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風間淡然一笑,給甯劍滿上了酒,說道:“甯先生,有些矛盾是不可調和的,而處理矛盾最簡單的方式,莫過于直接抹殺。
”
這話讓甯劍的心抖了以下,他讨厭蕭徹,想過要教訓對方,但是從來沒想過要殺死對方。
這根本就不再甯劍的考慮範圍之内!
而納蘭風間卻無比的幹脆直接!
難道說,他跟蕭徹之間也有矛盾?
應該是這樣的,否則納蘭風間不至于對自己的事情如此的上心。
可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借刀殺人!
想來是沒有錯了。
納蘭風間打得好盤算啊,自己跟蕭徹有了矛盾,卻想要通過自己來欺負對方。
難道老子看上去就那麼好算計麼?
甯劍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我的事情,就不勞煩納蘭先生挂心了。
蕭徹帶給我的麻煩,我自然會好好處理的。
”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甯先生就沒有想過一勞永逸麼?
據我了解,甯先生為了你的師妹,可是下了大功夫的。
如果換了是我,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嘛,直接把矛盾的源頭給掐了,一了百了。
”
納蘭風間微笑的說道,隻是他的笑容卻充滿了殺氣。
甯劍慢慢的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愠怒,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作為一個同樣高傲的人,甯劍很讨厭有人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偏偏納蘭風間又是一個掌控欲望非常強的合作夥伴,所以倆人之間必然會産生一些矛盾。
好在這些矛盾暫時都還在控制範圍之内。
“納蘭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
“慢走。
”
倆人的交流最終因為蕭徹的原因不歡而散。
等到甯劍離開之後,納蘭風間的保镖從屋外走進來,小聲的詢問道:“少爺,需不需要我出手……”
納蘭風間笑着說道:“不着急,我發現那家夥其實還挺好玩的,但是他還不值得讓我親手對付他。
先讓甯劍玩玩吧,我也順便考察一下咱們這位盟友。
”
甯劍離開酒樓之後,臉色有些漲紅,打電話叫來助手開車,自己站在路邊,将剛才跟納蘭風間的談話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
越想越是氣憤。
那家夥從頭到尾都在鄙視自己。
高高在上的姿态讓甯劍非常的惡心。
但是在國内,尤其是在中海,能夠有膽子跟自己合作的,也就隻有納蘭風間了,換了其他公司或者是家族,都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畢竟跟自己合作,牽扯到的東西太多,稍不留神就會惹上大麻煩。
納蘭風間不怕麻煩,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如此輕蔑的對待自己。
甯劍長長的吐了口氣,掏出電話打了出去:“讓你們辦的事情,怎麼還沒有辦好。
是不是嫌錢少了!
”
“甯公子,别着急嘛,您交代的事情我們那一次不是辦的妥妥當當的。
您放心,不出三天,我們一定會讓那個叫蕭徹的家夥跪在你面前唱征服的。
”
“希望你沒有騙我。
”
甯劍憤然的挂上了電話,這時候助手也已經匆匆趕來,開車将甯劍帶回了家。
…………
石妍向上級請了兩天假。
這是無奈之舉。
因為這幾日,曲波頻繁的出現在了卧龍山莊,石妍作為外圍的服務員兼安保人員之一,很容易跟曲波碰面。
一旦被曲波認出來,那麼石妍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為了無用功。
她當然不甘心這樣失敗。
本想着求助蕭徹讓其出手,結果蕭徹幹脆果斷的拒絕了自己,石妍心裡堵着一口氣,憋悶的難受。
讓國安局的同事出手也是不行的,因為這件事情是石妍的私事,不能牽扯到公家!
思來想去,石妍又想到了一個可以給她幫助的人。
秦瓊!
秦大警官!
這妹子幾天之前還被曲波的手下給綁架了,早就盼望着能夠親手逮捕曲波報一箭之仇呢。
自己去找他,然後來個裡應外合,應該可以将曲波拿下。
到時候都不用編織罪名,曲波本來就是惡貫滿盈之輩,抓起來就得吃大半輩子牢飯的節奏。
沒有了曲波這個威脅,石妍接下來的事情的才好處理。
說做就做。
石妍很快找到了秦瓊,在隐瞞了自己主要動機的前提下,跟秦瓊達成了一緻協議。
很快曲波就被抓了。
說來這家夥也是倒黴,本想着找個地方放松放松,正好攤上那天警方掃黃,一下就被他給掃了進去。
曲波一開始沒當回事,嫖・娼嘛,多大點事兒,罰點款也就完了。
他的背景可是相當清白的,還是正兒八經的海歸呢。
結果秦瓊在嫖客的名單上看到了曲波的名字,這下沒得跑了,直接就給關小黑屋。
曲波之前還從來沒有享受過小黑屋待遇,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覺得這是特殊待遇,很值得驕傲呢。
當天晚上掃了好幾家會所,警察局的拘留室都塞滿了,秦瓊忙活了一晚上,也沒顧得上曲波。
但是第二天,當警察局的同事打開小黑屋鐵門之後,警察局内所有人都傻眼了。
曲波死了!
渾身上下都是傷,明顯在死之前受到了虐打。
小黑屋的牆壁、地闆、床鋪上,全都是抓痕,可想而知曲波受到的虐・待有多麼的恐怖。
當值的警察吓壞了,連忙打電話把秦瓊叫來。
秦瓊看到這一幕也傻眼了。
連忙調取小黑屋周圍的監控錄像,結果監控錄像全都被人洗掉了。
再接着往下查。
問題越來越嚴重。
當晚在監控室值班的警察自殺了。
接着又有兩個當值警察稀裡糊塗的死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秦瓊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一個天大的漏子,趕緊打電話把這事兒告訴了父親秦雷。
秦雷帶着特警跟法醫來到了這間分局,特警嚴密的把守着大門口,隻要是昨晚上在警察局的警察,一個都不能離開。
法醫給曲波做了屍檢。
他殺!
可是小黑屋乃是封閉的,隻有一個透氣孔,三四歲的孩子勉強能夠鑽進來,但是成年人絕對不行。
這就意味着,兇手是從大門口進去的。
沒說的,馬上提審相關人員。
結果一提審發現,相關人員都是死光了。
這可是重大案件,連秦雷都沒有辦法擅自做主,必須得上報給省廳才可以。
值得慶幸的是,這件事情跟秦瓊沒多大關系。
畢竟曲波是被掃黃掃到警察局的,安排單獨拘留室這種事情,随便找個理由就能夠搪塞過去,一般人也不會想到秦瓊跟曲波的死有關系。
秦瓊自己倒是心有惴惴,當然更多的是不服氣。
曲波就這樣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作為一個正義感十足而且把法律看的無比神聖的警察,秦瓊堅信一切的犯罪分子都必須要受到法律的懲處才可以。
曲波明顯是死于私刑,這跟秦瓊一直以來秉承的理念相違背。
倒是石妍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大大的松了口氣,本想着好好感激一下秦瓊,不過倆人見面之後石妍就發現秦瓊的臉色不好看,也就沒怎麼提這件事情。
倆姑娘不知道的是,因為曲波的死,一張巨大的網已經向她們罩了過來。
……
蕭徹這幾日過的倒是很舒坦。
蘇菲回學校去了,得再有半個月才能回家,蘇娜剛找到新工作,正是幹勁最高的時候,每天早上七點多就出門,晚上六七點才回家,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卻還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樣子。
蕭徹到成為了家裡最無所事事的一個人。
這天,蕭徹來到了鐵牛的家。
馬劍飛給鐵牛家安排了一個很不錯的套房,也在着手聯系國内頂級的外科手術醫生,準備給囡囡做手術。
小丫頭的手術是越快越快,再拖下去,估計就真的說不了話了。
蕭徹的醫術還沒有辦法徹底的取代手術!
觀察了一下囡囡的傷口,跟小丫頭用手語交流了片刻。
囡囡這段時間的情緒還不錯,見到蕭徹也不像之前那麼的害羞。
趁着母親将囡囡帶走的空檔,鐵牛帶着蕭徹來到了家裡的陽台,順手把推拉門給關上。
蕭徹點燃香煙,給了鐵牛一隻,後者憨厚的笑了笑,背着風點燃煙卷。
“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蕭徹主動問道。
鐵牛趕緊說道:“蕭先生,這些日子真是感謝你對我們一家的照顧,想着之前我還那樣對你,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
蕭徹有些不耐煩的說:“少來這套,我做這一切都是看在囡囡的面子上,跟你沒多大關系,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了。
”
鐵牛連忙說:“蕭先生,我打聽到了一個情況。
有人要對付你。
”
“對付我?
什麼人!
”蕭徹挑了挑眉,卻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要對付他的人多了去了,鐵牛認識的那些家夥不外乎是一群三教九流之輩,上不得台面。
“崩牙哥!
”鐵牛小心翼翼的說道:“他是我以前的大哥,昨天給我打電話,想讓我繼續為他辦事兒。
我沒答應。
”
“沒答應是對的,有手有腳的做點什麼不好,非得學人當混混。
這個崩牙哥什麼來頭?
”蕭徹問道。
鐵牛說:“不知道蕭先生有沒有聽過鴨王這個人?
”
蕭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鴨王,曲波他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