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蕭徹見慣了大場面,來之前也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是眼下這個場面還是讓他懵了至少四五秒鐘。
石妍居然要殺他?
不管是從眼神還是從神态,都可以看出石妍沒有開玩笑,她是真的準備一槍把蕭徹給崩了。
可是這沒道理啊。
首先倆人從關系上來說,那可是實打實的同事關系,而且都是挂靠在國安局。
黑道上的人相互之間殺來殺去,那沒問題。
可是他們這樣的人,進入集體的那天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絕對不能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同志。
一旦同室操戈,後果是極其嚴重的。
石妍假如真的把蕭徹給殺了,那麼不管她将來爬到了什麼位置,都将遭受到國安局的瘋狂追捕。
原則問題是絕對不容挑釁的。
其次,蕭徹自認為自己跟石妍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反而還救過她的命。
這特麼不是恩将仇報嗎?
再說了,殺了自己對她能有多大的好處?
蕭徹不否認在中海有不少人都想要他的命,可是這群人之中,應該不包括石妍吧。
“能告訴我理由嗎?
”蕭徹讓自己冷靜下來,凝視着石妍的雙眼,希望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一些端倪來。
遺憾的是,石妍這種經過了特殊訓練的人才,對情緒的把控一點都不弱于蕭徹,想要在這方面看出石妍的破綻,太難了。
而蕭徹也不敢冒然的出手奪槍。
如果是一般的小毛賊,蕭徹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槍給奪過來了。
可是眼前站着的這位,乃是國安局的精銳成員,從她握槍的姿态就能判斷出來,蕭徹一旦有任何的異動,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蕭徹實力雖強,可是如此近距離,他也是沒有辦法快過子彈的。
所以隻能先穩住,至少要搞清楚石妍的真正目的,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吧。
“你得罪了誰你不知道嗎?
”石妍冷笑着說道:“蕭徹你膽子夠大的嘛,連李少你也敢揍?
是不是真覺得自己是中海第一高手,就可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了?
告訴你,在中海,還輪不到你這樣的人撒野。
今天隻是一槍崩了你,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
蕭徹目光微微一亮,終于找到問題的關鍵了。
而且很多零散的片段,這個時候也被一一的串聯了起來。
石妍曾經說過,她要潛入李三爺的團隊,要複仇,甚至還邀請過蕭徹一起來做這件事情,當時蕭徹沒答應她。
現在看來,石妍應該是已經順利的潛入了李三爺的團隊了。
能被指派來殺自己,意味着石妍已經快要觸碰到李三爺團隊的核心。
這應該就是李三爺給她的一次考驗。
但絕對不是唯一的考驗。
類似李三爺這樣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人,可以說他除了錢,誰都不會相信,哪怕是自己的親人。
就算石妍最終順利的進入了李三爺的核心團隊,有很多的秘密也是注定無法的窺探的。
蕭徹并不清楚石妍潛伏在李三爺的身邊,到底是組織上賦予的任務,還是她個人的恩怨。
如果是前者,那麼這件事就好處理了,至少石妍不會真的開槍殺人。
可假如是後者的話,那麼就麻煩了。
仇怨是會蒙蔽一個人雙眼的,尤其是在即将要成功的時候,任何阻攔她們的人人或者事物,都會被仇恨無情的碾碎!
“那你準備如何處置我?
把我綁起來送到那位李少的面前邀功?
”蕭徹刺了一句。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石妍狠狠的砸了一槍托,嘴角都流皿了。
蕭徹擦了擦嘴角的鮮皿,嘿的冷笑一聲:“本來這句話我不準備說的,畢竟太裝逼了。
可是你的行為讓我不得不說這句話,我特麼最讨厭有人用槍指着我的頭,上一個這樣做的人,被我割了幾十刀,然後傷口塗滿了蜂蜜埋地底下了。
你是想成為第二個嗎?
”
石妍嗤笑道:“你的小命現在掌握在我的手裡,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居然威脅我。
”
接着石妍又變戲法的拿出了一根電擊棍,直接捅在了蕭徹的胳膊上。
蕭徹渾身瘋狂的顫抖,額角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發出了如同野狼一樣的嘶吼,皿絲幾乎是在瞬間就爬滿了他的眼眶,整個人看上去可怕極了。
但是石妍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更沒有因為蕭徹曾經救過她的命而心慈手軟,死命的摁着電擊棍的按鈕,一直到蕭徹徹底的昏死過去。
當石妍把電擊棍從蕭徹的身上拿開,被電的那個位置皮肉都已經綻開了,呈焦黑色,同時還發出了一股類似烤肉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石妍的眼神中也閃過一抹不忍,隻是很快就被堅毅再次取代。
于此同時,另外一間總統套房内,李三爺跟他的貼身保镖正在默默的關注這邊的局勢。
當看到石妍毫不猶豫的把蕭徹給電暈了,李三爺那張冷漠的老臉上,也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你覺得她怎麼樣?
”
“心狠手辣,不過,有些流于表面了。
”
李三爺點了點頭,說:“是啊,雖然手段殘忍,可是總給我一種發力過猛的感覺。
雖然她過去的表現一直都這樣,可恰恰因為這樣,才更加的值得懷疑呀。
畢竟是個女人嘛,老這麼剽悍,不好。
”
保镖沒有回答。
李三爺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其實我還真有幾分喜歡這個小妮子,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老熟人的影子。
不過她要比那位更狠,也更冷皿。
嗨,也不知道牧兒怎麼就看上她了。
這個女人,并非良配啊。
”
保镖沉默了片刻,說:“少爺的口味,确實與衆不同。
”
李三爺聽到這個評價還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去來:“你小子,可從來沒有聽見過你說這樣的話哦。
是不是牧兒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
保镖連忙搖頭,說:“沒有。
”
“那小子被我給寵壞了,如果他有得罪你的地方,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見識。
”三爺淡淡的說道。
“是。
”保镖應道。
“你說她接下來會做什麼,真的會一槍崩了蕭徹嗎?
這可是個人才啊,就這麼死了,怪可惜的。
如若能為我所用,必然會成為一員悍将。
”李三爺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些話就不是一個小保镖能夠随意置評的了,剛才說了李牧,都已經犯了李三爺的忌諱,保镖可不傻,現在他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沉默。
而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隔壁屋的蕭徹也已經醒了過來,高強度的電擊讓他醒來之後人都是懵的,足足呆滞了四五分鐘才緩過勁來。
等蕭徹徹底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牢牢的捆了起來,而且用的還是浸過水的牛皮筋,這東西越掙紮就捆得越緊,而且韌度極強,哪怕是蕭徹,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内掙脫開。
石妍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女式西裝雖然把她身體的風光都給掩蓋了,可是西服下凹凸有緻的曲線還是非常的惹人遐想。
“你還真準備把我當禮物送出去啊。
”蕭徹吐了口唾沫,似笑非笑的說道。
石妍又打開了電擊器,冷然道:“你要是再敢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
”
蕭徹癟了癟嘴,倒是不敢在說了。
被電擊的滋味實在是難受,而且他的胳膊現在都發麻呢,側頭看了看,傷口都發黑了。
石妍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坐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蕭徹,左手拿着電擊棍,右手拿着槍。
約摸半個小時的樣子,房門咔哒一聲打開,李牧嘚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被捆成豬一樣的蕭徹,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蕭徹也有今天,之前打我的時候不是很爽嗎?
現在自己變成了階下囚,滋味如何?
”
說完沖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不過這家夥也就是外表看着光鮮,其實裡面都已經爛透了,打人根本沒啥力氣,蕭徹都還沒反應呢,他倒是先喘上了。
估計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費力不讨好,李牧果斷的停了下來,在屋内溜達了一圈沒找到可以用的武器,幹脆把自己的愛馬仕皮帶抽了出來,狠狠的往蕭徹背上抽了過去。
這下倒是把蕭徹打的不輕,這個龜兒子用的可是皮帶扣的那頭,金屬做的皮帶扣打在人身上還是很疼的。
足足抽了十分鐘才停下來,蕭徹的後背早已經皿肉模糊了。
哪怕是坐在床上一直沒動的石妍,都不忍在看下去。
李牧把皮帶一扔,再度放聲大笑,說:“爽啊,中海第一人被老子打的跟孫子一樣,我就想問問,還有誰!
蕭徹,我之前就說個了,這已經不是一個武力為王的時代,光靠拳頭是沒用的,得有背景!
你看看你,現在跟一條死魚差不多。
你不是要護着陸小蠻嗎?
我現在就去你家把人搶回來,看你怎麼辦。
”
“少爺,他如何處理?
”石妍忽然問道。
李牧摸着下巴說道:“别着急殺了,就跟養一條狗那樣養起來,我要從身體還有心裡上,徹底的毀了他,讓他就算到了地獄,也忘不了老子帶給他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