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趕快去查!
”胡惟庸吼道。
“是是是。
”
胡惟庸現在擔心的就是楊憲會不會聽聞消息之後,先向朱元璋認了錯,如此一來他胡惟庸可就徹底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很快那個親信就有了調查結果,确實有楊憲的一封奏折,不過已經送到了朱元璋那裡了。
“知道内容嗎?
”
“都是一些彙報胡縣民生及稅收的。
”
“那就好!
”胡惟庸松了一口氣。
“不能再等了!
”胡惟庸在房間裡徘徊了無數個來回之後終于下定了一個主意。
“以皇上的性子不把此事調查清楚是不會罷休的,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即便不死,我胡惟庸奮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也會付諸東流了。
”
“此時隻有咱們先下手為強,奪了那把椅子,從此我胡惟庸再也不用看别人臉色行事了,哈哈哈…”
“什麼天命授之,什麼君權神授,存屬扯淡,他朱元璋一個泥腿子都能當皇帝,我胡惟庸為什麼不能?
”
“大人,您要三思啊,這一步一旦邁出去,可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親信提醒道。
這種掉腦袋的事兒,可不是說幹就可幹的。
“放心,隻要你跟着我事成之後,封你個王。
”
親信是胡惟庸的人,自然野心就不會小了的。
隻做了一個簡單的思考,馬上就狗腿子般地往地上一跪:“那就謝謝皇上了。
”
“平身吧。
”
等主仆二人過足了君臣之瘾以後才開始談起了正事兒。
胡惟庸三下五除二寫好了一封信交到了親信手裡:“你把這封信交到李相國手裡,此事的成功離不開他的一臂之力。
”
“這是謀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李相國他會幫助我們嗎?
”
“會,我把皇位許給了他。
”胡惟庸極其笃定地道:“去的時候别忘了帶一些西域的稀罕物件。
”
“是。
”親信道:“皇宮裡的那些禁衛軍可都是朱元璋元老級的親信,我們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如何成事兒。
”
“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先把這封信送到李相國府上。
”
胡惟庸如此笃定,估計謀反一事兒早就有所準備了。
胡惟庸這幾日暗地裡一直都在準備謀反的相關事宜,而明面上對于調查饑民事件又極其的熱衷。
這種正常之中所帶着的反常其實是最大的不正常。
“父親,這幾日胡惟庸一直都在極其熱心的調查關于佑大人的那個案子,胡大人在朝廷上的風評也改觀了不少。
”
劉伯溫的兒子劉蓮與父親談起了近幾日外面的變化。
“風就要來了,風一到雨也必然不遠了。
”劉伯溫高深莫測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記住,不該說的話别說,不該聽見的事兒不要聽。
”
劉伯溫如此叮囑着自己的兒子道。
以劉伯溫的慧眼如炬恐怕早就已經把現如今的局勢看得一清二楚的了。
而在那個不為人知的大内宮牆之中,朱元璋父子也議論着此事。
“父皇,這幾日胡大人對于那次的饑民事件格外的上心,他不僅多次提審婁阿強,還派人出去查找線索,另外他還派人去尋找有可能幸存下來的饑民。
”
“有效果嗎?
”
“沒有。
對了,佑大人傳出消息讓我們密切主意胡大人的動向,他還說是出反常必有妖。
”
“哦。
”
朱元璋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再不說話,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胡惟庸如此上心,那就最好不過了。
”
朱元璋沉思了一會兒才道:“你平時就與佑敬言關系很熟,抽空去看看他。
”
“是。
”
朱标其實早就想去看佑敬言了,隻是怕朱元璋生氣一直才不敢提起。
有了朱元璋的旨意,朱标第很快就去了大理寺探望了佑敬言:“敬言叔叔,我來看你了。
”
朱标本來說幾句關心的話,看到佑敬言小日子過得比在外面的還舒坦,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太子殿下,你來了?
”佑敬言痞痞一笑道:“有沒有帶吃食,這裡的飯菜淡的,嘴裡都沒味了。
”
“帶了,這是我特意吩咐他們做的。
”
有酒有菜的,菜也不是好菜,酒也不是好酒。
不過,這對吃了幾天大米鹹菜的佑敬言來說已經是好上不少了。
“敬言叔叔…”
“太子殿下,酒菜已經送來了,你就回去吧,難不成還打算與我喝幾杯?
”
佑敬言痞痞一笑問道,現如今佑敬言盡管待在監獄裡但都能感覺到外面世界的波雲詭異。
他現在與朱家人走得太近,對誰都沒有好處。
又三天過去之後,胡惟庸的大動作終于打出來了。
一大早就進宮面見了朱元璋,先是向朱元璋彙報了對饑民一案的審查結果。
然後便說什麼他府上湧出了醴泉,還說是什麼祥兆,要邀請朱元璋去觀看。
“好。
”朱元璋思考了一會兒才道:“難得惟庸你有如此心意,朕就去看看這個祥兆。
”
“标兒,你也一同前往。
”
朱元璋此話一出,頓時胡惟庸别提有高興了。
如果一下子就把朱家父子二人除掉,那麼皇位與儲君之位就空下來了,如此一來,新皇帝的設立還不是他們這些中書省的官老爺們說了算。
但那時,在朱元璋那些還尚且在襁褓中的兒子中選上一個傀儡皇帝。
這樣一來天下大權豈不是都落在李善長與他胡惟庸身上了。
然後,在想辦法除了李善長,那他胡惟庸豈不是…
對了,朱元璋的後宮也都是他胡惟庸一個人的了。
胡惟庸幻想着未來如此美妙的日子,嘴角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胡大人,你怎麼了?
”朱标的突然出聲讓胡惟庸從幻想中醒了過來。
對于朱标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心裡那是極其的不悅,面上依然能夠露出一個笑容,道上一句:“沒事,在思考佑大人的那個案子,一時之間有些出神,讓太子殿下挂心了。
”
朱标雖然懷疑但是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啊。
這就是本事,人如果能修煉稱這樣,恐怕真的是快要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