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機工這邊陳瑀不擔心,他們本身也就是好安撫的,難就難在那些商會的股東,以及尚未接觸過的閩商。
【ㄨ】
等這邊安定之後,陳管家也已經将商會的股東們聚集到了“醉翁樓”五樓,陳瑀便坐着轎子從紡織廠徑直朝“醉翁樓”而去。
坐在轎子内便開始盤算着如何說服那些股東,這些人可是和百姓不同,他們長期浮層在商海,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忽悠住的,但是能忽悠住這些人卻也不是很難,道理隻有一個字“利”。
商人圖個什麼?
無非就是利益二字,但是眼下陳家這個狀況,要通過什麼辦法才能将這些老奸巨猾的人拴住呢?
不但要牢牢的拴住他們,還必須要他們放點皿才行,不然日後若是陳家出了什麼問題,這些老家夥還是第一時間跑路,絕對沒商量的。
想了良久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陳瑀揉了揉額頭,就在這時,轎夫便在轎子邊對陳瑀道:“老爺,到了。
”
陳瑀搓了搓臉面,打起精神,掀開轎子便朝酒樓走去。
酒樓的小二此刻見了陳瑀,連忙恭敬的道:“陳老爺,這邊請。
”
陳狀元的面孔已經深深的烙在了酒樓的每個夥計身上,他們見到陳瑀都是發自内心的尊敬,他不但年紀輕輕便貴為翰林,更加可怕的是,六樓的對子竟然也僅僅在茶飯之餘便輕而易舉的破解。
其實陳瑀能在酒樓名聲大噪,全都賴于杭州府的文官同僚們的支持,相反,房小梅的名聲便沒有傳出去,相對于男兒郎來說,女子的地位低下就可見一斑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一個女子的才學會比自己這寒窗苦讀幾十載的人高。
上了五樓之後,陳瑀發現一些熟悉的面孔已經入座,他們見到陳瑀之後連忙起身,恭敬的行禮道:“草民見過陳大人。
”
“各位叔叔伯伯客氣什麼?
”陳瑀不敢托大,他道:“快些入座,今日我不是翰林,僅是各位的晚輩。
”
那幾個商會的股東滿臉堆笑,心中卻佩服萬分,任誰也不願意去相信這僅僅是個十九歲的少年,其心智成熟的程度和自己這群老家夥來說也不相上下。
等陳瑀入座之後,店家便開始上菜倒酒,等上了一道名為鴛鴦魚的紅燒鲫魚之後,陳瑀明知顧問的道:“這道菜喚作什麼?
”
那店小二見陳狀元發問了,心中激動無比,能給狀元郎講解一番,日後那可真的是有得吹噓了,于是他便侃侃而談起來。
他告訴陳瑀等人說這道菜是有典故的,據聞建國初,因為元朝****,百姓颠沛流離,苦不堪言,可真當得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有一出生在沈家門的窮小子一日出門捕魚,那個時候捕魚不易,一個上午好不容易捕到了一條魚。
本身就餓的不行的窮小子,便在水邊做起了魚湯,恰巧這個時候,有一杭州府富家小姐經過,她本是帶着家人随從前往沈家門省親,奈何元兵貪戀她的美色,将其家人随從全部殺害,好不容易逃到了此處,已經餓的三天沒有吃飯的她當即便暈了過去。
窮小子也已經餓的不行,但是卻将此魚湯全都喂給了小姐,等小姐醒來之後,還未來得及謝恩,元兵便追趕而來,那窮小子為了保護小姐,被元兵殺害。
後來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之後,小姐便自己做了酒樓生意,并且越做越大,那個酒樓也就是後來的“望湖樓”,之後改名“醉翁樓”。
為了為了報答這僅一面之緣,便挺身而出的窮小子,小姐便在酒樓中推出了一道特色菜,取名“不離不棄”也就是現在的“鴛鴦鲫魚”。
陳瑀像是聽着迷了一般,喃喃道:“不離不棄。
”
那些商會富戶不知陳瑀是否是被故事感動,連忙跟着附和道:“此小姐到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啊!
”
“哎,能做到苟富貴勿相忘的人很多,可能做到“若患難,與之同”的人又有幾個呢?
患難才是檢驗友誼的最唯一的标準啊!
”陳瑀感概道。
娘的,上了這小王八蛋的當了,看樣子像是入戲一般,變着花樣切入正題呢,聽戲聽入迷了,咱們忘了來的正事,可這小子沒忘呢!
那些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對店家道:“菜上完了沒有呀?
”
陳瑀道:“去催一催吧。
”
這些人想要規避話題,可陳瑀也不是吃素的,等店家走後,陳瑀便繼續道:“不知各位叔叔伯伯和陳家的感情是否是真的啊!
”
話已經挑明了,逃避已經不是辦法了,那些人便開口道:“廷玉吾侄啊,不是我等絕情,實在是我等也有難處啊,一家老小等着養,可千萬别說我等絕情,我等商量一番,最不濟,這分紅,我等不要了!
”
不要個臉皮,還一家老小等着養?
看你們油光滿面的,誰不比誰吃的好?
況且從陳家拿的錢那是純收入,爾等可是一分錢沒有投入,但是這些話陳瑀是不會說的。
當初在雪災的時候,為了幫助王璟度過難關,陳瑀便将目标對準了這些人,當初給的條件便是紡織分紅,這是他陳瑀的信譽,也是陳家立足的根本,陳瑀決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不然就算這個難關度過了,日後也沒臉繼續為商。
“豈能?
”陳瑀道:“這分紅是先前說好的,我陳家可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主,隻是暫時有難關罷了,況且這個難關也不會維持多久,這是有人想搞垮我陳家,現在正是我等聯手對抗外敵的時刻了!
”
對抗外敵?
娘的,當我們傻啊,本沒有什麼風險的,為了你陳瑀若真得罪了閩商,那才是自找苦吃啊,小家夥還是太年輕,以為憑借幾句憤世嫉俗的話就能将我們拉過去跟你扛刀截道砍人?
“哎呀,廷玉賢侄,千萬别這般說,陳家危難,我等也是知曉的,哪還能要分紅?
這話見外了!
”那些人連忙道。
******,單撿好聽無重點的說,陳瑀就知道要想讓這些不成氣候的人擰成一股繩,不用利益綁起來萬萬是不行的。
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陳瑀便也不在多說,吃晚飯之後便各自離開了。
現在也隻是一個初步的接觸,陳瑀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的态度,看完之後失望萬分。
等回到家中已經是掌燈十分,陳瑀見到陳大富便問道:“爹,您那邊如何了?
”
陳大富道:“林家十分的痛快,約我等明日見面。
”
說罷之後又對陳瑀道:“都是爹的不好,你本要入京,卻……”
“爹,不要這麼說,我也是陳家人啊,有困難自然要挺身而出不是?
”陳瑀笑呵呵的道。
陳大富見陳瑀現在還有心思笑,便問道:“聽冬生說你去找商會股東們了,如何?
”
“都是一群老狐狸,打了半饷的太極,無趣之及,得想辦法讓他們跳了我陳家這條火坑啊!
”陳瑀撮着手道,看到陳大富表情不對,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讓他們入股陳家,然後帶他們共奔向大富大貴之路!
”
“實在不行就算了,沒有必要低三下四的求人,他們要整到我陳家,倒了生意也不能倒了骨氣,況且你現在還是狀元翰林,日後為官随手撈一筆也比……哦,為父的意思,做官比做生意重要的多,解決不了便算了……”
陳瑀啞然,想不到老爹的思想也是這般的前衛,不過他搖了搖頭道:“今日能整到你的生意,明日便能整到你的官位,我陳瑀不是那麼好擺弄的,喜歡玩,我就和他們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誰能笑道最後!
”
陳大富歎了口氣道:“醜生,你這種性子可不行。
”
陳瑀笑道:“爹,我就這麼一說……”
“小兔崽子!
”陳大富揚手便準備去揍陳瑀,卻見陳瑀十分靈活的跑開了,看着陳瑀的背影,陳大富歎了一口氣道:“知子莫若父,你想什麼為父豈能不知道?
”
………………
麥府之中,燈火通明,今日麥太監正在宴請一富貴之人,房小梅也在一旁作陪,這個富貴之人,姓林,乃閩縣人。
他還有一個身份,也是閩商中地位十分顯赫的一人,因為家中出了一門進士士大夫,并且已經做到布政使副使。
“林兄這一番簡直是妙筆生花啊,這樣一來,陳家必垮!
”麥太監哈哈笑道。
你陳瑀不是自稱财大氣粗麼?
這下我就要看看你日後還敢這般的猖狂?
那被喚作林兄的人,名叫林廣,是林廷?的表兄弟,他笑道:“未必,陳瑀不是那麼好設計的。
”
心中卻道,你以為我等真是為了你才和陳瑀作對?
當我們吃飽了撐的麼?
自從房資死後他們便注意到了陳瑀,一直到陳瑀入了翰林,暗中解決陝西戶銀之後,才漸漸的盯上了陳瑀,他們要拉攏陳瑀,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在他們眼中陳瑀的重要性是你一百個死太監也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