,淡淡道:“行了,收起你這一套吧!
我大方點,先給你半斤酒精,你拿去給你們的傷兵用了以後,再決定要不要買吧!
你應該慶幸你我挂了個夫妻的名分,要是别人來買,本王絕對讓他拿一斤黃金換一斤酒精!
”
突然之間,雲铮又找到了賺錢的路子。
感覺賣酒精比賣酒還劃算啊!
“好吧!
”
伽遙不再讨價還價。
如果酒精對傷兵真有大用的話,這個錢,她也隻有掏了。
看來,回頭得多問鬼方要點好處才行啊!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要沒其他的事,就先出去吧!
”
雲铮直接下達逐客令。
又不能伽遙侍寝,留她在這幹什麼?
“你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你就這麼急着趕我走?
”
伽遙挑眉一笑,“怎麼,你難道怕跟我呆久了,會對我動情?
”
“差不多行了!
”
雲铮皺眉,“本王若真在這裡把你扒光,受辱的還是你自己!
”
見雲铮明顯有些不悅了,伽遙也适可而止。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伽遙主動将話題拉回正軌。
“什麼問題?
”
雲铮慵懶的問。
伽遙目光灼灼的盯着雲铮,“你為什麼不用你開山的那種東西直接破開仇池的天穹關呢?
你應該比我清楚,早點破開天穹關,你們在娑勒河原也不用打得那麼辛苦
靠!
這女人竟然開始懷疑起這個來了?
她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我為什麼要摧毀天穹關?
”
雲铮不動聲色,“我把天穹關摧毀了,你派人幫我把天穹關重新建起來?
”
“就因為這個?
”伽遙半信半疑。
“你是懷疑我手上沒那個東西了是吧?
”
雲铮似笑非笑的看着伽遙,“等白水河的冰層夠厚了,我打算以那東西開山,拓寬狼牙山口,并在那邊架橋,縮短我們的補給距離,你要不要帶人來觀摩一下?
”
伽遙微微一頓,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到時候再說吧……”
“所以我說,你這個人就是不老實
雲铮兀自搖頭,“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我手上沒那東西,隻要北桓敢異動,我一樣打得你們找不着北!
滅你北桓,不會比滅鬼方難太多!
”
她以為,沒有火藥,自己就滅不了北桓?
哪來的自信?
難道,是跟鬼方打了兩場,她開始膨脹了?
“你說我有被迫害妄想症,你難道沒有?
”
伽遙輕哼,“我就是有些不解,随口一問而已,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
……
第二天一早,雲铮就帶人離開了。
他們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了四天,終于趕到了天穹關。
雲铮來不及休息,立即将守衛天穹關的左任叫來詢問情況。
“皇城那邊有沒有消息傳來?
”
這是雲铮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有!
”
左任點頭,“殿下來的路上沒跟送消息的人遇到?
”
“應該是再路上錯過了
雲铮随口回答,又催促道:“趕緊說說,皇城那邊送了什麼消息來?
”
左任不敢怠慢,趕緊說:“漠西諸部出兵五十萬進犯西北……”
“五十萬?
”
雲铮有些震驚,“漠西諸部有這麼多兵力麼?
”
“有!
”
左任滿臉嚴肅,“據皇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漠西諸部出動了大量的奴隸軍,他們的五十萬大軍,半數以上都是奴隸軍……”
“這樣麼?
”
雲铮恍然大悟,“接着說!
”
左任領命,繼續跟雲铮說着他所收到的消息。
漠西諸部一方面佯攻燎州,跟大乾的談判團展開談判,一方面與大乾藩屬國焦麓的權臣郭嗣勾結。
郭嗣舉兵謀反,殺害焦麓王,自立為王,并向漠西諸部稱臣,直接放開焦麓邊線,引狼入室。
如今,焦麓大半已經淪陷。
南麓王世子趙烈逃到南麓東部六郡,一邊征兵讨逆,一邊向大乾求援。
大乾緊急出兵五萬,并要求南方另外兩個藩屬國玉南和南诏各出兵兩萬,幫助趙烈平叛,阻止漠西諸部進攻大乾西南。
說完漠西諸部的事,左任又神色黯然的說:“殿下,還有一事!
”
“說
“章閣老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