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倘若說長安城乃是大唐的經濟中心,政治中心,那麼這座大氣磅礴的皇宮,就是政治中心中的中心,經濟中心的中心!
天下一切的決策都出自于這個地方。
正值午時!
在皇宮外侍衛的搜查下,趙統入了皇宮内,一處皇宮,輝煌大氣,四周皆站在禁衛元從禁軍,也就是北衙,一路上,由程咬金的帶領往前走着,就算是這位混世大魔王,在這座巍峨的皇宮内,也不敢有絲毫的僭越,趙統這一路上低着頭不敢仔細的觀察着這座屹立于長安城中心,位列與天下中心的皇宮。
這一路上,趙統與程咬金二人的頭頂以及肩膀上隐約中落有雪花,到了紫宸殿門口,有太監專門帶着程咬金與趙統二人向着皇帝批閱公文的地方前去(前文已經說過了,不曉得就做啥,就直接是禦書房吧...莫要介意灑...)
“陛下,程将軍與趙縣丞求見。
”
站在門口,太監輕聲的禀報着,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李世民聽見,又恰好不會打擾到李世民,從而顯得突兀。
“宣程咬金、趙統觐見。
”
公鴨嗓從開門的太監口中傳出,領着趙統與程咬金二人進了禦書房内。
“知節坐吧。
”李世民頭微微擡了一下,旋即低着頭繼續批閱公文,程咬金聞言也沒有把李世民的話當真,也許眼前的這位乃是當初的天策上将時,他也許會肆無忌憚的找個位置坐下來,但是眼前的人不是在天策上将秦王李世民了,而是掌握天下生死天子。
固然,當今天子對待他們這些功臣不錯,但也僅僅限制于目前。
天子的心反複無常,誰也不能料準,有些時候,有些話不必當真。
程咬金低着頭站着,趙統那裡敢坐着,當即站在程咬金身後,乖乖的低着頭,等待着李世民把公文批閱結束。
一個時辰過去,程咬金與趙統二人已經整整站了一個時辰,這個階段中,李世民從未擡過頭,一向脾氣暴躁的程咬金也沒有發過任何的脾氣,君臣二人極有默契的等待着,等待着對方開口。
“你啊你,還是老樣子。
”終于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朱筆,稍微扭動了一下脖頸,活動了一下筋骨,佯怒斥責程咬金道。
對于一同打下天下的臣子,李世民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他不能像曆朝曆代的開國皇帝一樣,直接來一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把戲來,他不能做一個隻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的皇帝!
他屁股底下坐的龍椅,乃是這些臣子用命拼出來的,隻要他們不負他,他定然不負他們!
“坐吧。
”
事不過三,李世民的話很少說第三遍,坐這個字眼已經說了第二遍,程咬金極為識趣的坐了下來,随着程咬金坐下來,趙統也順勢坐了下來。
“知節,他就是趙大的兒子趙統?
”話題從程咬金身上扯開後,李世民才把目光放在趙統身上,如淵海深的眼眸直接把趙統渾身上打量了一遍,趙統心頭一緊,被這位眼神打量一番,趙統總覺得自己身上的秘密要被看透,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是。
”
程咬金言簡意赅,沒有多餘的話。
“虎父無犬子,趙大生了一個好兒子,當真是一個少年英才。
”從李世民口中說出這話來,無疑是對于趙統的一個贊譽,畢竟說這話的人名叫李世民,而叫做李世民的人恰好乃是當今天子,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分量自然不同。
當然了,李世民說這話也并非是無的放矢,趙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李世民心裡都清楚,這個天下還沒有多少事情可以瞞得住他,隻要他想知道,更何況是在藍田縣内。
“臣愧不敢當。
”
少年英才這四個字李世民可以張嘴說出來,但是并不意味着趙統就能聳聳肩就能把這樣的贊譽收入懷中。
要曉得,早死的,都是這些少年英才啊...
趙統還不想自己就這般英年早逝。
“像....像極了...”李世民一恍惚,似乎想到了什麼,口中低喃自言自語,旋即回過身後,看了身後的老太監一眼,老太監心領神會,率領着禦書房内的太監全部走了出去,偌大的禦書房内,隻剩下程咬金、趙統以及當今天子李世民三人...
“一年前,初次見到趙财神時,還曆曆在目,隻可惜啊...哪個是他站在吾兄身邊,那時,朕以為他一直是吾兄的人,隻不過....”随之程咬金的一聲輕咳,李世民立即打斷了話頭,輕咳了一聲後,正襟危坐中一股無形的氣場散發出來。
不過,趙統心中卻開始忐忑不安了,有點害怕自己的小命,就這樣沒了...
吾兄的人...
李世民的老哥不就是半年前死在玄武門的李建成?
那麼他家的老豆...
趙統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冷顫,他有點怕了....
“你父已死,前輩恩怨已經煙消雲散,犯不得落在你這個小輩身上,更何況....”
李世民虎腰一震,露出無比的自信,他就連魏征等人都可以放過,甚至委以重任,一介小輩,他何懼之有,隻有有才,他皆可以任用!
趙統不開口,不曾言謝,緊緊的閉上了嘴,低着頭,不曾看向這位雄主。
子不言父過。
這是他堅守的底線。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盯着趙統,無匹的氣勢一瞬間壓在趙統身上,威嚴冷喝:“趙縣丞,朕且問你,何為明君!
何為暗君?
”
“臣....”
“不知。
”
趙統心中一涼,起身拱手回應。
“朕乃為一國之君,一一國百姓的存活為先,從自身做起,這樣可否為明君?
”
一語驚起!
就連穩坐如泰山的程咬金也猛地睜開了眼,一臉懵逼的看着李世民。
他不曉得李世民為何會向這一介小兒問這樣的問題,難道此時此刻自己身邊站着的不是趙統,而是房玄齡杜如晦等人?
趙統額頭上的冷汗直流...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旋即,深吸一口氣,一拱手到底,盡量平複着内心的波動,一本正經應道:“臣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