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對于今夜之事,你可有看法?
”。
在回到了自己營帳之後,施無為便與師妹,讨論起了今夜的這場異動。
木一一看出了師兄眼中的憂慮,于是便仔細的理了一理思路後,才認真道“師兄,此次行兇之人,敢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動手,想必定是十分的了解我軍的狀況。
至少要比你我二人要了解的多”。
施無為皺了皺眉,道“看來此人,應該是軍營裡的人!
”。
他其實早就有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知道,紀綱是負責保護李仁貴之人,而紀綱此時已經受了傷。
所以,這肯定是隻有同在軍中之人,才會知道李仁貴身旁已無人守護。
但對于這一點,他并不願意承認。
畢竟,要是軍中真有敵軍的奸細,雙方一旦開戰,這後果可不堪設想。
木一一見師兄也有這想法,便道。
“恩,此人定是軍中之人。
而且師兄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對方要在我軍軍營裡安插奸細?
要知道,這李仁貴來到此鎮,也隻不過比你我多上幾日罷了。
我絕對不信敵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内,就在軍中安插奸細。
而且麻将軍的大軍又是這兩日才到達此地的,敵軍更不可能在麻将軍的大軍之中做手腳。
所以,這便隻有一種可能了”。
施無為聽完師妹的話後,心中也是一震。
隻見他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安的說道“難道是朝廷裡的人?
”。
由于祖輩們全都在朝為官,他很清楚朝廷之中的派系,黨羽之間的鬥争,其實要比江湖上的争鬥要更加的殘酷,更加的皿腥。
所以,師妹做的推測,也不無道理。
“恩,一一也隻是猜測罷了。
想來可能是李仁貴得罪了朝中的哪位大人物,才會有此橫禍”。
此時的施無為,還在思索這日後的大戰。
其實,死上一個李仁貴,他并不擔心。
而他擔心的,是兩軍交戰的勝負,因為這場戰,他隻能勝,不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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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必須要殺光這些山賊,為婉兒報仇!
于是乎,就見他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不知道李仁貴之死,會不會左右接下來的戰局勢?
”。
木一一見師兄有此疑慮,便道。
“這個麼,一一覺得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師兄你想,李仁貴主張招安,主張求和。
若是如此,那他應該是想留那趙半山的活口。
所以,既然着奸細殺了李仁貴,那他便是主戰的一派,而且還是想要趙半山死的那一派。
我想,趙半山手中應該有着一些不為人知的朝中之秘。
所以,接下來,那隐藏在暗處之人應該不會與我軍的行動有所沖突。
畢竟那麻将軍也是主戰的一派”。
............
…..
次日正午,陽光明媚。
經過了一夜的搜查與盤問,軍中還是沒能找出殺害李仁貴的那名兇手。
因為昨夜李仁貴遇刺之時,絕大多數将士們正在用餐。
所以并沒有人關注着身邊的人,而且人們也不會想到,那刺殺之人會在此等人數衆多的情況下行兇。
而此刻雖是正午,但是大多數士兵卻還是未能起床。
一夜的疲累,已是讓他們睡的深沉。
營帳之外,施無為見王師兄與蘇無轼也出了帳,便上前道。
“王師兄,蘇師侄。
是否是去将軍帳下議事?
”。
他方才收到麻将軍的傳令,讓他與師妹前去商讨事務,所以他也才剛出來。
王征南,看了看軍中的狀況,以及士兵們臉上那副緊繃着的神情,便道。
“恩,正是。
我想近幾日軍中應該會不太平”。
“額,師叔。
此話怎講?
”。
蘇無轼可不像他師叔那般想的長遠,他也看不出這軍中有什麼問題。
“無轼。
你想,為何山賊會選在昨夜進行這次刺殺?
殺了李仁貴對他們又有何好處。
【零↑九△小↓說△網】所以,接下來,我想對方還會有一系列的行動。
”。
施無為聽完,便道“王師兄說的不錯,這次敵方在暗,我方在明。
這暗箭古來即難防”。
他已經感到了軍中有一種壓抑的情緒正在生成。
畢竟,搜尋一夜但卻沒有解決。
此事定會對軍心造成了一定的打機,定會有不少将士,會認為這奸細,是出自我軍之中。
然而,就在這幾人談論之時,小和尚的聲音,也是響了起來。
“王師兄,施師兄,木師姐,蘇師侄”。
蘇無轼見這小和尚還真的把他叫成了師侄,頓時便是一肚子悶火。
于是就見他咬牙切齒道“小和尚,你昨夜去哪兒?
我怎麼沒見到你?
”。
“哦,蘇師侄,我昨夜一直都在帳内打坐念經”。
“啊?
昨夜那麼大動靜,你都沒出來?
”。
蘇無轼隻覺得對方那個心,還真是大啊。
小和尚睜開了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不解道“恩?
昨夜發生了什麼?
”
“昨夜,那李仁貴被人殺了。
小和尚,你昨夜鬼鬼祟祟,你說,那李老兒是不是被你殺的”。
此時,蘇無轼正一臉壞笑的看着小和尚道。
“沒有,我…..沒有”。
“哎,麻将軍怎麼叫你去商讨大事啊…..”
…………
片刻之後,軍營中,正坐着六個人。
為首的正是那名将軍,麻守一。
此刻,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他,終于一改往日的形象,轉而嚴肅道。
“幾位,我這次請各位來是想有要事相商”。
“将軍,是否是為了日後的交戰之事”。
王征南也出了聲。
這裡輩分屬他最高,自然是由他來發話了。
“王道長,說的正是”。
“那不知将軍對此次交戰,可有想法?
”
“其實我早有決斷。
可那李仁貴擅自做主,不聽勸告,想着什麼狗屁招安”。
麻将軍想起李仁貴那自負的嘴臉,還是一肚子的火。
“那?
”
“山賊占山而守,我等若是要強行進攻則會難上加難。
雖然此次兵部讓我率領兩萬将士來此剿匪,但若不想個萬全之策。
隻怕此行還是會失敗”。
随後,隻見他喝了一口茶水後,又是道“不過我已想到一法。
兩日後此地将有西北風,所以,我等隻需要在山中放一把大火,燒他個三天三夜。
到時候,我就不信他們還敢不出來。
隻要他們出來了,在那邊燒的光秃秃的山上,他們是絕不可能防的住我們的進攻”。
此言一出,帳下的幾人全都一愣。
施無為心想“這麻将軍還隻能是簡單粗暴….不過這燒山之計,聽上去倒也是可行”。
他對于兵法之事,也稍有涉足。
而這看似簡單的燒山之計,實際上也的确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麻将軍,這行軍打仗。
我等不在行,所以将軍若有何安排,但說無妨”。
王征南雖然覺得這燒山之計有些唐突,但也确實是最為保守之計,最能将我方的傷亡,降到最低。
“哈哈哈,我就是欣賞王道長這麼心直的人..是這樣的道長,軍中并不需要幾位前去沖鋒陷陣。
隻不過若是一旦遇上幾位敵方的猛将,到時候,還是希望幾位能夠出手”。
他也是清楚,這些個江湖中人雖然個人本領高強,但是對于沖鋒陷陣一事卻是不懂。
然而,如果讓對方幾人制住對方軍中的幾位将領,那定會對此戰,有着決定性的作用。
王征南聽了對方的話,先頓了一頓後,才點了點頭。
雖然江湖中人不得涉及朝廷之事,但此次下山是為了尋找太乙真經。
而這真經的下落,又很可能是在敵軍的手中。
所以,他也就隻能破例為之了。
于是乎,他便道。
“此計可行。
隻不過,不知敵方軍中有多少武将?
”。
“敵方總共人數不過六千。
可這六千人中卻有着不下三十名有着二品修為的副将,二百餘名一品長官。
為首的那名敵将趙半山更是有着三品下的修為”。
“另外,我還聽說前幾日令幾位少俠受傷的那名麻袍男子,乃是敵方軍師,功力更是與趙半山在伯仲之間”。
對于手中的情報,他也很是震驚。
要知道,如此多的高級将領,若是放在一個五萬人編制的軍隊中,也已經算不錯了。
可是對方卻偏偏隻有六千人。
所以,他每每想到此處心中更是惱怒,“李仁貴那嘴皮子吹的倒是真響。
總他奶奶的說自己側反了三萬将士,我看那三萬隻怕都是老弱殘兵吧”。
王征南也同樣是驚訝于對方的實力,因為就算在岷山上,這一品以及二品的弟子也不過隻比對方對一些罷了。
于是,就見他道“麻将軍,我曾與那麻袍男子對過招,若是軍中無人能擋下此人。
那便将他交給我吧”。
麻守一見此,頓時喜出望外。
他早就為此事頭疼了許久。
因為我軍之中,隻有他這一名三品以上的武将。
可對方卻是有着兩名。
所以,王征南的這番話,實在是解了他一個心結。
于是,他便連忙起了身,道“這實在是太好了,王道長。
我其實也正在為這軍師,頭疼。
敵我雙方這将領人數雖然相當,但我方卻隻有将軍我這一名三品武将。
所以,到時候,還是有勞道長拖住那名麻袍軍師”。
“無妨,此人便交給我”。
“這實在是謝謝王道長。
此事之後,我必定上奏朝廷,嘉獎道宗”。
新皇登基之後,永樂大典修書在即,所以麻守一也很清楚,陛下也會希望他,與這江湖上的大門派,多做接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