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敬言所預料的果然不錯,黑山狼與忠義山剛剛一從虎頭山離開便起了争鬥。
“黑山狼,秋大當家的是你所殺,你還這麼堂而皇之的出入虎頭山,不怕丢掉了性命嗎?
”忠義山質問着黑山狼。
“呵呵,少給我咬文嚼字的,你不就是個秀才嗎,是秀才又能怎樣,還不是也淪落成土匪了。
”
一山不容二虎,這話果然不假,黑山狼與忠義山就像是兩隻為争地盤而失去理智的老虎一樣,誰都不服氣誰。
“我還就不怕告訴你了,到時候,我做了虎頭山的女婿,不僅抱得了女人歸,還掌握了虎頭山所以的一切,到時候你忠義山可就要小心了。
”
黑山狼果然夠自負的,還沒比試呢,就已經以勝利者的身份自居了,真不知道他是有多大的臉呢。
反倒是忠義山被黑山狼這麼嘲諷也沒說什麼過激的話,隻是眼神深沉的盯着黑山狼,大有一股用眼刀殺死他的架勢。
其實,也怪不得黑山狼會如此自負。
本來最有能力與他一較高下的人隻是秋老大當家的,現在特一死,他那個女兒雖然被底下的兄弟們擁護着坐上了大當家的位置,畢竟是太過年輕了,而且又是一個女子之身,說破大天也沒有資格與他黑山狼一較高下的。
那個忠義山,一個文文弱弱的秀才,這幾年才曆練除了一身武功,哪有他從小就練就的童子功紮實呢,所以就更沒有資格與他比試了。
既然他們兩個都不及自己,那又憑什麼與他們三足鼎立,互相周旋呢。
以前不吞并他忠義山,那隻不過是怕他在打忠義山的時候,被虎頭山的鑽了空子。
最後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除了那個秋老大當家的,現在虎頭山的有搞什麼比武招親,那不是正好給他創造機會嗎?
一定是老天爺覺得他太苦了,才會給他這樣一個機會的。
不一會兒時間,黑山狼就已經想了這麼多了。
忠義山倒是沉着一張臉,沒與他多做廢話直接回了自己的山寨。
在忠義山外面發生的一幕,早就被虎頭山下面的小土匪給傳了回去。
“佑兄弟,你這個辦法果然夠好,夠牛。
”王護法忍不住對他的這個計策誇贊了一番。
佑敬言痞笑着對王護法的話不置可否。
須臾之後,才接着道:“通過剛剛的一番觀察,基本上對他們兩人有了一個大體上的了解了,知己知彼,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黑山狼的實力更強,但是他卻不是最難對付的。
”佑敬言帶着幾分的嚴肅分析道:“最難對付的其實的忠義山,這個人深沉不可測,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
正巧在這個時候,李冰突然快步走進來趴在佑敬言的耳邊彙報了一件事兒。
“昨天晚上包大人被刺殺了。
”
“情況怎麼樣?
”
“包大人沒事兒,不過...”李冰吞吞吐吐的,有些難以言說。
“什麼情況,說清楚。
”
“咱們有個兄弟殉職了。
”
“什麼。
”佑敬言既有些驚奇,又有些心疼,本來他們是對付西夏的,這還沒到呢,這樣太憋屈了,不僅死去的那個兄弟憋屈,其他士兵必然也會覺得憋屈。
“展昭呢?
他不是貼身保護包大人的嗎?
”佑敬言原本隻是想讓那些兄弟留下來打打下手的,誰讓他們去沖鋒陷陣了。
按理說,在佑敬言對曆史了解的記憶當中,展昭不是南俠嗎?
不是還被趙祯封為禦貓了嗎?
這怎麼連一個區區的土匪都對付不了,還讓自己的人去送死呢?
“他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了,要不是有我們的兄弟守着,但靠那些衙役,後果不堪設想。
”
“哦,我知道了。
”佑敬言很是嚴肅很是鄭重地道:“你去把這位兄弟的戶籍資料送到包大人那裡,讓他按高處衙役殉職兩倍的待遇厚葬于他,并且把撫恤金送到他的家裡。
”
佑敬言安排完李冰之後嗎,又對曹景休說道:“景休,你把這位兄弟的事迹登記在冊,雖然他不是殉職在對外作戰的任務中,但是他的事迹也是至高高榮的,曆史會記住他的。
”
像佑敬言這樣的時空鍛造師,能夠随意穿越時空,跳脫出這個局限之後,他反而會覺得能夠被曆史銘記會是一件多麼好的事兒。
這才是能夠證明你曾經在這個世上存在過的唯一證明,要不然你化作一抔黃土沒幾年就會被人忘記,等過上那麼十幾二十年的,你就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當佑敬言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李冰還是非常感動的,他願以為他們和普通的士兵一樣,隻不過是在佑敬言的宣傳之下變得高大一些,壓根就沒想過他一個小小的士兵,在殉職之後還能被人銘記。
“佑老弟,要是我們不把你們強留下來的話,你的那位兄弟也不會殉職了。
”王護法能說出道歉的話也是讓佑敬言沒想到的。
“一切都是天意。
”佑敬言道了一句,這事兒本來就不能怨他們。
隻是這個士兵的身亡,一瞬之間讓整個隊伍的士氣都有些下降了。
共同的摸爬滾打建立起來的友誼果然深厚。
“敬言,士氣這麼低,你應該給他們鼓鼓氣了,要不然還沒到蘭州,我們就得敗了。
”狄青,好歹也帶過好幾年的兵,對帶兵知道還是熟悉一些的。
士氣就猶如人的信仰,這個東西一旦沒有了話,那這支隊伍很容易就會出問題的。
“好吧。
”佑敬言歎了一口氣道。
“敬言,你也别多想,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不僅是他們要做好随時犧牲的準備,就連你我也是如此啊。
”狄青道,他生死離别已經見得太多了。
“我知道,心裡隻是有些煩悶而已。
”
佑敬言覺得自己還是太柔弱,在大明王朝已經生活過五年的時間了,可是對于這種叫做生死的東西還是接受不了。
估計等那一天,他看透了生死的話,估計就真正的成熟起來了。
佑敬言心中雖然煩悶,但是做一下這群士兵的思想工作還是得心應手的。
他講得那些話還是家國天下什麼的,但是在這群人心中可以說的精神食糧了。
一支軍隊最重要的便是士氣,而支撐士氣的最重要的條件便是家國天下,其次才是個人的物質條件、
沒錯,天下熙熙确實皆為利來。
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如若都是靠利益維持的話,那還算是人嗎?
佑敬言喜歡大宋朝的一點兒就是,人們心中的家國天下概念很強,下到鄉野上到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