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淩梓涵這滿臉羞紅的樣子,白影不着痕迹的揚了揚嘴角,随後又恢複一派正經的樣子,對她說道:“當然是幫你驅寒氣啊!
”
“你體内的寒氣,多數是從身上這些傷口進入的,要是不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我怎麼給你驅除傷口上的寒毒呢?
”
聽他說的好像真的一樣,淩梓涵卻還是用手擋着自己不肯松開:“這...這個,我還是去找雲汐姐姐好了!
她的醫術那麼高,一定也可以幫我解寒毒的!
”
說完,她就站起來準備開溜,可是被白影伸手一撈就把她給撈了回來,然後将她禁锢在他的臂膀之中,再也動彈不得。
“小涵涵~現在你都被我抓住了,你覺得你還能逃得了嗎?
”白影話裡帶着幾分得意,聽到他這麼說,淩梓涵簡直都快哭了。
看着她這一臉的苦相,白影又将她扳了過來,讓她可以面對着自己,道:“小家夥,你所中的寒毒,雲汐在短時間内是沒辦法幫你根除的!
但我卻可以...”
話音剛落,沒等淩梓涵再說話,他就低下頭在她薄薄的唇上落下了一吻,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唔...”
突然而來的一個吻,讓淩梓涵的大腦‘轟’的一下就一片空白了!
眨巴了兩下眼睛後,她才猛然地回過神來。
本來淩梓涵是想将白影推開的,可是剛有所舉動就被他制止了。
随後,她又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那股寒意,似乎正在一點點的退去,緊接着,就是一股暖流由内而外地蔓延至她的全身。
金鳳一直都在門外偷看,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猛的就轉過了身:“小姐姐跟大白狼在親親!
不能看不能看!
”說着,她就用手将眼睛捂住了。
可是沒一會,她就又張開了手指縫,轉過身湊到門縫上去偷瞄...
......
同一天的下午,雲少陵将孟琴約了出來,兩人在淩波胡,一起欣賞着湖面四周的風景。
自從昨晚孟琴說完那句話之後,雲少陵便沒有再在提起子音了,與她聊了一個時辰左右便告辭離開,然後第二天又将她約到外面來遊玩。
雲少陵租了一搜畫舫,将孟琴帶到了淩波胡邊,自己跳上去後再轉身向孟琴伸出來手:“孟琴姑娘,上來吧。
”
孟琴今天就隻帶了一個丫鬟過來,此時正幫自己抱着琴,空不出手來扶自己,于是便領了雲少陵的好意,抓着他的手掌小心的走了上去。
“多謝雲公子。
”上去後,孟琴立即送開了雲少陵的手,跟他到了謝。
雲少陵隻是溫和一笑,沒有說什麼,随後又打了個‘請’的手勢,将孟琴請到了舫内。
丫鬟來到畫舫内便順着自家姑娘的意思,小心地将那把古琴擺到了桌子上。
然後,孟琴和雲少陵兩人也先後的落座,一邊欣賞着湖面上秀麗的風景,一邊熟絡的聊了起來。
“秀兒,你看那艘畫舫上的,可是你二哥?
”
淩波湖中央的另一艘畫舫上,淩無钺在船頭負手而立,看見不遠處有些眼熟的人,便擡起手指着那邊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在舫内休息的雲秀,馬上就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淩無钺見勢,立即小心的将她扶着,慢慢的走到了船頭。
出來後,順着剛才淩無钺指的方向一看,雲秀果然就看到了雲少陵!
看到雲少陵,雲秀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道恨意,可表面上卻是驚訝的說道:“果真是二哥!
他怎麼會和一名女子一塊來遊湖?
”
“我也不知,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
”
“嗯,也好。
”
淩無钺似乎沒有注意到雲秀剛才那一瞬,眼裡湧現出來的恨意,詢問完,等雲秀點頭同意了,他便命人将自己的船,向雲少陵他們那邊靠過去。
雲少陵本來正跟孟琴聊的盡興,可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瞥見,似乎有另一艘畫舫,正在向他們靠近,等他轉頭一看,便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兩個人。
“雲公子可是碰見熟人了?
”見雲少陵看向一旁臉色忽然就沉下來了,孟琴便疑惑的問了他一句。
聞此,雲少陵才回過頭來,淡淡的應道:“嗯,是我的妹妹和她的夫婿過來了。
”
孟琴并不認識雲秀,也更加不知道雲少陵的妹婿,就是大皇子淩無钺,聽見他這麼說,她便也順着他剛才看到方向看了過去。
遠遠的,隻看見那畫舫外,的确是站着兩個人在那。
“既是雲公子的家人過來了,那孟琴還是回避一下好了。
”
孟琴以為雲少陵是怕他的家人看到,他此刻正跟一個青樓女子在一起,所以才會忽然變了臉色,于是她便打算自己乘外面的小船先離開,免得讓他陷入尴尬。
可是,她這邊才剛站起身,雲少陵卻拉住了她的手。
“你是我請的客人,與他們無關,你無需回避!
很何況,我可沒有那樣尊貴的家人。
”說完,雲少陵又瞥了雲秀他們那邊一眼,眼中沒有一點親情可言。
孟琴看了他半響,眼底的眸光一陣變換,最後也沒有再說離開,隻是微低着頭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裡抽了回來。
雲少陵剛才也是一時情急才抓住了她的手,此時見她抽回,不免覺得有些失禮了,忙将自己的手也收了回來。
“二哥,原來真是你呀!
剛才我還以為我錯了呢!
”
淩無钺的船靠近了以後,雲秀便帶着一抹驚喜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沖着前面舫内的雲少陵喊了一句。
那樣子,還真的挺像是妹妹見到哥哥一樣。
在雲秀說話的時候,雲少陵也已經站起來走到了外面,對着兩人拱手作了一揖:“臣子雲少陵,參見大皇子、大皇子妃。
”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禮,起來吧!
”淩無钺的臉上依舊帶着溫暖的笑容,說話時也非常的平緩随和。
可就算他表面上看着再溫和也好,依舊讓雲少陵的内心放松不下來。
因為雲少陵沒有回複雲秀的話,雲秀的眼裡頓時閃過了一道怨毒的目光,不過隻是一瞬,她就又恢複了那柔美的笑容。
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雲少陵後面的孟琴,雲秀這時又好奇地問道:“咦?
這位姑娘好面生啊!
不知是哪家的閨秀呢?
”
此時,孟琴也才知道了淩無钺二人的身份,聽到雲秀這麼問,她身形一滞,然後就趕緊走出來兩步,下跪參拜。
“民女孟琴,不知是大皇子與皇妃來此,一時有失禮數,還請皇子、皇妃恕罪。
”
聽到這個名字,雲秀打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在腦海裡搜尋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道出來一句:“本皇妃好像從未聽說過,長安城有位姓孟的小姐呀!
”
語罷,雲秀又疑惑的看向淩無钺,可是淩無钺也是不知的搖搖頭。
正當此時,身邊的丫鬟忽然走上前來,附在她的耳旁說了句什麼,然後就見雲秀帶着驚訝,還有幾分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孟琴和雲少陵兩人。
“聽說鳳來樓有名當紅的花魁就叫孟琴,不會就是...”
還沒等雲秀說完,跪在船闆上的孟琴便應道:“回皇子妃的話,正是民女。
”
本來,這件事就不是什麼秘密,昨天雲少陵在鳳來樓赢了她的事情,有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早晚也是會傳出來的。
她就是現在不說明身份,到時候他們也還是會知道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從孟琴跪下,一直到現在,雲秀都沒有讓她站起來說,本來淩無钺是一開始想說讓孟琴起來的,可是雲秀卻在暗中拉了他一下,制止了他的舉動。
聽見孟琴的回答,雲秀就更是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了,反而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雲少陵:“二哥,長安城中的閨秀多的是,你怎麼能與一名...風塵女子在此遊湖呢!
”
雲秀本來人想說孟琴是一名妓子的,可是這兒那麼多的丫鬟下人在,多少她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詞,所以便将‘妓子’改為了‘風塵女子’。
兩人遲遲不讓孟琴起來,雲少陵因為已經有些不滿了,待聽到雲秀說出的這番話時,他更是皺起了眉,正要與她争辯,可是孟琴卻搶先了一步。
“孟琴身份卑微,的确是不配與雲二公子一同遊湖,隻是今日孟琴隻是來向雲公子讨教琴藝的,不能完全算是遊湖。
”
說這話時,孟琴臉上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身上竟然還帶着一種坦然清雅的氣質,一點也不像是在說假話掩飾。
隻是雲秀可不會被她這樣唬住,笑了笑便道:“孟琴姑娘看着倒像是個知禮的,不過有些基本的規矩,你好像是不知呢。
”
雲秀這是在暗諷孟琴不懂規矩,她又沒有跟她說話,何時輪得到她來發言?
!
雖然聽出了雲秀這話裡的意思,但是孟琴卻一點也不惱,隻是淺淺一笑道:“孟琴乃是一介粗俗女子,自然是比不得皇子妃這般秀外慧中。
”
頓了頓,她又接着道:“素聞大皇子待民親和平等,大皇妃賢良淑德,今日孟琴有幸一見,才知傳言果然不虛。
”
明明是一番誇獎的話,可是淩無钺聽到後,臉上的笑容卻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