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你一封信呢。
”秦瓊輕輕的拍了拍額頭,從茶幾的抽屜裡翻出一封信來。
“幾天前我在家門口的信箱裡面發現的,封皮上寫着你親收,我沒有偷看過哦。
”
蕭徹對着燈光看了看信封,裡面的确有一封信,而且封口完好,絕對沒有被拆開過。
“這年代還有人寫信?
還有,給我的信怎麼就放到你家的信箱裡面了?
對方知道我在你家?
”
秦瓊愕然,愣愣的說道:“對哦,他怎麼會知道你就住在我家?
難道我們一直都被人監着!
膽子也太大了,警察住的地方都敢監視!
”
蕭徹擺了擺手,說道:“别扯那些沒用的,先看看信裡寫的什麼。
”
秦瓊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對方隻是放了一封信而已,也不至于大驚小怪。
撕開信封,抖落信箋。
上面是機打出來的幾句話。
“這麼謹慎啊,居然用機打,而不是手寫。
是不是你的熟人怕被你看出筆記?
”秦瓊好奇的問道。
蕭徹沒說話,注意力已經被信封上的内容給吸引走了。
“宋敏活着;葛青州,十三太保老幺,刺殺吳流竹、重創宋敏;宋家。
”
三句話,三個信息,還都是蕭徹急需的。
“這是什麼意思啊,好亂。
”秦瓊看的不明不白,雖然宋敏沒死讓她很開心,可是這封信又給剛得到的好消息蒙上了一層陰雲。
蕭徹吐了口氣,拿出打火機将信箋燒了:“很簡單,不管是宋敏還是那位葛青州,現在都在宋家。
”
秦瓊忽然緊張了起來,一把拽住了蕭徹的胳膊:“你不會想一個人去宋家吧。
”
蕭徹攤手:“不然呢!
”
“不行我不讓你去,剛剛才康複又去打架。
要不這樣,明天我帶隊去宋家再搜一次,一定把宋敏給找出來。
還有那個姓葛的。
他可是殺人犯!
”秦瓊有些激動的說道。
蕭徹笑着說道:“放心吧,我這次可是正正經經的去,絕對不惹事。
”
說完,拿起茶幾上的紙筆,寫了四個大字。
蕭徹拜莊!
秦瓊不懂這些江湖道道,還以為蕭徹寫這個是為了裝逼,狠狠的鄙視了一番,直到蕭徹把這中間的道理跟她說清楚,才算明白拜莊兩個字的含義是什麼。
“大家族,尤其是宋家這種長久以來觊觎超級大家族的家族,對門風是看的特别嚴格的,不容絲毫的玷污。
如果我就這麼大咧咧的去,對方用什麼陰險狡詐的手段對付我都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如果我是去拜莊的,那麼宋家就必須以最高的規格來接待我,并且接受我的挑戰。
當然這也是因為我的地位,還有實力,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敢這麼跟宋家叫闆,隻會徒留笑柄罷了。
還有,你出去給我買毛筆宣紙還有墨水來,用簽字筆寫的不夠正式,去吧。
”
秦瓊撅了撅嘴,蕭徹所言的這些規矩都隻有在武俠小說裡才會出現,此刻陡然間出現在自己的生活圈子内,她雖然明白卻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不過蕭徹也說了,這樣做會把危險系數降到最低,而宋家又是非去不可,所以她也隻能乖乖的去買筆墨紙硯了。
當晚,蕭徹寫了一封特别正式的信,吹幹上面的墨迹之後,交給秦瓊讓她找人把這封信送出去。
其實按照規矩,是應該由蕭徹的同門或者是一位江湖人士去送信,如果宋敏在就非常合适,可惜她不在,蕭徹也隻能從簡。
第二天一早,秦瓊就風風火火的出門去送信去了。
蕭徹在屋内打坐調息,雖然筋脈強壯了不少,不過内力沒有絲毫的增加,意味着依舊是宗師級别的實力,加上大病初愈,狀态很差,必須通過調息來恢複。
這也是蕭徹把拜莊的時間頂在五天之後的原因。
當宋飛虎接到了蕭徹的拜莊信之後,宋家就處于了高度緊張的狀态。
或許他們也沒想到,蕭徹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跟他們要人!
“要我說,懶得跟他講究這些,隻要他來,一槍直接撂倒!
”宋飛虎厲聲說道。
宋飛龍冷冰冰的說道:“行啊,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如何?
宋家上百年的努力,被你一顆子彈就給糟踐了!
”
宋飛豹已經從傷病的狀态中恢複了過來,手裡拿着蕭徹的信仔仔細細的看着,良久之後吐了口氣:“把這封信給使者大人看看吧!
”
宋飛虎有些不樂意:“這種事情,就不用驚動使者大人了吧。
”
宋飛豹苦澀的笑了笑:“如果蕭徹最後的落款不是亂寫的話,我們跟他的地位,差的太遠。
必須的讓使者大人出面才行!
”
這話說的兩位哥哥都有點懵逼:“老三,你什麼意思?
落款又怎麼了!
”
“大哥,二哥,你們來看。
”宋飛豹指着信箋上的落款:“金面佛,他的師父,是金面佛!
”
宋飛龍跟宋飛虎并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也就不知道金面佛的大名,隻是看三弟說的嚴肅,收起了小觑的心思。
宋飛豹無比感慨的說:“難怪小小年紀就已經突破宗師,有這樣一位名師,何愁沒有前途。
”
“老三,這金面佛到底是何方神聖,你的反應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都是一個肩膀抗兩個腦袋的人,再厲害又能厲害到什麼地方去,難道連飛機大炮也對付不了?
”
宋飛豹都不想跟這兩位解釋,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宋家既然已經踏入江湖,而且還是奔着最顯赫的大家族而去,那麼就必須要扼守這裡的規矩,一旦違規,就再也沒有跨入那扇門了。
“大哥,二哥,金面佛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前輩,實力深不可測,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抗住飛機大炮的攻擊,可是我這樣的人,在他手底下連一招就過不了。
”
“比起明公如何?
”宋飛龍問。
他口中的明公,就是十三太保的師父,也是非常有可能沖擊超凡境的人。
宋飛豹不好說,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嘶!
其餘兩位倒吸一口冷氣。
“三弟,速速把這封信呈給使者大人看吧。
”
宋飛豹别過兩位哥哥,大步的來到了使者大人居住的别院之中,輕輕的叩了叩門,屋内傳來一聲低沉:“進!
”
宋飛豹無比恭敬的走了進去,雙手托舉着那封信呈送到了使者大人的面前:“大人,這是我府剛收到的拜莊信,寫信的人是蕭徹。
”
使者大人閉着眼睛,語氣多了幾分不悅:“這種事情,也來打擾我!
”
“大人息怒,實在是這封信牽扯重大,小的不敢擅自做主。
”宋飛豹連忙說道。
如果有外人在這裡,一定會被這個場面給吓到。
六十歲出頭的宋飛豹居然對一個三十來歲年輕人如此恭敬,甚至随時可能給對方跪下。
這就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規矩與等級,也是他們眼裡的糟粕。
但是這個世界上,依然有人在恪守着規矩,江湖就是其中之一。
“說來聽聽,什麼話能把你吓成這樣?
”使者大人睜開了眼睛,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蕭徹在信中提到了他的師父,是金面佛……小的曾經在總部的藏書閣中見過此人的名字,知曉其厲害,所以才不敢擅自做主!
”
使者将信拿了過去,掃了一眼之後,嘿嘿的笑了出來。
“有意思,金面佛如果活到現在,至少也得一百歲了,而且他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從江湖中消失,居然還收了個徒弟?
”
“大人,會不會是蕭徹故弄玄虛來吓唬我們?
”
“不可能,金面佛這個綽号,沒有的閱曆的人不知道。
何況蕭徹好歹也是宗師級修為,斷然不敢在師承方面弄虛作假,這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看來他還真是那個老不死的徒弟,既然他要拜莊,就讓他來。
我也想領教領教金面佛徒弟的厲害!
”使者冷冷的說道。
得知了結果,宋飛豹默默的離開了使者的房間。
有了使者的允諾,就不用擔心蕭徹找茬了。
說不定還有機會把他弄死,以絕後患!
這種正大光明的拜莊,生死有命,就算金面佛知道了也不能拉下身份來找宋家的麻煩。
相反,宋家卻能從這件事中撈到不少的好處,也就能離夢想中的那個圈子更進一步了。
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當第六天的朝陽剛剛升起,宋家大門之外,就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喝:“蕭徹拜莊!
”
宋家大門徐徐打開,宋飛龍三兄弟并肩而出。
“在下蕭徹,見過宋家三位家主。
想來我的拜莊信你們也已經收到了,不知三位做出決定了沒?
”
“蕭戰神說笑了,既然是拜莊,我宋家豈有不接待之理。
蕭戰神請入内叙話!
”
在宋家三位家主的帶領下,一行人直達後院,這裡有一大片的開闊地,場地四周擺了好幾張凳子,幾位面容陌生的人依次落座。
“我來給蕭戰神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左手第一位,乃是李家的家主,李天霸李老爺子!
”
聽到這個名字,蕭徹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一縷殺氣在無形中釋放出去。
李天霸很淡定,對着蕭徹微微的颔首,對蕭徹的殺意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