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走了之後,蕭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黑暗的記憶如同冰冷的海潮般将他淹沒,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沒有腳的鳥兒,在黑暗的宇宙中不停的飛翔。
黑暗,沒有邊際,可是入眼處,又充滿了皿紅的色彩。
耳邊盤旋萦繞着一個聲音,隻有簡單的兩個音節。
“傻瓜!
”
蕭徹忽然狂吼一聲,抓起床頭櫃上的台燈狠狠的砸了出去。
嘭……
台燈被撞得粉碎,玻璃渣如同瓢潑的大雨般紛紛揚揚的灑落了一地。
“我就是個蠢貨,我就是天字第一号的蠢貨。
”蕭徹自嘲的大笑,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小軍,我對不你啊。
”蕭徹跪倒在地上,雙手砸向了地面,玻璃渣子将他的手劃拉的鮮皿淋漓。
沒有關緊的房門發出了嘎吱的聲音,蘇娜踮着腳尖從外面徐徐走來。
眼神中布滿了哀傷。
這不是自怨自艾的哀傷,而是看到蕭徹狀若瘋魔的姿态,心痛難忍。
所有的詞彙在這個瞬間都變得無比的蒼白,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對視着,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絕望的灰色。
蘇娜忽然沖過去,緊緊的抱住了蕭徹。
蕭徹掙紮,扭動,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以什麼面目來面對蘇娜。
蘇娜沒有放手,哪怕蕭徹的力量弄痛了她,哪怕蕭徹的手已經在她的胳膊上劃出了一道道的皿痕,哪怕膝蓋跪在了玻璃渣上,她隻是緊緊的抱着蕭徹,不曾松開半點。
“我什麼都知道了,蕭徹,看着我的眼睛。
”蘇娜雙手捧着蕭徹的頭,兩人的鼻尖都已經觸碰到了一起,可以感受到彼此溫潤的氣息。
“青狐說的沒錯,我已經漸漸的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或許要不了太久,我就将徹底變成一個怪物。
但是蕭徹,我不恨你,一點也不!
”蘇娜深情的說道:“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
别說變成怪物,就算是泯滅人性與天下為敵,我也會記得我是愛你的。
”
蕭徹聽到這話,猛的抱住了蘇娜。
彼此擁抱得很緊,兩顆心髒在這個瞬間到達了最近的距離。
“這是我造成的,我來彌補!
我不會讓你們變成怪物,永遠不會。
”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從來沒有懷疑過。
”
蘇娜又哭又笑,眼淚濕透了蕭徹的脖頸。
激蕩的情緒宣洩了之後,就剩下了醉人的纏綿。
蘇娜直接吻住了蕭徹,此時此刻,她不想在掩藏自己的真是想法,她要他,要把自己交給他。
貪戀的吮吸,狂野的愛撫,衣衫在片刻間就變成了一條條碎布,兩人在眨眼間就已經坦誠相見。
蘇娜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葉子,被狂暴的龍卷風席卷到了雲端,在這裡她看到了往日從未見過的景色,看到了最為澄澈的藍天。
欲望的噴發讓肌肉産生了絲絲的痙攣,皮膚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汗水順着脖頸滑落到了雙峰之間,旋即被一隻大手覆蓋。
揉搓、輕咬、舔舐……
在彼此粗重的呼吸聲中,他們看到了彼岸的華光……
蘇娜靠在蕭徹的兇口,手指在他的兇膛上畫着無規律的圖形,指甲劃過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原狀。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蘇娜仰着頭看向了蕭徹,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甜,仿佛滲入了蜜糖一般。
蕭徹的手輕輕的撓着蘇娜的背,如絲緞般光滑的後背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對不起……”
“噓!
”
蘇娜雙指并攏輕輕的壓制了蕭徹的唇:“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讨厭這三個字。
”
蕭徹咧嘴笑了笑,說:“好,以後我都不說了。
”
如同小貓兒般在蕭徹的兇口上蹭了蹭,滑膩的大腿也再度夾緊了蕭徹的小腹,感覺某個部位再度變得昂揚,蘇娜就吃吃的笑了出來。
蕭徹嘿了一聲,低吼一聲看槍,再度提槍上馬!
……
青狐站在窗口,黑色如幕,席卷了整片的大地。
花景山跟一尊雕像似得杵在房屋中央,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大人,為什麼要把那些事情告訴蕭徹,讓他繼續蒙在鼓裡不是更好嗎?
”
青狐微微轉頭,冷然說道:“你是在質疑我?
”
花景山立刻跪下,惶恐的回應道:“屬下不敢……”
“那就不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點。
”青狐的話中透着一絲不耐煩,尤其是想到蕭徹此刻或許正在跟蘇娜颠鸾倒鳳,心裡就越發的煩躁。
“屬下知道了。
不過大人,我還是想鬥膽的問一句,你讓蘇娜就這樣進入蕭徹的房間,就不怕他們逃走。
”花景山硬着頭皮問道。
青狐大踏步的走到花景山身邊,擡腳就踹了過去,直接将花景山踹的摔倒在地,接着抓着他的頭發将人提了起來:“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的決定輪不到你來唧唧歪歪!
以後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就給老娘滾蛋。
”
花景山眼神倔強得很,不過在堅持了半分鐘後還是軟了下來,他終究無法跟青狐生氣。
“是……景山以後不敢了。
”
青狐松開了花景山的頭發,咬着嘴唇臉色發青,片刻之後吐了口氣:“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
“屬下告退!
”花景山揉着肩膀退出了房間,站在蕭徹的房間門口,神色非常的兇悍。
蕭徹,你最好乖乖的合作,如果敢出任何的幺蛾子,就算青狐大人會生氣,我也會第一時間弄死你。
回到自己房間的花景山,發現窗台上多了一隻鴿子。
鴿子咕噜噜的叫着,腿上綁着一個小小的竹筒。
将竹筒内的紙條抽出來,上面寫的内容讓花景山眼神一緊。
提筆,想要寫點什麼,卻遲遲無法落筆,最後花景山更是煩躁的将手中的筆扔出了窗外。
将紙條燒成灰燼,又盡數倒入了馬桶中。
不管發生了什麼,自己都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青狐大人的事情。
就算是上帝,也别想讓自己背叛青狐大人!
第二日一大早,花景山去敲蕭徹的門,可是卻遲遲沒有回應,着急的他一腳把們踹開,發現屋内早已經空空如也。
果然跑了。
将這個消息告訴青狐大人,卻沒想到青狐大人根本不着急。
難道是故意放走兩人的?
花景山有一肚子的問題,可是想着昨晚青狐大人的态度,他愣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青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來到酒店的餐廳吃飯。
在這裡,花景山看到了蕭徹還有蘇娜。
他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青狐說道:“他不會跑的,現在的他比我還有着急,以後不要在這麼毛躁了。
”
“是,屬下知錯。
”花景山低頭說道,但是他的眼神中的不滿與殺意卻越來越多。
自打蕭徹出現,花景山發現自己在青狐大人心裡的地位是一落千丈,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他到底有什麼好的,憑什麼青狐大人如此信任他?
自己在大人身邊守護了這麼多年,都從來沒有得到大人這般的信賴!
花景山心裡越發的不平衡起來。
吃過早飯之後,幾人離開酒店。
生物小組的人早已經給蕭徹準備好了代步的車輛,雖然心裡對小組的人已經極度的抵觸,但是并不會刻意的去拒絕這些小動作。
何況這些車輛經過了特殊的改裝,能夠給他們的探險提供必要的幫助。
蕭徹開車在全面帶路,花景山本想跟蘇娜換個位置,再一次被青狐制止。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小鎮,進入了十萬大山的邊緣地帶,道路兩側的民房随着他們的深入也是越發的減少,一個小時後,道路兩側就看不到任何的人煙了。
而那些樹木也開始變得巨大起來,路況也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颠簸。
奔襲了大約兩個小時,車子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路被巨大的樹木給徹底封死了。
于是幾人棄車步行。
這裡還隻是十萬大山的邊緣,環境就已經如此的訝異,沖天而起的大樹,巨大的樹冠阻擋了所有的光線,偶爾有一些光束穿透了樹冠灑落到林地中,讓整個氣氛變得相當的詭異,很像是電影魔界裡面的中土世界。
地面是厚厚的一層樹葉,混合着青苔跟各種沉積物,踩在上面就跟踩在棉花上一般,而且還會發出讓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而且誰也不知道被樹葉覆蓋的地面之下究竟有什麼,是大地的裂隙,還是黏稠的沼澤,亦或是各種有毒的動物,什麼毒蛇蜈蚣蜘蛛之類的玩意。
好在幾人都不是一般人,這種地形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噩夢,但是對他們而言,就跟尋常的大馬路沒有什麼差别。
他們前進的速度也不慢,半天時間就已經深入了林地大概二十公裡的樣子。
按照地圖顯示,再有三十公裡,他們就将正式的進入十萬大山。
就在蕭徹剛準備提議休息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
這是打鬥的聲音!
居然有人在這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