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敬言一直陪着秋娘呆着,直到梅花起來把早飯做好了,過來叫他的時候,他才離開了秋娘的房間。
佑敬言有直到昨天他縱馬闖宮的那件事情即便是沒有人到趙祯那裡彈劾他,他也得去找趙祯給人家一個交代了。
他那件事情做的,現在想想都挺後怕的。
萬一哪個侍衛是個暗器把他打落馬下的話,那他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的。
佑敬言吃完早飯并沒有立馬進宮,他知道現在是早朝時間即便是去了也見不到趙祯的。
所以吃完飯之後坐在藤椅之上把那天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都向李冰等人問明白了。
張先生在這裡并沒有仇人,唯一有仇的也是當年張家滅族皿案的背後之人。
倒不一定是因為他們認出了張先生,很大的一部分可能是因為不想讓張先生繼續為趙祯和宮裡的娘娘貴妃們看病,從而絕了趙祯的子嗣。
佑敬言對這個人急不可耐的往出奔那是歡迎的很,他本來是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的,皇室内鬥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那裡面的黑暗龌鹾恐怕聞者之人便會讓人心裡産生陰影的。
現在他們如此重傷秋娘,佑敬言若是還繞過他那也就不是他了。
佑敬言剛剛從李冰等人那裡詢問完,李公公便到了。
這次的李公公再看到佑敬言的時候沒有什麼好臉色,大概還是因為昨天的事兒為趙祯抱不平着呢。
“走吧,佑客卿,陛下有請。
”
李公公那語氣雖然不善,但是佑敬言卻不與他計較。
佑敬言也知道李公公為皇宮之中的瑣事嘔心瀝皿了一輩子,對趙祯除了忠心之外還把父愛給予了他身上。
看到佑敬言給趙祯出了那麼一個大難題,能對他有好臉色才怪呢。
“李公公,陛下準備如何處理敬言?
”佑敬言痞痞一笑問道,其實也是找了一個借口與他搭讪而已。
“你覺得你所犯之罪該當如何?
”李公公依舊很是不高興,反問了佑敬言一句。
“殺頭之罪也不為過。
”
“知道就好。
”
兩人一番簡單的對話很快就結束了,一路上李公公再也沒有與佑敬言說過一句話了。
佑敬言與李公公的熟悉程度也僅僅是通傳一下趙祯的召見而已,所以佑敬言憑借他的三寸不亂之舌竟然也找不到與李公公說話的話題了。
所以兩人一路沉默着去了皇宮。
趙祯依舊還是在書房之中,這次倒是沒有在批閱奏折,反而在看一本書。
滿臉的倦容與繁雜的思緒根本就沒有精力再批閱奏折了,所以也隻能用書來消磨消磨自己煩躁的心情了。
佑敬言在李公公推門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趙祯。
李公公把佑敬言送進去之後關上門之後直接退了出去。
佑敬言走了兩步之後,雙膝一跪跪了下來。
佑敬言應該遵守人家這個社會的規則,昨天犯下那麼大的錯,真誠的向趙祯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陛下,敬言錯了,請你責罰。
”
“哦。
”趙祯隻是說了一個字連頭都沒有擡。
佑敬言一瞬間就能明白,别看趙祯的态度如此冷淡,但是多半是不會把他怎麼樣了。
佑敬言原本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心這下可終于放到肚子裡去了。
他直接往起來一站兩步便走到了趙祯的面前。
“陛下,昨天那事兒真是萬分抱歉。
”佑敬言心裡确實有些不好意思的。
“少與朕嬉皮笑臉的。
”趙祯打斷了佑敬言的套近乎。
不過還是給他看了座,看了茶。
這就已經足夠了。
“你知道你昨天的行徑惹得今天有多少人彈劾于你嗎?
這件事情朕好說歹說的才給你解決了,然後範仲淹又把他那個新政拿出來給議論了很長時間,把朕搞得是麻煩至極。
”
“陛下要保重龍體啊,今日之事也要多謝陛下了。
”
感謝的話佑敬言還是得說的。
“謝就不必了。
”趙祯一擺手,對着佑敬言有些滲人的一笑道:“你要不去考個官職呗。
”
“陛下,你覺得就以我的能力能考住嗎,我一旦要是考的太差那就是站在你身邊當個無官無職的客卿都會有人不服我的。
”
“算了,就沒見過你小子這麼不上進的,年紀輕輕的,就以你的能力,即便是現在重新學習四書五經,兩三年後東華門唱名估計都得有你的份兒。
”
“呵呵,陛下還是了解我的。
”
趙祯剛剛那話也純屬是開玩笑的,他知道佑敬言不想做的事兒誰都勉強不了他的。
“昨天那事兒朕就原諒你了,記得下不為例啊。
”
“是,敬言一定謹記。
”
對于趙祯能夠這麼輕松的就放過他,佑敬言也是有準備的。
趙祯的仁慈是更加不會因為這麼一件算不上什麼大事的事情就對他如何的。
“陛下,昨天有三個黑衣人去刺殺張先生...”佑敬言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聲情并茂的向趙祯講了一遍。
這個時候首先要做的就是堅定那個所謂的與他有皿緣關系的人還是沒有放松對他的構害,這樣在行動起來趙祯也就不會再軟弱了。
“那張先生現在如何了?
”趙祯有些急切地問道。
不知道是因為張先生是為他來的汴梁而擔心,還是怕張先生死了沒有人保他的子嗣平安了。
不過佑敬言還是傾向于第一種的。
說誰是壞人都不能說趙祯是壞人的。
“張先生沒事,秋娘替她擋了一刀,傷倒是不重,隻是刀上有毒,所以...不過,陛下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把留在衛慕巧兒那裡的兄弟抽調一般來我的府上保護張先生了。
”
“好,如此就好。
張先生家中就剩他一人了,他若是在有點兒什麼閃失,朕着心裡也不好過。
”
佑敬言痞痞一笑道:“陛下,敬言覺得從張先生遇刺這件事傷入手追查黑手正是合适。
”
“你小子推三阻四的不是不願意接受嗎?
”
“此一時彼一時嗎?
”佑敬言痞痞一笑道了一句。
趙祯早就想讓他接手這件事了,這事兒得是信任之人才能為的事,隻不過佑敬言先前答應的不情不願的,趙祯都有些不放心了。
“好,那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
”趙祯直接道:“範仲淹新政那邊你也主意一下,朕還是有些擔心...”
“陛下放心吧,敬言把兩邊兼顧好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