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劉伯溫盯着佑敬言一臉的驚疑,完全搞不懂佑敬言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宋濂因為對佑敬言的好感倍增,在佑敬言的話音剛落,就首先開口道:“好啊,我正好也想聽聽你們這些年輕的想法,伯溫,你先來說。
”
宋濂的一系列舉動,就足以說明兩人的關系确實是非常的好。
劉伯溫也很給宋濂的面子,在其話音落下後不久就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的見解。
朱元璋的很多軍事戰略都是在劉伯溫的幫助之下提出來的。
在後世民間流傳着這麼一句話:三分天下諸葛亮,一同江山劉伯溫;前朝軍師諸葛亮,後朝軍師劉伯溫。
這話絕不是句吹捧的空話,劉伯溫确實非常有能力。
他後世的地位不及諸葛亮,也許就是少了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豪情以及“三姑頻繁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的忠義吧?
“大帥的北伐之勝利指日可待,現如今,百廢待興下的很多百姓都流亡他鄉,他們對能建立一個統一而且有效的政府是無比迫切的。
”劉伯溫緩緩地說道:“得民心而得天下。
”
劉伯溫雖然說得比較隐晦了些,但是,佑敬言已然明白了劉伯溫的意思。
隻聽得宋濂緊接着道了一句:“伯溫說得很有道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建立一個統一而有效的政府。
”
宋濂雖然沒有劉伯溫那種窺探人心的本事,但是他現在基本上也能猜到佑敬言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所以大帥在徐達将軍北伐胡虜即将勝利之時開元建國是最為合适的了。
”宋濂如實的吐露了心目中的想法:“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得營建都城,完成開元建國等一系列的瑣事。
佑副統帥,您覺得呢?
”
宋濂在最後還不忘請佑敬言談吐一下見解。
這樣就算是給了佑敬言一個面子。
“嗯,兩位先生說得都很有道理,敬言也十分贊同。
”佑敬言直接吐露了此行的目的:“隻是,大帥不願稱帝,煩請二位先生能在早會之時勸勸大帥。
早日開元建國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
佑敬言此話一出,劉伯溫和宋濂還哪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呢?
隻不過,彼此均心造不宣罷了。
“好,好好。
”二人均肯定的表态道。
“佑副統帥。
”劉伯溫又開口道了一句:“李相國乃為百官之首,這件事兒由他帶起恐怕還是比較合适些。
”
稀奇的是,這次,劉伯溫沒有和佑敬言故弄玄虛,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佑敬言也不矯情了,幹脆道:“嗯,的确。
我接下來便要去找李相國商量一下此事。
”
劉伯溫與宋濂二人聽了佑敬言這話有些驚訝,他們兩人都以為佑敬言先去找了李善長才來找的他們。
畢竟,李善長的勢力很是不容小觑。
遠遠超過了他們兩個。
這下,兩人對佑敬言的好感倍增。
這次,兩人也對佑敬言多了幾分的真心。
兩人并不是因為佑敬言先來找他們就對其好感倍增了。
而是,佑敬言能不受這個官場潛規則的影響,這就很不容易了。
他們這種文人,都有種“學而優則仕”的想法,但不是誰都有不願受一種叫官場潛規則東西影響的清高的。
剛剛步入仕途這種東西也許還會有,想着如何如何做一個好官,一個清官。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東西就慢慢的消失了。
等哪一天突然想起來自己當初的人生理想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
一是如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在古代那個尚氣節的時代裡,很多有骨氣的文人都把“文死谏武死戰”當作自己為官的标準,所以,曆史上就有很多清官的湧現。
海瑞,包拯,于成龍,張居正,方孝孺……
這些個清官大多骨子裡有一種傲骨,有種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污的傲骨,他們把自己的名聲看得高于了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方孝孺為了人朱家的江山,被誅十族。
自己的妻兒門生被當着自己的面誅殺。
有人說,人家打了打去還不都是人朱元璋的骨肉坐皇位嗎?
你為了人的江山,連自己的妻兒都不顧,有何偉大的?
我想說:方孝孺此舉雖然有些迂腐,但是他用十族的生命保衛着祖宗的禮法。
況且,這是一種一臣不待二君的豪情。
“祖宗禮法”雖然現在開來是有落後封建的地方,但是有的東西卻标志着人性的底線。
如果人人都沒有了底線,社會将會變成怎樣?
社會再何談發展,國家再何談進步?
還有一種官員,他們骨子裡的清高根本使得他們融不進那官場的圈子裡,毅然辭官。
陶淵明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故事流傳甚廣。
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當官為民做不了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有人說,這是一種逃避,不敢面對生活才去隐居。
不,這絕不是逃避,更不是不敢面對生活。
這是一種氣節,一種似金錢如糞土的氣節。
哎!
不好意思,好像寫成議論文了,我們接着回歸正傳吧。
劉伯溫、宋濂兩人又與佑敬言談論一會兒詩詞。
佑敬言正準備帶着朱标和朱棣離開的時候,劉伯溫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劉伯溫這個樣子倒是讓佑敬言好奇的很。
“劉先生,有什麼話您不妨直說。
“佑敬言痞痞的讓劉伯溫把憋在肚子裡的話說出來,他倒是挺好奇劉伯溫能說出什麼來。
“那就請借一步說話。
”劉伯溫恭請着請佑敬言背過宋濂等人。
兩人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佑敬言開口道:“先生有什麼話,請說吧!
”
佑敬言雖然依舊痞痞的,但是能看出來,他對劉伯溫還是蠻尊敬的。
“在下自認為自己在相面方面還是有幾分能力的。
”劉伯溫的臉上滿是疑問:“怎麼你的面相在下實在是難以理解,朦朦胧胧的,實難看清。
”
“像你這樣的人在下還是第一次見,從見你的第一面就看出來了,現在怎麼越來越覺得你是在下的貴人呢?
”劉伯溫手摸着胡須,臉上滿是希翼。
等着佑敬言能說出一個使他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