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今日,已是施無為二人入寺後的第四日,距離明日在花滿樓召開的武林大會,還有一日。
而在這靈隐寺内的這三日,這是兄妹二人可以說是過的很愉快。
由于施無為的修為已經到達了一定的瓶頸,若是沒有特殊的機遇會是感悟,很難突破至宗師之境。
再加上空智大師那晚與他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他暫緩了煉化體内真氣的想法。
他這三日之中,并沒有花片刻的時間去修煉,隻是陪着師妹以及在小和尚熱情的招待下,在這寺中以及這附近的山頭,四處遊玩着。
他們登過北高峰上的數百級石階,去過峰上的華光廟。
他們也去過靈鹫峰上,見過其中的龍泓洞以及射旭洞。
他們也下過山,在這西湖邊遊了一圈。
總之,在這三日之中,經曆了長時間忙碌的三人,終于是偷得了幾日閑。
…………………
……
清晨,天色微亮。
初升的高陽,将一抹淡淡的亮光,照進了這座,令塵世之人,萬分尊敬的寺廟。
佛門中人,有好生之德。
在千百年前,修建這座寺廟之時,就已經極大性的保留了山裡的樹木,沒有去破壞這些能令山中走獸飛禽們繁衍生息的命門。
也正是因此,才導緻這整座寺廟,像是被無數綠葉所掩蓋一般。
隻有當人們定睛細看,才能分辨出綠葉掩蓋下的那一個個院落,一片片屋頂。
…
此時,雖然說這天色才微亮,但靈隐寺中的僧人,卻早已是起了床。
隻見這一個個院落之内,數不清的僧衣和尚幾乎都在忙着各自的事物。
年紀稍輕的和尚們,三五成群,下山挑水。
成熟一點的和尚則是于幾個院落之中,打起了晨練時,所用的羅漢拳。
年邁一些的老和尚,則是燒起了柴火,點起了炊煙,準備做早食物。
總而言之,所有寺中的和尚,都已早起,并開始了一天的修行。
而這些和尚們所發出的嘈雜之音,也是驚動了整座寺廟中,還未起床的一個人。
隻聽‘吱呀’的一聲開門聲響起後,一位身穿翠綠百褶長裙的年輕女子,便是打着哈欠,從房屋中走出。
雖然方才已是做了洗漱,但眼下的木一一還是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希望能夠将腦海中的困意,打消。
由于昨夜與師兄在靈隐寺後山的那座北高峰中玩的太遲,并且還迷了路。
最終導緻她二人直至深夜,才回到這房間之中。
其實,她睡眠的習慣,有一點不好。
那就是一旦被外界的幹擾吵醒,那便很難在繼續安睡。
所以,當被屋外的嘈雜聲驚醒之後,她便隻好出了屋。
可突然,就在木一一還在揉着自己的那雙眼睛之時,她卻是聽到耳旁傳來了一聲稚嫩的聲音。
“這位女施主,師叔祖讓我在此等你起床。
他老人家說,若是施主一醒來,便想讓你前去他老人家的院落相叙”。
木一一的腦中頓時一清,随即便睜開了雙眼,低頭看向了這位開口說話之人。
“咦,你不是那日在山道上掃地的小胖和尚嗎?
”。
木一一,歡笑道。
是的,她面前的這位身高不及她腰部的小胖和尚,正是四日前,他們幾人上山時,所遇見的那位正在掃地的小胖和尚。
而這小胖和尚此時正雙手合十,并用他那圓滾滾的眼珠,看向了這位女施主。
頓時,木一一便是被對方的小模樣,逗的發了笑。
随後,她便道。
“小和尚,你口中所說的師叔祖,可是空智大師?
”。
小胖和尚點了點頭,認真道。
“恩,正是”。
木一一,心想道“嗯?
這麼早叫我們過去,難道是有什麼要事不成?
”
她見空智大師一大早就要見她二人,心中雖然有不解,但既然大師開了口,那她便也有了一絲絲好奇。
畢竟,在她入寺的這三日中,她可連一句話,都沒跟老前輩說過。
于是,她便對着這位小胖和尚,笑道。
“那小師傅請稍等,我先去将師兄叫醒”。
說完,木一一便轉過了身,想要去隔壁屋子中,将師兄也喚醒。
然而,她這才剛一轉身,就見她身後的小胖和尚,突然是着急道。
“不行的不行的,師叔祖說了,有些事隻能告知女施主一人”。
木一一當下便是一愣。
她實在想不通,空智大師到底會有何事,需要避開師兄。
事實上,那天晚上發生在施無為房中的動靜,木一一并沒有察覺。
而第二日,施無為也沒有将當晚發生的事,全部告訴師妹。
他隻是将大師中毒以及借劍之事,告訴了木一一,而已。
…………………..
……
片刻之後。
在小胖和尚的帶領下,木一一便是再一次來到了四日前,衆人起了争執的那處院落之外。
小胖和尚轉過了他那矮胖的身子,像個小大人一般,對着木一一,開口道。
“女施主,師叔祖就在院内等候。
不過,小僧還要去掃地,施主就自己進去吧”。
木一一見此,于是便笑着禮道“恩,有勞小師傅了”。
而在目送着這位可愛的小師傅走後,她便是轉過了身,跨過了前方那堵白牆的圓形拱門,走進了這靈隐寺最深處的院落。
…
其實,這圓形拱門的後頭,并不能直接抵達大師所在的院落,而是需要先穿過一片曲折的竹林小道。
好在,這條路,木一一先前曾經走過。
所以,還未過多久,她就已是走出了這片小竹林,來到了院落之中。
不遠處的那棵枝繁葉茂的菩提老樹之下,紅底金絲袈裟在身的空智大師,還是坐在那張圓形石桌旁,慈祥地看向了入院之人。
木一一當加快了腳步,走了上前。
她先是行了一禮,恭敬道“晚輩木一一,拜見空智大師”。
空智大師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仿佛就像是一位老人家,在看着自己那乖巧的孫女。
“哈哈,不必多禮,坐下吧”。
此時此刻的他,絲毫沒有像那晚,在施無為房中所流露出的那股嚴肅的神情。
不僅如此,不知是因為墨玫劍在手,還是别的原因。
總之今日,他并沒有飲酒,身上也不見絲毫的酒氣。