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說得這些其實不難理解,這是很多官場老油條的想法。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安安穩穩的在官場之上呆上一輩子,不僅風光吃穿用度更是不用愁了。
“敬言,老弟你要明白,打赢了你也不一定有功,打敗了那你可就是大錯了。
”呂夷簡依舊極其語重心長的說着,說得佑敬言都不好意思再對呂夷簡做什麼過分的事兒了。
“呂大人,這些敬言都明白。
”佑敬言這個時候能做的也隻有與呂夷簡多多的周旋了,盡量為練兵争取時間。
其實,佑敬言這樣的态度呂夷簡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滿意的。
佑敬言在呂夷簡那裡也沒有呆多長時間便離開了,不知道呂夷簡的感覺怎麼樣,反正給佑敬言的感覺隻有一個字,累!
轉眼之間,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對這些士兵們的訓練成果佑敬言還是比較滿意的,在這三個月裡也不知道再有沒有朝臣搗亂,反正是佑敬言這裡再也沒有接受過有人來打擾。
佑敬言可不相信,是呂夷簡的功勞,那日在呂夷簡的府上,佑敬言曾說過要呂夷簡給他三個月的時間,呂夷簡倒是也答應了,可就呂夷簡這樣的人可不會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佑敬言猜想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富弼等人的功勞。
對,肯定是這樣,不知不覺之中,佑敬言已經把這份功勞給推到了富弼的身上了。
在這三個月之中,佑敬言還請呂夷簡吃過一頓飯,也算是對他那頓飯的償還了。
佑敬言最不願意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
眼看着訓練就要結束,佑敬言所說的那些什麼時候才能實現,狄青有些着急了。
“敬言,訓練就要結束了,這些士兵你打算怎麼安排啊?
”
經過三個月的相處,佑敬言與狄青還有曹景休的關系相處的可是非常融洽的。
此刻的佑敬言正在研究着大宋的疆域圖,聽到狄青的問話連頭都沒有擡便道出了一句:“都三個月時間了?
”
狄青對佑敬言的這句話可是有些無語了,以往的那幾天佑敬言每天可都在計算這時間,這眼看着就要到了,怎麼就忘了呢?
狄青也沒有回答佑敬言這個可以稱作是腦殘的回答,良久之後,佑敬言才放下手中的活計,認認真真的回答了狄青的問題:“你的訓練計劃都完成了?
”
“完成了。
”狄青回答的倒也非常的幹脆。
“哦。
”佑敬言回答了一句便又朝着帳篷外面吼了兩句:“曹景休,曹景休,來一下。
”
佑敬言剛吼完,曹景休便跑着到了佑敬言等人的面前。
“敬言你找我?
有事兒?
”
“嗯,你的課業計劃完成了嗎?
”
“好幾天前就完了,我正準備再交他們點兒什麼呢?
”
“行了,不用再準備了。
”佑敬言突然之間變得鄭重了不少,闆着臉道:“明天開始,對他們進行全面考核,挑選出最優秀的五十人,組成特别作戰營,對他們進行全方位的訓練,讓他們擔負起小型特别作戰的任務。
”
由于三個月以來,佑敬言把這個計劃解釋了無數遍,所以今天再提起來的時候,不用再多解釋,兩人也很快明白了佑敬言的意圖了。
“好,我馬上就向他們宣布。
”狄青的性格向來就來曆風行的很。
狄青一走,曹景休才問道:“敬言,你說我應該如何考察他們?
”
這确實是個難題,總不能像小孩子那樣考考識字什麼的吧?
這,未免也太簡單了點兒吧?
佑敬言沉吟了一會兒之後,痞痞一笑道:“你是先生,我又不是,問我幹什麼?
”
但凡佑敬言挂着這樣的痞笑與你對話,那就說明人家心裡已然是兇有成竹的有了計劃了。
“我隻是個先生,你還是總教官呢,難道你不檢驗檢驗我的訓練從過怎麼樣了嗎?
”曹景休與佑敬言隻是短短幾個月的相處,好像已經學會了佑敬言的痞氣似的了。
佑敬言又是一會兒沉吟,道出了一句:“好吧,是應該檢驗檢驗,你這個先生是否合格了。
”
“歡迎檢驗。
”曹景休嘴角邊挂着溫和的笑容到了一句。
“給他們出一篇題目,讓他們談談大宋現如今的邊防。
”佑敬言道出了這樣一句。
“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難了,有的人估計連字都不會寫。
”曹景休讓佑敬言檢驗,又覺得佑敬言這個問題太難。
能讓他有這樣的心理,那完全是因為三個月的時間,曹景休已經與這些士兵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誼了,當然會盡最大的限度為他們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了。
“三個月了,你教他們識了多少字了?
”佑敬言問道。
“幾千個吧。
”曹景休回答道:“他們之中有些人可是零起步的。
”
“呵呵。
”佑敬言痞笑着良久之後,才道出了一句:“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給你個面子,會寫字的人書面回答,不會寫字的人可以口頭回答。
”
“敬言,他們連字都認不全,你這樣的考察是不是太難了些,恐怕他們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些吧。
”
“景休,你這就不對了。
”佑敬言的态度頗為嚴肅的道:“我不止一次說過建設這支軍隊的目的不是為了培養隻會打仗的士兵,你明白嗎?
”
看着佑敬言有些生氣了,曹景休才絕了繼續為他們求情的心思。
“敬言,我知道了,隻是...符合你要求的人恐怕不夠。
”曹景休道。
“五百個人之中,五十人都選不出來,這就是你的失敗了。
”佑敬言冷着面容道出了這樣一句之後,便離開了帳篷。
這也是佑敬言第一次如此強硬的與曹景休說話,他心裡實在是有些憋屈,原本以為曹景休可以算作是自己的至交知己了,經過這三個月的相處,曹景休會明白自己的想法的,沒成想...
曹景休還是沒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之上,這讓他心中立馬湧現出了一股子的挫敗之感。
而被獨自丢下的曹景休根本就不明白佑敬言為何生這麼大的氣。
他不就是為這些士兵求了個情嗎?
難道說,他因為自己與這些士兵走得太近而吃醋?
可是這又不可能啊。
佑敬言平時與這些人的關系遠遠比自己與這些人的關系要親近太多了,尤其是那個叫李冰的,佑敬言好像對他着實的好。
曹景休想了大半天也沒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