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十五彈貓蛇一窩
大白貓聽到這個答案,有點不能置信地伸出爪子撓了撓耳朵,然後重新看向宋觀:“你剛剛說什麼?
托什麼?
”
宋觀耐心再重複了一遍道:“托孤。
”
大白貓鴉九君瞪圓了貓眼,他兩前爪撘在窗台上,一隻貓腦袋也探進屋裡來了一點:“什麼托孤?
誰托孤?
誰?
”
宋觀道:“自然是我向你托孤了。
”
大白貓一臉不可置信。
宋觀兩隻手搭在腿上,微微擡眼:“此事鄭重,鴉九君何不進屋一叙?
”
鴉九君一聲不吭地于窗台那兒靜立片刻,又琢磨了一會兒,最後擡起貓臉,惡狠狠沖宋觀道:“滾!
誰要跟你一叙!
”
然而不稍片刻,宋觀木屋的門,就又被一隻雄赳赳氣昂昂地大白貓給一爪子推開了。
大白貓身手靈敏地蹿進屋内,後腳一蹬,踢上大門,然後在床旁一面的地方站定,貓眼裡微光閃爍,一臉警惕又陰險險的不懷好意,很少有貓或人似他這般,将兩者情緒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簡直看得讓人想将他吊起來撓癢癢把欺負他到呱呱叫才好。
鴉九君斜着眼看宋觀:“你說的托孤什麼意思?
”
宋觀十分和善地拍了拍自己對面的位置,示意鴉九君上坐。
鴉九君不為所動,他翹着尾巴,在地上來回踱了幾步,臉色陰沉沉,片刻後總算接近了一點,是跳上足踏。
大白貓屈身盤在足踏上,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舔了舔自己的毛,将自身一圈全都努力舔過了,這才端着一臉矜持的表情,優雅地爬上了床。
宋觀心說鴉九君還挺愛幹淨,他現在就是怕對方貓毛吃多了,一會兒吐出個毛團在他床上。
鴉九君不知宋觀心中所想,他萬分高傲地一揚貓腦袋,屈尊在宋觀正對面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擺出了個将要正式洽談一般的官方表情,道:“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
“我時日無多,你也是知道的。
”宋觀溫和道,“歎息之河正中,有混沌隙縫。
曆代族長到了年歲,就是要去填了那個窟窿。
想必此事,我小叔也同你講明。
”
大白貓改坐為立,四肢着地站起來。
宋觀繼續道:“我在世上,也沒别的牽挂,唯獨放心不下兩個人,一個是‘鼠剩’,一個是‘長蟲’。
鼠剩同你接觸頗多,他一向挺喜歡你,若是有可能,不知鴉九君之後可否替我照顧他至成年?
他如今雖有成人之貌,實則心性都還是個孩子,我離去之後,總得有人指引他。
觀谷中衆人,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唯有你最合适。
”
把小白虎交給大白貓,也是多番考慮後的最終選擇結果。
依着大綱劇情線走,小龍被本周目的主角攻帶走這一事,優先于宋觀他去歎息河赴死。
所以,所謂“托孤”,其實托的隻得一人。
其實單論“托孤”這一事本身的話,宋觀倒是覺得羊大娘最合适。
但他先前分析過了,總覺得這位之後要到谷中來的主角攻,多半是曾經青龍周目裡的朱雀。
一堆故人相見,白虎和小龍出生的情況詭異,不能排除當初是朱雀動手把人弄成這般模樣的可能性。
隻要這可能有萬分之一的驗證性,宋觀就不能冒險。
誰知道朱雀見了小白虎,會不會對小白虎不測?
他當年坑過白虎,那一周目被他攪得亂七八糟,這一次力所能及的範圍内,便能護人家一次算一次。
所圖一個平平安安,所以最好避免白虎和主角攻的見面——在主角攻來之前,自己就該将白虎給托給别人,最好那戶人家住的夠遠,不至于叫主角攻屆時輕易的就撞見了,并且那人還得有點手段又夠專職,能管得住白虎,不至于讓小白虎偷偷摸摸的,還能跑回谷裡。
如此符合上述全部條件的,果然隻有原主的老情人鴉九君。
而大白貓聽了宋觀這一段話,似是頗為焦慮地在床上走來走去,最後停下來了,他冷硬地開口道:“這事我得問問你小叔。
”
宋觀十分好商量的:“去吧,希望不會讓我等太久。
”
大白貓哼了一聲扭臉,喉嚨間“咕噜”一聲,然後毫無征兆地吐出一團毛球,就吐在宋觀那本攤在床上的醫書上。
他吐完用爪子擦擦臉,無比傲慢道:“我走了!
”
說完幾縱跳躍,登時沒了影。
宋觀看着醫書上的毛團兒,默了半晌,他擡手将那團兒貓毛無比精準地丢出窗外,用力撣了撣封皮,這才重新趴回床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看起了書。
白虎拖着小龍回來時,宋觀書翻開了蓋在臉上,仰面躺在床上是個差不多的半睡半醒狀态。
小龍掙脫開白虎牽着自己的手,嘿嘿嘿壞笑兩聲,噌的一下跑過去,一把半跳起來就要撲在宋觀肚皮上。
而本來臉上蓋着書躺着的宋觀,居然一個翻身避開了。
撲了個空的小龍怔了怔,這時,起身坐起的宋觀,打了哈欠,将醫書推到一邊,沖小龍道:“别鬧。
”
偏他如此說了,小龍越發亢奮。
踢掉腳上鞋子的小龍爬上床,纏住宋觀:“爹,我們來玩遊戲吧!
”
剛睡醒的宋觀,冷淡拒絕這種小孩子的遊戲:“不要。
”
然而小龍頗沒眼色,他抓住宋觀的腳踝:“我們今天玩大鬧歎息河!
爹你是守河人,我就是來鬧鬧河的啦!
”
偏宋觀這次沒能避開,被抓了個結實。
小龍握着宋觀的腳踝,将人一個倒拖,輕輕松松就拖到了自己身下,跟着人也騎上去。
他搓了搓手,露出一種反派特有做壞事時會有的笑容,然後——
撓宋觀癢癢。
最後宋觀終于忍不住動手揍了這隻沒大沒小的胖龍。
挨了揍的小龍捂住腦袋,淚眼汪汪,也不敢再鬧宋觀,而是湊到白虎跟前告狀哭訴,說爹打他。
小白虎看着小胖龍腦袋上的包,平靜地“哦”了一聲。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瞅了瞅一點都不心疼自己的爹,再瞅了瞅一臉“事不關己”提着一筐換洗衣服準備去洗衣服的小白虎。
小龍他簡直悲從中來,他決定去找點吃的壓壓驚。
然而才從竈台旁的籃子裡摸出了一個雞蛋,還沒吃到嘴裡,他就被阻止了,并被宋觀拖着去找出了門洗衣服的白虎。
宋觀教育小龍:“雖然‘鼠剩’顧家,自願包攬了所有洗衣服的活,但我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洗那麼都一大堆。
”
小龍一邊聽宋觀說,一邊目光還停留在被宋觀拿走的那顆蛋上:“爹,我知道的,我們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但是,我可不可以先——”
宋觀:“不可以。
”
小龍一臉“天啊我好慘”的表情看着宋觀。
“……”其實小龍最近也沒有胖了,所以隻是吃個雞蛋當零嘴,也不是不行的事。
“長蟲”小朋友賣慘的小表情着實很到位,宋觀歎了一口氣,把雞蛋放到小龍手裡,“吃吧。
”
小龍一改先前頹态,高高興興捏住手裡的雞蛋,一手拽住宋觀胳膊當先就出了門。
屋後不遠處有一條小溪。
靠近水源的地方,總歸是溫度清涼一點,微風拂面,都是沾着微冷的水汽。
白虎看到宋觀和小龍出現時,臉上不由帶出一點詫異的情緒:“你們怎麼來了?
”
小龍雀躍道:“我和爹來幫你一起洗啊!
”
白虎想了想,說:“不用,我一個人更快。
”
小龍才不管白虎說的什麼呢,他直接從衣服框裡翻出衣服,然後塞給宋觀一部分,自己也留了一些,隻是他向來注意力難以集中,洗了一半就開始撿着溪水裡石頭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所以最後真正幹活的也就白虎和宋觀了。
偏小龍他最後一個人玩還覺得沒意思了,繞到小白虎那兒,隻是小白虎專心緻志洗衣服,理都不理他,小龍自讨沒趣,就去找宋觀。
可巧了宋觀也不怎麼理他,但好歹是爹,不像“鼠剩”這麼“無情”,所以小龍在宋觀這兒還能讨着點回應,雖然回應比較敷衍吧,卻也足夠小龍自娛自樂了。
而一樂過頭的小龍下手就有點沒輕沒重。
于是,玩鬧間沒太留神,小龍把如今比他矮小許多的“爹”給推進了小溪裡。
這小溪雖淺,但也有一定深度,尤其宋觀現在這麼小一隻,所以這下一落進去,登時濕了個大半。
那麼個一番折騰的最終結果是,宋觀染上風寒。
小孩子的身子闆就是不耐折騰,落個水沒處理好就生病。
裹着被子打噴嚏的宋觀心想,我這造的什麼孽。
下午看着都還沒事的,萬萬沒想着,半夜裡竟是起了高燒。
宋觀燒了個迷迷瞪瞪,渾身滾燙,皿液都跟要沸騰了似的。
好在摸着了個皮膚冰冰涼涼的人,應當是小白虎。
宋觀全憑本能往對方身上貼,因為對方摸起來涼,貼起來很舒服。
貼燙了對方一塊皮膚,再換一個涼一點的地方繼續貼。
隻是後來他還沒貼過瘾呢,對方就離開了,宋觀很不滿,手卻抓了個空。
朦朦胧胧的意識裡,感覺自己後來好像是被人背起來了。
對方的頭發很涼,像一匹綢緞似的,宋觀将臉貼上去,熱意稍減,似乎又聞到了一點新雪似的味道。
後面的記憶就不大分明了,好像是被人喂了藥,藥水特别苦,他理所當然就給吐出去了。
他好像還聽到有人氣急敗壞地說:“觀哥兒生病的時候,也太難弄了吧。
”
作為一個病人,宋觀在床上躺了好幾日。
最開始發熱比較厲害時,他記憶都碎片似的,跟做大夢一樣。
好不容易高燒退去,總算人清醒了點,宋觀被小白虎叫起來喂了一碗藥。
那藥入口就一個“苦”字,仿佛各種苦膽汁混雜一起,真是讓人沒法喝了。
宋觀皺眉,勉強将剩餘的都給灌下去。
時值白日,天光大明,小白虎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宋觀,神色幽靜。
宋觀喝完了,放下碗,他醒來之後就沒見着小龍,所以此時便是問了一句:“‘長蟲’怎麼不在?
”
聞言,小白虎那雙迎着陽光的眸子呈現出一點晦暗的澀然神色,片刻後,若無其事道:“怕他也染上風寒,所以就先暫時送去羊大娘家了。
”
宋觀點點頭,久不說話,開口嗓子都是啞的,他清了清喉嚨,又道:“我生病的時候,是不是很鬧騰?
”
小白虎坐在床邊,頭發也沒束起來,就這麼披散着,語調到神态都很淡然,自控得簡直像是冷淡,他說:“沒有的。
”
宋觀捧着碗,琢磨了一會兒,擡頭,認真地回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
先前都還沒如何,偏偏宋觀這一認真道謝,就叫小白虎立刻站起來。
掩飾似的,小白虎輕“咳”了一聲:“并沒有辛苦。
”他從宋觀手裡取走那口藥碗,“我先把碗洗了,一會兒還要去收衣服,你要不要再躺會兒?
”
宋觀點點頭,大病初愈,他精神頗有點不濟,沒注意到小白虎腦袋上冒出來的老虎耳朵,也不再說話,隻是躺回去了。
腦袋枕着枕頭,宋觀閉着眼,倒也睡不着,耳朵裡聽得一陣動靜,隐約是小白虎洗好了碗,正要出門。
随後伴着一聲關門聲,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宋觀翻了個身躺着,躺着躺着,就感覺好像有什麼坐在床旁邊看自己。
那被盯着看的感覺真當是難以忽視,宋觀不由側回身睜開眼,便瞅着一人坐在床沿上。
因許久未見過鴉九君真人樣子,宋觀都快要忘記對方除了大白貓,還是可以變成人形這回事了。
畢竟這貨不比得小白虎,宋觀坐起來,勉強打起精神應付:“你怎麼來了?
”
鴉九君哼了一聲,目光灼灼:“什麼我怎麼來了?
你的意思是,莫非我不能來?
”
宋觀打了個哈哈:“哪兒能呢。
你能來,我自然是再歡迎不過了。
”
鴉九君冷笑:“有求于人時,倒是會說好話。
”
宋觀不接着茬,關鍵是說話也挺累的,所以他就幹脆十分省事地含笑将鴉九君望着。
偏鴉九君這樣也能惱:“笑什麼笑?
!
”
“……”宋觀收了笑容,“成,我不笑就是了。
”
鴉九君大怒:“我讓你别笑了嗎?
!
”
宋觀決定無視鴉九君說的這些話:“你這回來,總是要同我說什麼的吧?
”
鴉九君瞪着宋觀,見宋觀不為所動,似乎根本沒把他的瞪視放在心上的樣子。
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又哼了一聲:“還不就是關于‘鼠剩’的事。
你小叔說了,我想養就養了便是。
反正會對他好的,你放心就是了。
”
自打當年那一出“私奔大戲”之後,谷裡人倒是很少提及原主的小叔和鴉九君了,很有那麼一點“不可說”的意思在裡頭。
不過宋觀作為“苦主”,倒多少還是能打聽到一點相關信息。
原主的那位小叔,除了坑了原主一大把之外,别的傷天害理之事還真沒做過。
以前谷中風評很不錯,是個喜歡助人為樂的人,而且還很愛照顧小孩子。
根據可靠消息來源稱,這位原主的小叔會坑原主,也是因為原主的爸爸,當年先坑了這位小叔當族長,除此之外,好像還做了些坑爹事,此番小叔坑原主,乃是報複之意……
反正這一樁彎彎繞繞宋觀沒興趣細究,隻是考察了一下鴉九君同那位小叔,眼見對方乃是可托付之人,便沒得再攪和下去。
如今得了鴉九君這一番保證,宋觀道:“這就好。
”
鴉九君煩躁地用手指輕叩床沿:“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這孩子交給我?
”
宋觀抱着被子半坐着,思索了一下:“這個要看你了。
你什麼時候有空,把這孩子領走就是了。
”
鴉九君聽得這話,叩個不停的食指一頓:“什麼時候都行?
”他扭頭,神色有點針鋒相對的尖銳,“若我等他一會兒回來就把人帶走呢?
這也成嗎?
”
宋觀聞言,仰起臉:“自然是成的。
”他覺得這個時間點完全不是問題,“你若是想領他走,早日領走,也好。
”
鴉九君倏忽起身。
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
宋觀看鴉九君臉色陰沉沉,愣了一愣。
他這回腦子轉得也慢,隻是本能覺得這樣仰着頭看人說話很累,便往床裡頭靠了靠。
也不知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刺激了鴉九君哪根脆弱的神經。
隻見鴉九君一條腿跨上床,跪于床單之上,他身子前傾,一雙手按住宋觀肩膀,一把将人按倒在床闆上。
宋觀:“?
?
!
”
鴉九君冷笑:“你倒是說得輕巧!
”
兩人這般姿勢也的确不太像話,但宋觀為了避免更進一步刺激對方,也不敢大動,隻好維持着這個姿勢,緩和了聲音,用一副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同鴉九君道:“你這是怎麼了?
”
鴉九君道:“你問我怎麼了?
我還想要問你是想要怎麼了!
”
宋觀不答。
鴉九君厲聲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跟你小叔私奔嗎?
”
宋觀:“……”
鬼知道你們三人組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啊。
鴉九君神色憤憤:“因為你一點都在乎我。
每次你小叔在的時候,你就隻會小叔長小叔短地叫你小叔,倒茶也是先給你小叔喝,凳子也是你搬了先給你小叔坐。
我和你小叔一同出現的時候,你眼裡根本沒有我!
”
宋觀沉默了一會兒,在對方目光裡,遲疑地看開口:“因為小叔是長輩,而我比較尊老愛幼……”
鴉九君一拳砸在宋觀耳朵邊:“你再亂狡辯一句試試!
”
宋觀明智閉嘴。
鴉九君幾個深呼吸,稍稍平靜了點,冷笑:“所以,最後為了報複你。
我就跟你小叔在一起了。
”
宋觀:“……”
宋觀對于這個主題展開完全無話可說,不知原主聽到這話會有何感想。
隻是兩人這姿勢确實不像話,他試探地推了推鴉九君,結果對方紋絲不動,宋觀道:“有話起來再說。
”
鴉九君挑眉:“怎麼?
怕被人看見?
”
宋觀淡定道:“你自己看這姿勢像話嗎?
”
鴉九君:“這姿勢是不像話,但比不上你做的事情更不像話!
”
宋觀十分莫名,感覺自己和對方所思所想完全不在一個頻道,隻覺得被這樣糾纏有點煩,他勉強耐着性子:“你先讓我起來。
”
“你明知道‘鼠剩’和‘長蟲’根本不是我們倆的孩子,對吧?
”
宋觀一頓。
鴉九君眯了眯眼,屋内光影切割,将他神色襯托得越發陰暗:“你養着他們,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以前我們聽人講故事,有一個說的就是童養媳,你那會兒還說有趣。
你現在是不是也想養一個了?
本來我是要捉弄你,才讓‘鼠剩’吃了玄天果,沒想到卻是稱了你的心意。
看到他變成一個成人模樣,你心裡很高興吧,死變态?
之所以把‘鼠剩’交給我和你小叔來養,你就是看中了我們隐居,根本不和谷内人接觸,是也不是?
如此一來,你這樣做,便隔絕了‘鼠剩’和其他人接觸的可能性,然後你再想辦法把丢失的靈力補充回去,到時候,等變成人形了,就能和‘鼠剩’在一起了。
宋觀,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打的這個注意,叫我全部說中了——你認不認?
”
宋觀被鴉九君的九天玄雷腦洞給雷得目瞪口呆,半晌合攏了嘴,道:“别的先且不論,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
鴉九君臉色越發陰沉:“你承認了?
”
宋觀還未答話,隻聽門口“哐啷”一聲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傳來。
床上的鴉九君同宋觀一時也不再繼續說話,一并側了臉循聲望去。
木門微敞着,便見來者白衣墨發,長身鶴立——
啧啧啧,可不湊巧了,這正正是先前出了門一趟才回來的,小白虎。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到飄飄欲仙,明明快周目結局了啊,每次都這樣,我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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