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焦芳這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的,老家夥帶着中樞府事成洗名、戶曹參判權仍孫坐上了另一個大船,讓陳瑀和徐長今留在了朝鮮國的船上。
若是擱在平時,這不得不說是個豔福,因為徐長今長的不賴,可現在……昨晚的尴尬一幕還曆曆在目,如今陳瑀總是感覺挺别扭的。
娘的,監視這小娘皮的事留給我,焦芳這老小子打的真是好算盤。
沒事,全當是曆練了,要學習焦芳的臉皮,陳瑀暗自給自己打氣,我行的,我可以的,我要練就連城訣……是連城皮!
陳瑀笑嘻嘻的靠近了徐長今,“徐小姐你好啊。
”
“你好。
”徐長今還是一副冰冷的模樣,淡淡的回了陳瑀一句。
乘此機會,陳瑀也順便瞄了一眼她手上繪畫的東西,是一副遠景圖,不過這個畫很明顯是剛剛匆忙間勾勒出來的,墨迹都還沒有幹,不過即便如此,畫功也還是可以的。
徐長今越是這樣,陳瑀就越是懷疑,看來這丫頭也是意識到我們發現了什麼,想要欲蓋彌彰。
“作畫呢?
”陳瑀笑道。
“恩。
”徐長今淡淡的回道。
陳瑀剛走進一點,徐長今便挪動了步子,十分嫌棄陳瑀,很明顯昨晚陳瑀給她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她淡淡的道:“陳大人,請自重。
”
陳瑀最恨這種動不動就裝純的人,好像全天下男人隻要一靠近你就要強、暴你一樣,老子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要是有,那也是昨晚你和窯姐對比之中!
就在這時候,船頭突然一個巨浪打過來,陳瑀不偏不倚的抱住了徐長今,陳瑀敢發誓,這絕對是一個意外。
徐長今“啊”的叫了一聲,然後猛然間将陳瑀推開。
這一幕都被焦芳和成洗名看在眼中。
那焦芳别提有多麼佩服陳瑀的膽識了,這小子太他娘的魄力了,這他娘的……耍流氓啊!
陳瑀看了一眼焦芳那崇拜的眼神,無奈的苦笑了一番。
這老頭什麼猥瑣的心思陳瑀怎會不知道,可這真的是個……意外啊!
那徐長今冷冷的打量了一眼陳瑀,然後道:“身為大明朝翰林院修撰,行事這般浮誇孟浪,這就是爾****的待客之道?
若到了京師。
我定将爾等行為告知聖上!
”
一點小事不必要上綱上線吧?
陳瑀威脅道:“行啊,你敢說我就将你推下去喂鲨魚!
”
“你!
無賴!
”徐長今怒道:“大明怎會出了你這等官?
”
“哎喲,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扔下去?
老子可不是什麼好人!
”陳瑀繼續威脅道,反正壞人做都做了,幹脆做實一點算了。
“你……”
徐長今話還沒有說完,陳瑀突然雙目緊閉,臉上再也沒有适才那嘻嘻哈哈的模樣,他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吼道:“有情況!
”
陳瑀這一聲吼将焦芳一行人從船艙吓了出來,“海盜?
”
不遠處來了一首大船。
船隻比陳瑀這幾輛都要大,船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不知多少人,陽光反射下,他們手中那一柄柄倭刀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随行的護衛隊立刻将五艘使船前後左右包圍起來,前面放着兩門大明火炮,便有人沖着對面來船吼道:“我等乃大明軍艦,爾等快些停船投降!
”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來的是誰,大明對待這樣的事,态度永遠隻有一個。
打!
打的過也打,打不過也打,反正對待其他國家的挑釁,大明就沒有妥協這麼一說。
陳瑀示意徐長今回到船艙内。
但徐長今說什麼也不肯,這麼難得一見的場面,她又怎能錯過?
好麼,不回去也好,就讓你看看我大明海上軍事的實力,滅了爾國心中那龌蹉不堪的想法。
可等對方船靠近的時候。
陳瑀懵了,對方來人足足比大明多了一倍啊,看來此次是有本而來的。
陳瑀等使臣護衛隊本就不多,加上錦衣衛東廠等才不足五百,其中還有一兩百是搞禮儀的,換句話說,真正能打仗的隻有三百不到。
更加不利的是,這些人基本都是陸軍,哪裡會指揮海上軍事?
情況十分的不利,若是在朝鮮國使節面前被劫,陳瑀和焦芳不用回到京師,估計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真他娘的奇怪,早不來晚不來,就在船隻剛剛駛離福建的時候來了,這片海域十分的遼闊,無論是距離浙江還是福建都有一段距離,根本沒有辦法調兵支援,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用船上這些士兵将對面倭賊給幹掉,這……可能麼?
焦芳此刻也是滿頭大汗,朝鮮國的使臣早已經吓的跑回了船艙。
對方的船隻越來越近,陳瑀甚至能看到那些矮子們叽哇起來,從對方的裝扮上來看,基本上都是日本武士,隻是拿的兵器各不相同,真正拿着倭刀的浪人卻并不是很多,大約隻有二三十人。
倭刀很貴重,不是每個日本倭寇都有的,首先能駕馭這種長長的倭刀,你自身就必須具備很高的武學素養,否者估計你還沒砍死人,就先被這刀将自己劃死了。
所以能佩戴這種倭刀的武士,在日本是十分受尊敬的。
這些人都是能一抵五的主,其實力不可小觑,這次能一船上來了二三十,明顯是下了功夫了,看來這次勢在必得啊。
陳瑀隻感到奇怪,具體哪裡奇怪,陳瑀卻來不及仔細分析,現下最當急的是怎麼退敵,保住大明的臉面問題。
陳瑀自認為是沒有那個指揮才能的,可是這次也并沒有帶專業的備倭指揮官,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眼看着敵船越來越近,焦芳焦急的看着陳瑀,意思是可有辦法?
陳瑀心道,老子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陣腳,朝鮮國的使臣們都看着,絕不能慫。
陳瑀額頭上不自覺的沁出了汗滴,大吼道:“可有會指揮水師的?
”
“回大人,小的可以!
”錢甯身後,一錦衣衛小旗走了出來,“錦衣衛北鎮撫司,小旗魏文禮見過陳大人。
”
陳瑀打量了這個從七品的小旗一眼,此人面目四方四正,說此話時帶着強烈的自信,顯然是對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陳瑀看了焦芳一眼,然後道:“好,着令爾全權指揮,待勝利後,我等定回京告知聖上,重重嘉獎!
”
有了陳瑀和焦芳的任命,魏文禮便猶如下山之虎一般,接過指揮權,便來到了位于首船之上,沒有過多的廢話,目測還有百米距離之時,便着令炮手開炮。
錢甯望了一眼這錦衣衛小旗背影,牢牢的将他的樣子銘記在了心中。
錢甯是個記仇的人,魏文禮這麼做想要做什麼?
跳過他這個錦衣衛百戶直接向上級攬功?
若是此役敗了還好,可若是勝了,可完全沒有他錢甯的事了。
一炮……空了,二炮……空了。
眼看着倭寇越來越近,魏文禮幹脆驅使了兩名炮手,自己親自捋着胳膊上了,“轟”,不偏不倚射入了那首船頭。
另一船上焦芳大呼“射的好!
”
第二炮“轟”,又十分精準的射在倭寇的船頭。
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魏文禮下令後船掉頭,作前船朝後駛離,然後自己這艘始終和倭船保持在百米内的距離,魏文禮打的很準,沒一炮都沒有落空。
倭船哪裡經得住這麼耗下去?
不一會兒便掉頭飛速的離開了,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大明朝嘉靖時期倭寇泛濫的緣由是因為沿海士兵的軍事訓練懈怠,“浙、閩海防久隳,戰船、哨船十存一二。
”以及朝廷的疲軟的軍事政策導緻的,“及遇警,乃募漁船以資哨守。
兵非素練,船非專業,見寇舶至,辄望風逃匿,而上又無統率禦之。
以故賊帆所指,無不殘破。
”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朝廷的糜爛造成的,陳瑀覺得既然自己已經知道曆史的動向了,那麼這一切的一切,他就有義務不讓他發生,不為了大明朝廷,單單是為了華夏沿海那千千萬萬個鮮活的生命!
就依照現在的海軍,軍事防線,如果日後不多加訓練,沿海假倭和真倭勾結,用不了多久,倭患就會發生。
現在日本國正屬于戰國時期,國内已經亂成一團麻,戰争頻繁,物資緊缺,民不聊生。
于是沿海一些無賴、日本浪人漸漸的流落成了海寇,隻是現在還沒有在大明嘗到甜頭罷了,一旦這個口子開了,其貪婪的本色将會最大程度的展現出來。
給臉就上,說的就是……對不起,說錯了。
陳瑀想了很多,他覺得自己代入感特别強,瞬間已經在心理将那些倭寇的祖宗們問候了個遍。
男人問候起祖先來,臉上總會青一塊,紫一塊的,陳瑀也不例外,不過這臉色卻被徐長今定義為了害怕,她道:“怎麼了?
陳大人?
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我針灸一番,正好船上還有幾顆安神甯氣丸。
”
“我……不是害怕!
”陳瑀面皮一陣抽搐,算了,和你這小娘皮說你也不懂,還有你們朝鮮國也不是什麼好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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