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織的毛衣，是相思阿姨織的那一件，對嗎？
”慕綿直接說出了這件事，本來他是打算給這個親生母親一個面子，不當着她的面戳穿了。

　　安琪兒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看着慕綿，張了張嘴，聲音吞吞吐吐，“慕綿，你......你說什麼呀？
那是我......”

　　“是你拿了。
”慕綿看着安琪兒，“是那天在植物園的時候，你拿走了相思阿姨織的毛衣，是嗎？
”

　　安琪兒感覺到臉上一陣滾燙。

　　被小孩子，還是被自己的兒子戳穿了自己偷竊的行為，她此時真是難堪之極！

　　所以她死都不能承認！

　　“誰說的！
那是我織的，隻不過毛衣的顔色和聶相思織的那一件一樣罷了，我是見聶相思用那麼顔色的毛線，以為你喜歡，所以我才刻意買了一模一樣的毛線啊！
”安琪兒奮力狡辯起來。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那件毛衣，是相思阿姨織的麼？
”慕綿聲音有點濕了，幾乎哽咽着。

　　“不可能......”安琪兒看出了慕綿是真看出了那件毛衣是聶相思織的那一件，并不是詐自己的話，她搖搖頭，“明明......那就是我織的，你怎麼會說是她的。
”

　　明明一模一樣的毛線，而且她也說了跟聶相思織的相似的款士，慕綿這麼小的孩子，不可能分辯得出來的！

　　“在植物園那天，我在畫畫。
”慕綿說道，“那時我手沒洗幹淨，拿了一下相思阿姨織的那件毛衣，所以毛衣上沾上了顔料......”

　　安琪兒眼睛蓦地瞠大！

　　“剛才你讓我去換的那件毛衣，袖口上正有那天我沾上去的顔色。
”慕綿抿了抿唇。

　　“不，不可能......”安琪兒直搖頭，“怎麼會這麼巧，怎麼會......”

　　“是很巧，這大概就是大人們所說的，天命所在吧。
”慕綿說着慕老夫人常挂在嘴邊的話，“那是相思阿姨懷着身孕，辛苦為我織的，即使被人拿去了，上天也沒有讓好怕辛苦白費，她織的那件毛衣還是被人送到了我手中。
”

　　安琪兒還是不肯接受現實，以為慕綿是叛離自己倒向了聶相思那一邊，或者是聶相思那個女人用計謀收買了慕綿，她搖搖頭，“不，我不相信，你把那件毛衣拿來，我不相信上面有什麼顔料！
一定是聶相思自己的毛衣不見了，所以說我送給你的那一件，是她的......”

　　“我沒有說相思阿姨織的那件不見了。
”慕綿道。

　　“......”

　　說漏嘴的安琪兒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

　　一切都是作繭自縛了。

　　慕綿的眼睛也有點紅，他攥緊小手說，“我本不打算戳穿這件事，隻過來跟你說幾句話就走，但是你要硬提毛衣，硬說那是你織的，那對相思阿姨太不公平了，我必須為她說話了。
”

　　安琪兒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任何話了。

　　隻是呆呆地看着慕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