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娜抱着她視若珍寶的木頭盒子去銀行租保險櫃去了,而蕭徹則直奔闵西若的公司。
經過跟馬劍飛的商議還有一晚上的思量,蕭徹最終決定,跟闵西若合作。
雖然自己成立安保公司是最為穩妥的,而且蕭徹也沒想過要把安保公司當成一份事業來做,搞這個公司的終極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蘇娜姐妹。
可是蕭徹有個壞毛病,那就是不做則以,要做,就要做出個樣子來。
武館的弟子個人實力不容置疑,但是保镖跟武者有着本質上的差别。
武者講究的是快意恩仇,而保镖,永遠是以保護雇主的生命為首要任務,哪怕為此犧牲掉自己。
所以成立一個安保公司,對這些武者進行系統化的培訓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要培訓,有個前提,那就是人才。
馬劍飛算是個好師父,卻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教官。
思來想去,跟闵西若合作就是最為穩妥的方式了。
加上現在闵西若的公司岌岌可危,而之前闵西若還找過蕭徹,想要邀請蕭徹加入她的公司。
當時蕭徹拒絕了,而現在蕭徹主動提出要加入,應該問題不大。
闵西若的公司非常的冷清,門口倆保安形同虛設。
蕭徹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這倆保安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蕭徹微微的蹙了蹙眉,這樣的狀态可不太對勁兒啊。
安保公司最重要的就是安全!
可現在闵西若的公司就跟蜂窩煤似得,渾身上下都是窟窿眼,随便什麼人都能夠進來溜達。
前台小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蕭徹等了片刻沒等到人上來接待,幹脆直奔總裁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門外,發現全公司大部分的人都彙集在了在這裡,一個個臉色凝重。
“哎,走吧走吧,這公司呆不下去了。
”某青年歎了一聲,說道。
“是啊,雖說工資每月都按時發放,可是沒有生意,公司還能拖多久。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破産了。
”
“要我說啊,闵總也夠倔強的,跟黑虎安保合作也沒啥大不了的嘛,這就是強強聯合嘛。
非得硬挺着不肯合作,現在好了吧,被黑虎安保直接給封殺了。
”
“少說兩句吧。
黑虎安保什麼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跟他們合作了,要不了多久,咱公司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得被蠶食幹淨。
”
“那也比這樣半死不活的強吧。
”
一群員工在門外交頭接耳,而總裁辦公室内,不時會傳來兩聲呵斥咒罵。
蕭徹擠到了大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周圍的人都有點傻眼。
“這人誰啊,如此嚣張?
”
“沒見過,是不是黑虎安保的人?
”
“看上去蠻帥的哦。
”
“你的關注點跑偏了吧。
”
蕭徹走入辦公室後,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蕭徹!
”
米小粒從沙發上蹦起來,直接沖到他身邊,半點不顧及形象的挂在他身上。
這個動作讓辦公室内的人都傻眼了。
闵西若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你誰啊!
”一個二十啷當歲,看上去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對着蕭徹大聲嚷嚷道。
蕭徹沒搭理他,看着闵西若說:“我找你有點事兒。
”
闵西若揉了揉眉心,說:“我現在沒空。
”
蕭徹淡淡的笑笑:“我能等。
”
說完還在米小粒背上拍了一下:“趕緊下來!
”
米小粒貼在蕭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道:“蕭徹,幫闵姐姐一次,好不好?
”
蕭徹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邊坐下。
之前跟蕭徹說話的那個青年都懵逼了。
卧槽,這家夥有性格啊。
把一屋子人都當成擺設了嗎?
青年還從來沒見過這般嚣張的人。
對自己的保镖使了個眼神,倆保镖立刻就往蕭徹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闵西若一拍桌子,呵斥道:“幹什麼!
”
保镖頓住腳步,扭頭看着青年。
青年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姐姐,你激動什麼啊,難道這家夥跟你有一腿?
”
闵西若冷冰冰的說道:“闵一寒,這裡是我的辦公室,請你擺正好自己的位置。
”
闵一寒狂妄的說道:“姐,咱們雖然不是一母同胞,可是好歹也有皿緣關系吧,你現在為了一個外人罵我?
先不說這家夥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貨色,就算她是你男人,我也是他小舅子對不對?
小舅子跟姐夫親近親近,于情于理都沒問題吧。
”
闵西若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不過她依然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目光從屋内其他人臉上掃過去。
這些人,都是吸皿鬼,都是蛆蟲。
一個個隻曉得依附在她身上,貪婪的吸食養分,等到吸取不了的時候,就選擇将自己賣出去,好換取不菲的錢财繼續供他們揮霍。
很多時候,闵西若都想直接甩手不幹了。
天大地大,難道還找不到容身之所嗎?
可是轉念一想,闵西若又不甘心。
憑什麼退縮的永遠都是她?
憑什麼這些人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對自己指指點點。
就因為自己是女兒身嗎?
闵西若打心眼裡不服氣,她從不認為自己比任何男人差,男人做得到的事情,她也可以做到。
安保公司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沒有那些惡心扒拉的盤外招,公司怎麼可能淪落到這樣的程度。
而這中間,眼前這群人,沒少拖後腿。
現在他們居然還有臉來找茬。
大家族内,淡漠的親情,算是讓闵西若看透了。
雖然她不知道蕭徹來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情,可是蕭徹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時候依然可以氣定神閑的坐下喝茶看雜志,闵西若在心裡就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此時此刻,已經是公司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就在前天,闵西若好不容易簽下了一個大單,正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甲方忽然通知他,訂單取笑。
闵西若親自登門去找對方要說法,結果在對方總經理辦公室,看到了黑虎安保的副總。
就那麼一眼,闵西若什麼都明白了。
因為這大半年來,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多次。
隻要自己公司簽訂了訂單,黑虎安保立刻就會跑出來截胡,甚至很多時候賠本都要做。
擺明了要抵死自己。
這半年來,公司沒有任何的收入,員工的工資都是闵西若用自己的私房錢支付的。
但是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要維持偌大一個安保公司,隻靠着闵西若那幾百萬的存款,顯然不夠看。
如果再接不到單子,公司破産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現在,這些人嗅到了破産的滋味,紛紛登門遊說。
内容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勸說闵西若嫁給納蘭風間。
隻要闵西若嫁過去,不光她的安保公司可以起死回生,連帶整個闵家都有可能煥發第二春。
當然,後者才是這群人關注的重點,至于闵西若的公司能不能活下去,管他們屁事。
讓闵西若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都支持自己的爺爺,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的病倒了。
家裡再沒有一個人可以為她發聲。
“請你們馬上離開,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闵西若深吸一口氣,這時候了她還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脾氣,不想徹底的撕碎那一層早已經支離破碎的親情面紗。
闵一寒往嘴裡丢了顆口香糖,吧唧吧唧的嚼着,惡心扒拉的樣子讓闵西若想吐。
“姐姐,我就搞不懂了。
納蘭少爺到底是那點讓你瞧不上了?
要知道納蘭少爺那樣的人才,如果想要娶妻的話,整個中海,不知道多少家族排着隊将自己家裡的女人送上去供納蘭少爺挑選。
可是納蘭少爺沒這樣做,他就喜歡你,這麼多年了,一直喜歡你。
你的心就算是塊石頭,也應該被焐熱了吧。
”
闵西若淡然的說道:“那你去嫁啊。
”
闵一寒嘿了一聲:“我要是個女的,估計還真沒你什麼事情。
姐,别在負隅頑抗了。
你好好看看,現在公司還有誰聽你的?
整個中海,你能接到一個單子嗎?
沒有單子,你拿什麼來養活這麼員工?
”
闵西若眼神中透出一絲寒光,說:“中海市接不到,我可以去外地!
”
闵一寒不屑的說:“闵西若,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我今兒就把話撂這兒了,你過去接不到單子,現在接不到,未來更加接不到。
納蘭家的勢力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服軟吧姐姐,回去老老實實當個豪門闊太不好麼?
”
不管闵一寒怎麼勸說,闵西若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坐在老闆椅上不動如山。
闵一寒也是惱了。
他可是帶着任務來的。
今天說什麼都要讓闵西若服軟。
否則回去不好交代。
剛才說的那些話,還真是闵一寒的心裡話,他是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姐姐非得要自己開公司,而将納蘭少爺的情義棄之不顧?
就等于有一條康莊大道擺在眼前不走,非得去爬崎岖的山路,還是随時都會被摔死的那種。
這樣做隻有一個解釋,腦子進水了。
當然,對闵一寒來說,闵西若嫁給納蘭風間,還有另外一個好處。
那就是他能繼續當少爺,開跑車玩明星!
如果享受不到這樣的生活,那還不如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