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都山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後悲劇的發現彈鋼琴的人他并不認識。
表演系稍微有點名氣的學生都在孟都山這裡挂了号的,而彈鋼琴的男子,不僅容貌陌生,而且年紀還有些偏大,沒有學生的那種純真氣質,相反,特别的沉穩老練,甚至還給孟都山一種較為兇煞的感覺。
“馬上去查查,彈鋼琴的是誰。
”
孟都山對着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
在孟都山糾結彈鋼琴者身份的時候,舞台的側方,齊潔捂着嘴,滿臉驚恐。
怎麼可能。
這家夥的鋼琴技術居然強悍到這樣的程度了,就算是秦殊也比不上吧。
蕭徹的演奏已經有點脫離于技巧了,是更加深沉次的感悟。
這是許多鋼琴大師一輩子都在追求的音感!
秦殊雖然過了專八,不過他的演奏大部分時候都流于表面,炫技的成分比較多。
蕭徹還完全沒有這樣的狀況。
他坐在那裡,就是一首曲子。
鋼琴不再是單純的演奏工具,而是演化成為了蕭徹對于這首曲子的自我感悟,是他對音節的深沉次理解。
難以置信,真正的難以置信。
一個渾身上下充滿了匪氣,橫看豎看都不像是有音樂細胞的男人,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演奏技巧。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
“齊老師,可算是找到你了。
孟主任讓我問問你,彈鋼琴的是誰?
”
工作人員氣喘籲籲的跑到齊潔身邊,着急忙慌的問道。
齊潔猛的回過神來,啊了一聲:“他……他不是我們系的。
”
“啊!
”工作人員也愣住了,這麼牛逼的鋼琴演奏技巧,居然不是表演系的學生?
難道是藝術系的!
很有可能啊。
表現系跟藝術系之間一直都有競争,雙方在很多專業上也有重疊,導緻兩個系的學生長期以來互相看不順眼,暗中較勁兒。
沒想到藝術系的男生居然願意給表演系的女生當伴奏。
這樣的狀況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男女朋友啊!
“孟主任要知道他的名字,馮導在問呢。
”工作人員小聲的說道。
齊潔有點猶豫:“他不是我們學校的人,是婉瑜的哥哥。
”
工作人員撓撓頭,臉色有些尴尬:“這可不好辦了,我聽馮導的口氣,好像很欣賞這位彈鋼琴的人。
”
齊潔無奈的說:“那也沒辦法,如果是學生,我還可以做做工作,這個人……不好打交道,而且之前還發生了一些矛盾,我想他應該很讨厭跟我們接觸。
”
工作日呢元歎息一聲:“那我就回去告訴孟主任了。
”
齊潔擺擺手:“去吧去吧。
”
等到工作人員離開之後,蕭婉瑜的表演也落下了帷幕,整個表演大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跟尖叫聲。
蕭婉瑜還想着帶着哥哥一起謝幕呢,結果一扭頭,蕭徹已經悄悄的走了。
蕭婉瑜謝幕之後匆忙往後台走,半道上被齊潔給攔住了:“快,孟主任還有馮導要見你。
”
“可是我哥……”蕭婉瑜急切的說。
“現在沒工夫管你哥了,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我幫你打聽了,馮導很欣賞你的舞蹈,而他下部片子也正好需要你這樣的專業舞蹈演員!
”齊潔超級興奮,俏臉都發紅了。
蕭婉瑜完全是被齊潔拽着到了孟都山跟馮導面前,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馮導,孟主任,我把婉瑜帶來了。
”
馮導是個五十來歲,容貌和藹的中年男人,同時也是國内為數不多蜚聲國際的大導演之一,這次之所以來到中海大學,一方面是為了下部戲取景做前期考察工作,另外一方面,中海大學的校長跟馮導關系不錯,這樣才最終促成了這次的表演觀摩。
“小姑娘跳得不錯,學舞蹈幾年了?
”馮導笑呵呵的說道,沒有半點架子。
蕭婉瑜其實是有點緊張的,畢竟面對的是這麼大牌的一個導演,而自己不過是個還沒畢業的學生,雙方之間的身份差距,天然的造成了這種緊張的感覺。
“從小就學,差不多有十五六年了。
”蕭婉瑜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齊潔握住了她的手,暗中給她一些鼓勵支持。
馮導呵呵笑道:“基本功很紮實,舞台表演也很具有感染力。
有沒有興趣演戲啊。
”
蕭婉瑜完全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傻了。
巨大的幸福感在這個瞬間籠罩了她。
馮導親自邀約啊,這得多大面兒。
齊潔見蕭婉瑜遲遲沒有回答,都替她着急,暗中掐了一把蕭婉瑜的腰,小妮子這才回過神來,腦袋如同小雞啄米:“演戲是我最大的夢想。
”
馮導說:“這是我的名片,三天後到骊山酒店來,我們劇組會在酒店舉行一場小型的試鏡會,有幾個戲份比較重的配角,還有一些重要的龍套演員都會通過這次的試鏡會挑選出來。
能不能選上,就看你自己現場的發揮咯。
”
蕭婉瑜拿着名片的手都在發抖,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馮導給我這次機會。
”
馮導又跟孟都山低聲交談了兩句,拍拍蕭婉瑜的肩膀,離開了。
孟都山一路陪護。
等到這倆人離開之後,齊潔一把抱住了蕭婉瑜,歡喜的又叫又跳,就好像是她被挑中了一樣。
“婉瑜你真是太棒了,來親一個。
”
然後不由分說的對着蕭婉瑜的臉蛋就是一口。
蕭婉瑜哭笑不得,說:“齊老師……隻是試鏡啊,能不能選上還沒個譜呢。
”
齊潔眼神堅定的說道:“老師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
蕭婉瑜現在隻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自己的朋友,尤其是哥哥。
可惜都不知道蕭徹跑哪兒去了。
齊潔一眼就看出蕭婉瑜在想些什麼,揉揉小妮子的腦袋:“你哥走啦。
”
“是嗎?
”蕭婉瑜有些失落。
齊潔感慨的說道:“你哥給我上了非常生動的一課,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雖然老師一直都是這樣教你們的,但是真輪到自己身上,卻還是免不了犯一些很低級的錯誤。
這次算是得了教訓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哥哥真是厲害,鋼琴彈的太好了。
”
蕭婉瑜有些得意,小鼻子都皺了起來:“那是,哥哥是無所不能的。
”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哥控。
”齊潔笑了笑:“好啦,老師不打擾你跟哥哥發短信了,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幾日後老師陪着你一起去試鏡。
”
蕭婉瑜重重點頭,目送走齊潔後,拿出手機給蕭徹發微信。
蕭徹在微信當中祝賀她上演了一場完美的演出,聽說馮導請她試鏡,蕭徹也很開心,提前祝賀她試鏡成功。
跟蕭婉瑜這邊捷報頻傳不同,馬氏武館此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下午的兩場比賽,全輸!
高峰還受了傷。
該死的東瀛小鬼子,勝之不武。
蕭徹開着被撞得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回來,還把門口的弟子給吓了一跳。
走入大堂,馬劍飛居然愁得都開始抽煙了,幾個門下弟子分立在大堂兩側,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模樣,讓大堂的氣氛有些肅殺。
“太師祖回來了。
”馬征奇喊了一聲。
馬劍飛扔掉煙頭,一臉頹喪的看着蕭徹。
“不就是輸了兩場比賽嘛,至于愁成這樣?
”蕭徹寬慰的說道:“何況咱們還沒有徹底的輸,明兒還有四場呢。
”
馬劍飛歎了口氣,說道:“師祖爺爺,你是沒看到,今天下午輸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尤其是第二場,簡直讓人惡心。
”
蕭徹坐下:“哦,如何個惡心法,跟我講講。
”
馬劍飛拿出手機,雖然之前視頻斷了,不過第二場比賽他還是全程錄像的。
比賽的過程并不長,也就四分鐘的樣子,蕭徹粗略的掃了一遍,總算明白馬劍飛為什麼會如此惱怒了。
東瀛武者的确有點下作。
雖然擂台較量并沒有明确規定是否可以使用暗器,但是江湖規矩就是這樣,正規的較量,一般是不允許使用暗器的。
東瀛武者在比賽最緊要的關頭,使用了袖箭!
而且箭頭上居然還抹了毒藥。
武館弟子被射中之後,前後不到五秒鐘就失去了戰鬥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蕭徹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宮本武藏怎麼說?
”蕭徹關掉視頻,問道。
馬劍飛憤然說道:“那個老雜毛,一句話都沒說!
”
蕭徹大抵猜到了宮本武藏的心思。
都到這份上了,這家夥居然還沒有忘記給自己施壓。
隻可惜手段太下作,辱沒了他宗師的身份。
“行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還是好好準備明天的比賽吧。
明天的比賽,是擂主模式?
”
“嗯,守擂模式!
每一方四個人,那方率取得的四分,就算赢。
”
“你看着安排吧,别給參賽的弟子施加壓力,平常心就好。
”
馬劍飛點頭表示理解。
與此同時,骊山酒店内。
宮本武藏一巴掌摔在了自己弟子臉上,低吼道:“八嘎!
你是在給武士道精神抹黑!
”
“對不起師尊!
弟子太想赢了。
”下午用袖箭的那個弟子跪在地上,額頭貼着地面。
宮本武藏背過身,看着窗外的夜景:“馬上回國,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道館一步,等這次的較量結束,在決定如何處置你,現在,給我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